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戏不“小” 新中自有奇趣
——评小戏《稻草人》的创意与特色
作者:胡星  来源:中国艺术报

锡剧《稻草人》剧照

  小戏是一个相对概念,往往介乎戏剧和小品之间,时间不长,场面不大,结构也未必复杂,但却是戏剧创作中的一个重要门类。在戏剧表演教育中,小戏小品常通过设定特定情境,达到训练演员的目的。小戏之重,对戏曲尤其如此。比如多个剧种版本的《小放牛》 ,借牧童和邻村小姑娘的相逢对答,演绎一段载歌载舞;再如黄梅戏中的《打猪草》 ,一段《对花》唱段流行甚广。与强调戏剧结构整一性、戏剧冲突强烈的西方戏剧相比,小戏以情境见情趣,某种意义上讲,恰恰承载了诸多戏曲美学的独特意涵,是很值得重视的。

  由孙智宏、徐宁编剧的小戏《稻草人》自搬上舞台以来一直备受各方的关注。老百姓说这是一出好戏,新鲜有趣,好看好玩;专家说这是一出好戏,它形式独特,言之有物,反映的问题也很深刻;领导说这是一出好戏,表现留守妇女的形象鲜明、活泼、生动;剧团说这是一出好戏(在锡剧版本进京演出之后,目前已有多家剧团在移植上演) ,惠民演出掌声不断笑声不绝。究其原因,笔者认为,是因为它创意新、形式新、“道具”新。

  先说创意新。小戏《稻草人》是留守妇女晓花与稻草人丈夫在田间嬉戏打闹的精彩画面和生活场景,并用跳进跳出的拟人化手法,演绎了一场声情并茂亦庄亦谐的特别是庄稼人十分熟悉的“小故事”“小插曲” ,他那形象、他那状态有趣又好玩。即使没看过戏的人也可以想象得到,那身着晓花丈夫衣服鞋帽的“稻草人”的模样,一定很滑稽,很可笑,当然也很可爱。舞台上“夫妻”俩时而打闹,时而调侃,时而嗔怒,时而细语,谈他们别后的生活,谈他们别后的牵挂,谈他们别后的思念……但是,我们心里会生发出一种怎样的情愫?这对年轻夫妇,他们正值享受夫妻乐事的年华,却偏偏为了生计不得不忍受夫妻分离煎熬之苦,每每一别经年,遥遥无期,这虽然是他们自觉自愿的选择,但也有他们的无奈。这创意对作品主题的深化无疑具有典型性。

  再说形式新。对子戏很多,有夫妻戏,有兄妹戏,有邻里戏,有同事戏等等,但对子戏中人与“稻草人”配戏的目前还没见过。它不仅让观众有耳目一新之感,还给观众以好奇心:这“稻草人”也能搬上舞台?还能演戏?还会说话还会动?大家都知道,稻草人是庄稼人在稻麦成熟时用来赶鸟的一个“绝招” ,庄稼人看到《稻草人》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金黄色的稻麦田里的“稻草人” ,他们熟悉它就像熟悉自己五根手指一样。很大程度上, 《稻草人》能获得观众的青睐,与它那广泛的观众基础是分不开的,尤其是农村观众。笔者曾多次携这部戏参与剧团的惠民演出,在送戏下乡的过程中获得掌声和笑声,由此可见一斑。

  最后是“道具”新。道具的种类很多,桌椅、板凳、餐具、玩具、各种形形色色的劳动工具等都可以充当道具,当然可作舞台道具用的物件还有很多很多。但该剧中的“稻草人”这个道具就非同一般,他既是道具又是演员,他既能说,又能舞,还能笑。他以特定的形式在剧中发挥他特定的作用。当然很多剧中都有他的特定道具,比如传统戏《柜中缘》中的柜、 《拾玉镯》中的镯、 《桃花扇》中的扇、 《碧玉簪》中的簪、现代小戏《公鸡做媒》中的公鸡,都是成功运用戏曲道具的典范。 《稻草人》巧妙设计“稻草人”这一独享的“道具” ,更具有舞台呈现的特殊效用和制造舞台效果的大胆尝试。对于一部小戏, 《稻草人》已经兼具了一定的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对演员表演也是一个很新奇的体验。

  2014年,笔者参与主演的锡剧《稻草人》在第十一届中国滨州·博兴小戏艺术节上荣获最佳推荐剧目奖,本人也和另一位主演蔡瑜同获优秀演员奖;参加“中华颂”第五届全国小戏小品曲艺大赛荣获表演金奖、导演金奖,两个主演获优秀演员奖。2017年,《稻草人》还入选参加了由中宣部、文化部举办的全国基层院团进京汇演。这些荣誉,跟主创主演团队的集体贡献是分不开的,而在表演过程中,上述特点也有效地激发了演员的表演。

  目前,这个小戏还有一些缺点和不足,但我们相信,通过不懈的努力,通过不断的打磨, 《稻草人》一定会打造得更精致、更精彩、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