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牛犇老师学习演戏和做人的道理
作者:崔轶  来源:中国艺术报

  牛犇在拍摄电视剧《求婚大作战》时,与饰演自己孙子的青年演员吕炸炸合影

  6月23日晚我参加上海国际电影节传媒大奖评审单元的时候,遇见了一年没见面的牛犇老师。牛犇老师精神矍铄,胸口戴着中国共产党党徽。我热情地同他打招呼,握住他的手说:“老爷子,祝贺您! ”牛老师激动地回复:“谢谢、谢谢。 ”

  颁奖典礼开始了,整个晚会的高潮就是主持人宣布以83岁高龄刚刚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牛犇老师作为颁奖嘉宾上台发言的时候,大屏幕上播放牛犇老师去病榻旁拜访他的入党介绍人——已是九十多岁高龄的秦怡老师的场景,那一刻我激动得热泪盈眶,为牛犇老师能完成他的夙愿,为耄耋之年他还不忘初心,坚定自己的理想感到钦佩与敬仰。

  三天后我从媒体上获悉,习近平总书记给牛犇老师写了信,这真是令人感动、令人鼓舞。习近平总书记在信中表达了对牛犇老师的鼓励,同时也嘱托他要“发挥好党员先锋模范作用,继续在从艺做人上作表率,带动更多文艺工作者做有信仰、有情怀、有担当的人,为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贡献力量” 。

  作为一名上海的青年影视创作者,我从学电影之始就从多部经典影片中看到过牛犇老师塑造的各色人物形象。一年半前因为工作关系,在我担任制片人的上海东方卫视定制剧《求婚大作战》中,我邀请了牛犇老师来出演“爷爷”这一角色,两集的戏份从上海一直拍到广州,由此我和牛犇老师一同在剧组生活了近一个月。

  选角初期,我们考虑到牛犇老先生已是耄耋之年,“爷爷”的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周期跨度很长,又要转场好几个地方,心里不免直打鼓。毛小睿导演亲自上门拜访牛犇老师,道明初衷,不想老爷子二话不说,出于对青年影视人和上海影视作品的支持,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我与牛犇老师谈酬劳,他表示不要高报酬,只以普通演员的酬劳出演片中角色。他甚至对我说,为了便于同剧组沟通,无需住星级大酒店,愿意同剧组同吃同住。

  牛犇老师一进组,就到影棚拍摄了定妆照。老爷子是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生活制片和演员副导早就准备了高规格待遇,不想牛犇老师一到现场就跟我们开玩笑说:“各位老师,我可是‘80后’ ,你们帮我做造型的时候一定要潮流一点喔。 ”众人大笑,现场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随着工作的推进,主创们发现牛犇老师没有任何架子,他和蔼可亲,工作认真,虽已80多岁高龄,但不仅认真阅读剧本,还在现场帮助导演一起磨戏、一起指导青年演员演戏,告诉大家如何找摄影机视线、灯位、调度等。期间我同他多次谈到影视专业知识和上海电影界的前辈,他提及谢晋导演对他的提携与在表演上对他的帮助自己都铭记于心,同时委婉地告诫我们这些年轻人演戏和做人的道理:要专注于艺术创作,不要被浮躁之风绑架。牛犇老师豁达解疑,指导了我业务的长进。

  牛犇老师说他演了一辈子小人物,但人物塑造没有大小,只有是否用心,观众一眼就能看出来。牛犇老师身体力行、言行一致,在片场他不畏辛苦,常常同摄制组拍到晚上12点才收工休息,让我们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底。

  因为演员档期的问题,拍摄计划和进度统筹一度是剧组最头疼的问题,我很不好意思地一次次找老爷子协商,一个礼拜的戏份硬生生拍成了一个月,可酬劳却没有增加。牛犇老师特别理解我的为难处境,他说:“小崔没事,现在是‘小鲜肉’的时代,我做了一辈子的绿叶,这事我懂,我正好可以游玩广州。 ”如此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我在心底里敬重老爷子。其实我后来得知,另有剧组也在邀约牛犇老师演戏,但被他婉拒,因为他无比认真地对待工作,要认真塑造完一个角色后才会去塑造其他角色。他说:“这是对影视表演工作最起码的尊重。 ”

  牛犇老师有一种天生的向心力,年轻演员在他的感召力下显得特别团结和正气,剧中牛犇老师饰演的“爷爷”的角色对年轻人有这样一句台词:“只懂得说明天再做,永远等待明天的人就是大笨蛋。 ”牛犇老师说这样的台词,就像是祖孙之间的对话,他对青年演员的爱护也就像是爷爷与孙辈间的生活与交流。还记得牛犇老师的戏杀青那一天,全剧组所有主创、青年演员都来现场送别,争相同牛犇老师合影留念,依依不舍的场景令人感动。在剧组工作生活的一个月时间,让牛犇老师已经成为我们所有人心目中的爷爷了。

  2017年《求婚大作战》播出之际,牛犇老师获得了中国文联终身成就电影艺术家荣誉,我由衷为他高兴,因为中国电影作出的贡献,牛犇老师获得这个荣誉实至名归。最近获悉牛犇老师成为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之后,我对他的敬佩之情愈发弥重。我也是名才转正不久的新党员,牛犇老师在我心目中早就是一名共产党员了,他是真正地扎根人民,以生活为基点、与时代同步而创作,接地气地塑造有担当角色的优秀党员艺术家。

  牛犇老师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让我懂得了一个人与信仰不可分割的关系。作为老艺术家的牛犇老师所言所行的背后,正是多年来对信仰的坚守和践行。习近平总书记写给牛犇老师的信,是一种信任与嘱托,同时也是对我们文艺工作者在新时代为人从艺的准则与方向提出的要求。牛犇老师等一批有信仰、有情怀、有担当的文艺大家,是我们青年文艺工作者需要敬仰、看齐的大树,我深深地认识到,要以责任担当来站立成树,用优秀的文艺作品来汇集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