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之我想
栏目:创作谈
作者:刘浪涛  来源:中国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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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font color="#0000ff">金口河古树村(中国画) 刘浪涛</font></p>
<p>  水墨的魅力在于素白宣纸上笔墨幻化的无穷气象。中国画的造型不全是用笔墨直接表现,笔墨需结合素色白底,与白底结合,造型无疑是中国画重要的特征之一。就绘画艺术而言,不论是具象或者抽象,都离不开形的表现,通常落墨之处,形状以墨色出现,用来表现实体。墨色在画面上承担主要的造型角色,即使没有表现实际的内容,它的形状也总能够被人感知,这是出于人的“笔触是被人为特意表现的”习惯意识,在画论中有“笔以立其形质,墨以分其阴阳”的说法。</p>
<p>  这样看来,在人们的视觉经验中黑形(正形)往往比白形(负形)更受到重视。人们习惯于把墨色所到之处看作实体,以黑形为主要的视觉对象,对白形就自然地视而不见了。长期写生和创作中,黑白相辅相成的变换思维转换引起我莫大的好奇,根据我的创作经验来看,画面的视觉中心也可以说是“画眼”,都伴随着强烈的对比,或黑白、或繁简等,从具体物象上看,或蹊径、或流水、或屋宇,好像都离不开简洁的白形。画面中大量的笔墨组织成关系复杂、变化丰富的正形,一旦出现较为清晰的负形,快速得到辨识正是视觉感官极力搜寻的结果。其实,黑白形处于同样重要的意义,在画面中当黑形出现时,白形也就同时存在了,因为黑形与白形共用一个边缘,墨色的存在是依靠白色范围的存在而存在。出于对绘画表现这层意义的思考,我感受到水墨画还有无限的可能,在以往的实践中,笔墨所到之处多是正形,山石树木,亭台楼榭;留白(负形)所指多是云、雾、水、气。于是,黑白正负形的变换成为了我创作的突破口,如何将这种思维方式扩充到我的写生和创作是亟待解决的问题。</p>
<p>  创作过程中,画面里的山石结构以及外形用以黑衬白的方法,通过画负形来将正形托出,负形成了笔墨最大的展示空间。画面在干湿浓淡的挤压中,局部出现了像黑白木刻的版画效果。显然,水墨画的属性和材料并不是要求一板一眼地耕耘,加强画面的黑白构成并集中对比,减弱多余空白对所需负形的干扰,增加干湿参半浓淡相破的淋漓与酣畅,让我收获了《一线天》《沙木拉打》《空谷积雪》《乌斯河》等作品,对象的不完全真实、视点的忽变忽换、笔触突变中墨层的涌动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景象,这种陌生感带给我无尽快感。</p>
<p>  中国画以线造型,书写出的线条区分形质,划分界限,表明图与底的关系,线条的闭合表明轮廓的界定,划分出不同的形状与界线。在创作实践中,我有意加强了色面造型,弱化线造型。所谓色面造型是通过色块之间的色度差异产生形与形的边界,如同太极图中黑白的区分没有明确的线条,而是因两极的色度落差产生,黑白两极互为边界,从而色度差异成了主要的形状区分条件。冬日峨眉山的积雪像是童话一般,白雪的覆盖使得山林树丛的逶迤跌宕更加纯粹,面对白茫茫的大自然,我思索着如何用笔墨来表现这样的世界,在系列雪景山水中,色面造型的意识得到了更好发挥,中国画很少使用白色,即使是表现冰雪也是通过留白来处理;白雪的覆盖与裸露形成明确的形状区分,暗合了正负形的表现意识,同时弱化线造型,减少线条在画面形状区分中的作用,主要通过笔墨的色度差异来产生边界,避免了重复划分的视觉紊乱,将笔触的更大落差和黑白互衬的正负形表现意识结合了起来。</p>
<p>  笔墨的精妙必然关系笔毫渗纸的力度与运动,由于画幅尺寸、观赏方式的变化,笔墨的表现力是重要关注点的同时也是突破口。着纸后每一笔墨的变化和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是中国画的审美需要,一片区域的笔触因凝聚密度的不同会呈现不同的明度色相,每笔都能看的思维有时也会影响到对区域和整体的关注,正如蜀山灵秀也不失壮阔。</p>
<p>  在画面整体明度方面,我偏爱明度较低的重调子,除了有利于酣畅墨韵的体现外,还在于中国画特殊的呈现方式和笔墨同白纸相结合的造型方式,从笔墨的表现和最终呈现的密度上来看,似乎都有因笔触之间存在空隙而集聚成中灰色块的倾向。每年数次写生,贡嘎山、青城山、瓦屋山不断将我带回童年生活的梦境,浸淫在普格、昭觉、布拖的山群崖壁之间,阡陌沟壑让我不得不重新梳理这种切实的感受,对“真”的追溯也焕发了我更轻松的创作灵感,儿时刻骨铭心的回忆和即景感受刺激着我在素白宣纸上的博弈,铿锵、厚重、强烈,这样的语汇在我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一种不确定的感受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同时也促成了对个人画面的独到理解,远取其势,近取其质,“势”无疑是画面倾向性最简练的概括,除山势、走势、笔势外,加强山水明度倾向成为我的关注点,蜀地因气候地形等自然条件的影响,滋润与丰茂并举,山川树石关系交融,密不可分,浑然一体。再者,画面回避中灰色调,切合实际感受加强黑白灰明度的倾向性,使得我渐渐走向画面整体明度偏于沉重的一路,在暗合个人心性的同时视觉冲击力也得到了强化。</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