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剧《天路》剧照 牛小北 摄
原创民族舞剧《天路》由国家大剧院历时三年倾力打造,王舸、罗斌、印青、杨帆等著名艺术家组成的主创团队精心创排,黎星、潘永超、冯敬雅、秦丹妮、拉巴扎西、曾明等青年演员倾情出演。该舞剧自2018年“七一”首演以来,已经上演45场。
“天路”是建设者们用青春和希望建成的命运之路。舞剧《天路》开始时,萦绕在耳旁的是一段熟悉的旋律,映入眼帘的是大雪纷飞的场景,年迈的央金和弟弟索朗进入观众视野,他们再次迎来了一批青藏铁路建设者。姐弟俩看到他们后,忆起了三十年前的那些日子。在这段美好的记忆中,年轻的建设者们不畏艰难、奋斗拼搏,既有救助藏族儿童时的奋不顾身,更有军民鱼水、汉藏亲如一家的欢乐时光。然而,三十年前的建设者们却没有见证青藏铁路建成时的喜悦和激动……
近几年来,现实题材的艺术作品不断涌现,然而,矫揉造作的风气依然侵蚀着舞蹈界,在创作上使用“铺张浪费”的舞美道具,却无法在“舞蹈本体”上满足观众的审美需求。相较之下,《天路》简单、质朴、单纯,显现了强劲的生命力和不浮夸的气度。
《天路》是一部现实主义题材舞剧,它将人们熟知的近代事件和艺术创作联系在一起,舞剧故事真实可信、生动感人,剧中几个人物都有极强的感染力,足以让观众清晰记住他们的性格,并借此熟知剧情的发展。舞剧《天路》的舞蹈形象没有无病呻吟,在观众面前具有一定的亲和力,能够成功走进观众的内心。更难能可贵的是,舞剧没有给剧中角色贴上英雄的标签,诸如卢天的战友、卢天的父母、藏族同胞等。 《天路》显示了编导敏锐的构思能力,彰显了其在角色塑造和结构把握上的不凡实力。
舞剧《天路》的成功,首先源自编剧和导演的共同努力。在《天路》中,角色之间、舞段幕次之间,都能连成一条完整的观看线索,让观众一目了然。例如整部舞剧从主角的“回忆”开始,接下来的“回顾”就顺理成章地展开了与舞剧有关的叙事。在角色设计上,角色之间存在着互相矛盾的冲突点。例如卢天与母亲往来的信件,卢天与战友之间的深厚友谊,姐姐央金和弟弟索朗难以言喻的亲情,都为实现舞剧的“戏剧性”作出了贡献。
其次,舞剧《天路》最令笔者动容的是姐姐央金和弟弟索朗及男主角卢天之间的三人舞部分。弟弟索朗一直是卢天和央金二者之间的戏剧媒介,弟弟的角色设定使卢天和央金两人之间的矛盾再次升级,例如索朗在“偷”卢天口琴时再次与央金相遇。他们的舞蹈语汇取自生活、贴近生活,并以大众熟知的身体语言表达出来,借此体现出了他们的诙谐幽默。每个人物角色都找到了相对应的、符合内心状态的舞蹈语言,“既有舞,又有戏” ,观众通过各个舞段不仅能看到演员内心的挣扎,又能看到他们的喜悦与痛苦。这样的创作无论是在思想性、艺术性,还是在观赏性上,都显得深刻而不失简洁,风趣而不失严肃。
舞剧《天路》的结局可以说是一个“悲剧” ,主人公不可避免地遭受挫折、受尽磨难,甚至失败丧命,但其合理的意愿、动机、理想、激情预示着胜利、成功的到来。悲剧撼人心魄的力量来自悲剧主人公人格的深化,剧中不起眼的角色卢天母亲成为悲剧的“制造者” ,她的丈夫献身于青藏铁路建设,因此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再次投身于这项事业。舞剧以悲剧(卢天的牺牲)的形式结束,令观众落泪。
舞剧《天路》传递的信息量是庞大的,开场的音乐《天路》不只是一首歌,随着舞剧的演绎,人们仿佛在歌词中看到了英雄的身影,体悟到了浓厚的家国情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所承载的厚重度超过了歌曲本身的意义。
舞剧最后,笔者在优美的旋律中深刻感受到了“没有伟大的祖国就没有天路,没有天路就没有今天的藏族同胞、中国人民的幸福生活” 。基于此,笔者认为舞剧《天路》成功地唱响了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