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钢铁洪流中的生动瞬间
——观王利军中国画
栏目:画者
作者:付京生  来源:中国艺术报

海风(中国画)  王利军

  作为军旅画家的王利军,表现正义之师、钢铁之师、和平之师的坚定意志和精神风采是他作品的三大主题。他的作品不靠说教,也不多用戏剧化情节,而是用形式语言和视觉图像传递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从而令人感动。

  《海风》是王利军的代表作。作品以部队出航中的一个标志性的场面,生动记录了他与他的血液和汗水都熔铸在一起的战友们的一段真挚情感经历。没有兄弟加战友的深挚情感,不可能画出如此灿烂如歌的动人心弦的作品。这幅作品,以充满激情的“新现实主义”的手法,真实地记录了现代中国军人的精神风采。这是王利军以共同生活在一起的亲密无间的战友的眼光,捕捉住部队普通生活中的一个瞬间闪光点而创作出来的精心之作。他没有刻意去美化战士枯燥而艰苦的生活,反而是敏锐、兴奋地记录了部队寻常生活中令自己感动、兴奋、心跳的那一瞬。由此,海军战士随海浪颠簸的这寻常一瞬,在他的艺术的表达中,成为了动人心弦的永恒存在。

  如果说《海风》的风格是刚健、清新,那么《警报》则是激越、迅猛和浑厚。无论哪种风格,王利军都是“我”首先感动,然后通过“我”掌握的艺术语言去叙述“我”的感动的成功范例。在他的作品中,那乘着海浪的战士的身影,那无坚不摧的战士豪情,是令人神往的。在令人神往中,他的《海风》 《警报》的视觉图像,似乎能够转化为听觉化的优美、激越、高亢的军旅歌声,震撼我们的心灵深处,并因此能让中国军人特有的人文气息弥漫观者的身心。

  王利军一贯注重扎实的基本功训练,始终注重服务现实生活需要,他常年奔波于海岛、码头,深入军舰、潜艇,情之所至,画下了许多感人至深的作品。 《警报》 《海风》中线条的表现,通过军舰出航时的颠簸倾斜,在画家本人表现这个题材时特有的情感律动中,王利军解决了传统文人画线条如何表现现代人的服饰、现代人的生存空间中的工业产品、科技产品等一系列问题。同时,通过水墨画特有的笔墨趣味和材质肌理的表达,王利军在这两幅作品中,使钢铁铸成的冰冷的军舰,在诸如海水的雾气等与自然美有关的形式语言因素中,有了人性的温暖。没有对部队现实生活的由衷热爱,是不可能画出如此撼人肝胆、感人肺腑的作品的。

  注重感性直观体验,以及注重对所欲表现对象精神状态的瞬间把握,使王利军的作品有了来自生活的生动性、鲜活性。但他仍能深入传统中国画画理的深层构造,提取其语言精华为己所用。譬如,在《雪海国魂》这样的重大主题性的创作中,他已经注意到要以“气”笼罩整个图像,从而使其能对整个作品内在的精神境界有着准确的表现和高质量把握。于是,苍凉、雄浑、悲壮之气,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雪海国魂》的第二主题。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中国传统绘画画理深层构造之中的语言精华,也就在王利军面对现实的表现之中,而具有了鲜明的现代性特征,王利军的《警报》是这之中最好的例子。王利军在表达自己的情感与客观对象的精神气息相遇时, “新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也就在自然而然中不期而遇了。

  人物、山水、花鸟,中国画的三大画科,王利军都做到了形神兼备、准确把握造型。其次,他的艺术素养中还有着诗画一体的本能,这无疑是受到了传统山水、花鸟画之中寄遇的文化理性的滋养而使然。所以,一旦他将山水画、花鸟画与他的人物画融会贯通,那他的人物画的诗意内涵,也就顺其自然地能够得以饱满凸显。譬如, 《长航日志》 《涛声渐远》这些来自部队生活、反映当代战士情感,表现钢铁洪流中的生动生活瞬间的作品,都是人民军队建设多层次、多方面历史发展跨时空跨度的在一瞬间的诗意化聚集——这是王利军转益多师,让他的人物画、山水画、花鸟画互相陶粹、互相渗透的必然结果。

  王利军的画,把人民军队服务祖国、服务人民的观念,艺术家思想自由、创作自由的方式,两者结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个性风骨凸显出来。王利军潜心钻研艺术,他熟稔西方艺术史、熟稔中国艺术史,当然也熟稔当代艺术史,他在这三者之中,找对了感觉,他的创造活力,是在这三者形成的合力中形成其独特风貌的。王利军的这种稔熟,不是浅尝辄止,而是一种与人民军队的现代化建设同步发展的特殊洞见——我们应该这样来理解王利军的“新现实主义”绘画所蕴含的“新历史主义”和他的作品的“现代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