祝焘花鸟画的艺术特征
作者:汪伊虹  来源:中国艺术报

  祝焘笔名竹僬,1933年生,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首届花鸟画展评审委员会委员、中国当代著名花鸟画家作品展评审委员会委员,山西省美术研究会副会长,山西省诗书画印联合会副会长,山西省山水画学会名誉会长,山西省花鸟画学会名誉会长,深圳市花鸟画研究会副会长,深圳市谷风画院副院长。1959年毕业于山西艺术学院美术系。曾任太原美协副主席。代表作《塞外山野雪茫茫》等入选百年中国画展等诸多全国大展。1996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了《祝焘、汪伊虹中国画联展》。出版有《祝焘画展》等近十部专集。

  在中国画领域里,画家们面对着诸多犹如高山峻岭般的大师。作为一名当代的国画家,其作品必须既要有传统,又要有自家面貌,同时还要好,这确实很不容易。因为对中国画的要求来讲,确实存在着一些特殊的标准,而大家都照此办理,其结果也就容易产生新颖的视觉效果,从传统审美标准来说,却又差很多韵味;当作品有了较醇的韵味,却显得过于接近大师的面貌,而少有独到的创造;或者既有个性特征,又是传统韵味的,却还不够好,还需要更多的修炼。

  祝焘的花鸟画就是经过了这样一个艰难的历程。祝焘是贵州绥阳旺草人,从小师从王式如先生学习中国画与书法,打下了坚实的传统根基。在成为画家之前,又利用工作之余,进行了艰苦而漫长的自学,在这个长期的中国画自学过程中没有具体的师从,没有具体的门派,所以祝焘在艺术取向上没有门户之见,没有观念上、主攻方向上的诸多制约。对自己风格的形成,他并没有刻意设计与营造,也没有功利地选择自己的师从,他只是根据自己独特的条件,随着自己的性情,随着此一时、彼一时的真情实感,自说自话地选择。由于自己说了算,他自己就是自己的导师;由于自己可以随意选择,天性就得到了自由的发展。这样,通过学习、融汇,祝焘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自己。

  中国画的传统是那样悠久,从古到今有无数值得我们认真研究、借鉴与发现的楷模。似乎不管你有哪方面的兴趣,都能够从中找到自己的所需。祝焘特别偏爱宋代诸家及近代名家如:虚谷、任伯年、潘天寿等。从中可以看到贯穿其中的共同点:严谨的结构、劲健的笔力、坚实的造型。祝焘相信自己的感觉,就是认准了一点:符合自己的性情,符合自己的真爱。对吴昌硕、齐白石等大师满怀尊敬之情,但一方面由于与自己个性有一定距离,一方面也不乏有意采取对某种外表式的回避,他进行了独具慧眼的选择。

  由于花鸟画从题材、形象到观赏者的欣赏习惯都具有一种纯粹性、单纯性,其中各种形象在画面中亦呈现一种符号状态,因此也就接近音乐(把各种音符按旋律与节奏组合起来形成的音乐),创作过程也很像即兴演奏,既有作曲成分,又有很强的演奏性。欣赏者甚至分不清是在欣赏音乐本身所传达的信息,还是对技巧美与风格美的欣赏,因此在这两方面对画家都会有相当高的审美要求。而祝焘在长期艺术磨炼中自然形成的风格之美,正是以其瘦骨清相、雅丽明艳、悄巧爽利、劲健内敛之品格而在当今花鸟画的芳圃中别具一格,也为花鸟画的同好增添了一种新的审美经验。花鸟画是一门有如音乐演奏般优美的技艺,而祝焘是精通这门技艺真髓的行家里头,能在他自己的领域里做到美仑美奂、音色纯正、情理兼备。

  祝焘笔墨艺术以瘦骨清相为其主要特征,这种刚正清瘦的骨力得益于他从小习练的欧体书法,所以其用笔明显不同于绵里裹针、高古游丝、杨氏太极拳的圆转温雅一派,也不同于始发愤扬的少林拳脚张力一派。其瘦硬挺劲中,自有一种透向内部的力,这种力是一种内敛的力,磁实、深透、毫不张扬;用笔有速度,亦能运笔见锋利,不拘成法,在速度中仍有静感;在作画中,中偏锋兼用,而对偏锋的运用在于运笔的灵活向背,生动造型的同时并不一定失掉中锋的精神,故只要用笔时精神凝聚,那么中锋的精神也并不一定以表面的样式来限定,偏锋用好,照样可以确实、坚硬。这是一种审美意义上的拓展,对笔墨的衡量,不能只从表面上限于单一的标准,只要醇正到位,对新的笔墨美感可以进行多样的尝试。在墨法方面,祝焘在用水与泼墨上颇有心得,一气呵成,自然妙化与理性把握能够进行轻松的结合,不仅能在同一部位进行多层次虚实处理,避免了平板而颇有韵致,而且形成或透明娇美、或沉雄浑厚的水晕效果。做到轻快亮丽而不轻浮,浓重涩辣而笔墨简单,对比得当而不简化,颇耐人品味。

  在用笔的松与紧两路中,祝焘属于紧的一路,因为他的劲健与严谨,不同于松动用笔的一派而别开生面,所以全画总体的一气呵成、通畅、舒展与轻松非常好地弥补了一般用松动笔墨的不足。在画面感觉的轻软性和硬性两路中,祝焘属于硬性一路,从造型至线条,都比较瘦劲,恰到好处地用极透明润泽的水晕弥补了软的一面,从而达到形式美的完满。

  在自然形神之美与文人意趣之美(或慵懒、或疏狂、或古拙、或怪诞……)之间,祝焘选择了前者。对现实的具象之美的表现,呈现一派健康与优美。在这方面,祝焘进行了练形于神。祝焘注重形象结构的精到俏丽,更重传神的生动与可爱。但这不是自然风物的再现,而是再造的艺术形象。其实不管写实或者变形,都只是表象的不同。只要使形神具有意味,这意味又是醇正的,都将成为艺术形象,这是写意花鸟中一个不可回避的造型、练形过程。

  在炼神方面,祝焘十分重视花与鸟的神韵、鸟的动作的生动,做到这一点也许不难,难的是在生动中的凝炼,在画面上留得住,而不是一种躁动、一种浮泛。不论是静还是动,都是锤炼过的,是凝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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