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记承天寺夜游》(行书) 于恩东
作为当代中青年代表性书法家,于恩东无疑是同辈翘楚。其书取法高古、渊源有自,植根传统、变古求新,扎根生活、风规自远,既有深厚地道的传统功底,又体现出时代发展的审美趋向变化,自有一种“每临大事有静气”的超然象外、宁静达观之境。
取法高古凝功力
书法取法向为古今学书之要。所谓取法高古,多指取魏晋之法、韵味与格调。米芾谓:“草书若不入晋人格,辄徒成下品。张颠(癫)俗子,变乱古法,惊诸凡夫,自有识者。怀素少加平淡,稍到天成,而时代压之,不能高古。高闲而下,但可悬之酒肆,辩(巧言)光尤可憎恶也。 ”
于恩东自幼经家教发蒙,并受沈延毅书艺感召,醉心翰墨,有志于书。初临唐楷,后随于溥洸习草,遍临古帖,无不摩研。进入大学后,又在首都师范大学和中央美术学院接受系统的书法理论熏染,蕴蓄既深。嗣后,受教于聂成文、黄惇等书法名家,受“二王”影响,尤攻《圣教序》 《丧乱帖》等法帖,注重笔画的灵动变化、力追笔墨的飘逸神采,取法高古,艺乃益精。其成长,既有赖名师指授,又不离自身刻苦;既得益传统熏陶,又不受成法束缚;既重视博采众长,又注意弘扬个性;既追求一艺之精,又积累广博知识;既专注书法艺术,又不忘修身养性。艰苦的艺术追求,使他在书艺之路上渐行渐远、日臻佳境。
渊源有自出奇境
于恩东书宗“二王” ,兼擅诸体,取精用宏,诸体皆宜,笔墨融合,参悟本源。其书作,楷书如《陶渊明桃花源记》 《唐人诗边将》等从碑法入手,刚健婀娜,飘逸淳雅,足称佳构;篆书之作,如《意临虢季子白盘》 《意写散氏盘》等,线条质感丰富,笔形复杂,随手万变;行草书作品如《黄公望诗题李成寒林图》 《张说幽州夜饮》 《宋词七首》等,个性鲜明,干净洗练,墨色淋漓。其笔法点画持据,使转有度,既讲求用笔潇洒自如,力求以圆润自然的点画效果实现轻、灵、妍的审美意趣,又讲究用笔的风骨和个性,力求从魏晋碑帖之中汲取营养以提振单一靡弱的书风,更着力于线条的使转,注重运笔的力感与气势,力求以晋帖唐碑的多元笔法重现古雅苍劲的审美效果。结体则端整秀雅,时出巧构,或平衡匀称,沉稳端庄;或变形错位,创新字形;或多元取法,率意欹侧,行笔流利灵动,秀中寓劲,静中见动。章法则流美舒畅,雍容合度,或间距疏朗,牵丝映带;或长短参差,大小错落;或杂糅字体,违而不犯,不囿绳墨,富于变化。墨法则或以浓用拙,以燥用巧;或淡墨为主,间或浓溢;墨分五色、常施五法,于恩东则往往在“浓、润”之间以渴墨体现虚拟,浓淡相宜,一墨传神。
扎根生活蕴浓情
观于恩东书法,传统积淀广博深厚,融会贯通浑然一体,既弘扬了传统的书艺,又奠定了创新的根基,在博采众长、笔墨精到等方面成绩斐然。在于恩东书作中,字里行间尽显智慧才情,分间布白贯通达观静气,漫卷雅人深致的书卷气。其书风,于文静中求强烈,于单纯中求丰富,于质朴中求洒脱,于机巧中求性情,拙朴中见灵动,淳雅中见潇洒,可谓风流蕴藉。
在精致的“二王”笔调之下,于恩东书作力去雕饰繁缛,独具审美品格。魏晋清朗秀逸、散淡自然的韵致,唐人严谨精湛、端庄森严的法度,宋人萧散空灵、意态横生的禅趣,在其碑帖结合、大胆用墨、用心别致、雅致飘逸的书法佳构中多有体现,时而见于疏朗简淡的线条上,时而表现在空灵的结体上,时而又呈现在萧散宽松的间距上,透出浓浓的书卷气,呈现出一种简淡清远、复归于朴的意境,彰显出书法艺术别样的形式之美和极强的艺术感染力。
作为石油行业书协的领导,于恩东对书法的时代意义有着更为深刻的体会—— “艺术服务大众” 。在他心中,“时代感”的最佳载体便是他身边的石油工人:“ ‘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会抖三抖’ ,和质朴、豪爽的石油工人在一起久了,写出来的字自然而然就会带着洒脱,带着激情。 ”他始终带着这种浓烈的真情去书写,去追求书法创作中的豪情与激情,执著而自信地坚守着一条与个人艺术禀性气质相合、与时代和人民需求一致的书道探问之路,他的艺术追求和书法创作也因此而具有了持久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