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是具有文化意义的媒介
——对中国画的些许思考
栏目:艺术眼
作者:陈湘波  来源:中国艺术报

建设中的公明水库  陈湘波

  今天,以数字化、信息化、网络化和经济一体化为前导的全球化,模糊和瓦解了地域文化的边界,同时,从近30年中国画发展的现实来看,对中国画的探讨,已无可选择地要放在全球化的文化大背景中。

  全球化的文化环境应是多元并存又相互渗透的文化环境,而不是以西方为中心、以强凌弱的文化环境。不同文化之间不仅应该寻求相互沟通的可能,还应该保持自己对艺术的阐释能力和价值判断标准。全球化与本土化不应该成为一种对抗的关系,相反,全球化为本土文化的发展和多种文化间的沟通带来新的契机。

  中国画从唐宋前的工笔画衍生出来,而工笔画又是从更早的如彩陶上的意象图案绘画、春秋战国时的帛画衍生而来。中国绘画从意象的图案式绘画到唐宋发展到高峰的工笔画,再到宋以后写意画的盛行,经过了几千年的发展。而到了20世纪,短短的一百年里,中国画却经历多次形态转换和变革,每一次重大的社会变革、每一个重要的思想运动,都曾给中国画的转型带来深刻影响。应该看到的是,在一个世纪的变革中,都是以西方文化作为参照系,先是以西方古典写实为模式,从写意转向写实,其先行者如徐悲鸿、蒋兆和;接着又以西方现代艺术为模式,从传统转向现代,先行者是林风眠,后继者有吴冠中。进入新世纪,现代中国画又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

  我认为中国画的变化是正常的、符合规律的,这与欧美现代艺术特别是抽象表现主义的影响有关,它既有中国画自身演变的条件与趋势,也有流行的现代主义国际环境的影响。现代中国画不应说都是摹仿、迎合西方现代艺术的,但我也不赞同传统中国画已经“过时” 、只有“现代水墨”才有资格进入“世界文化语境”的说法。在我看来,“现代水墨”是因文化“杂交”从传统水墨中生发出来的,与传统的水墨并不是“我生你死”的关系,它们的存在方式和价值各有不同,应当用不同的标准来衡量。

  我还想强调的是,不应该忽视材质如毛笔、墨、宣纸等作为一种媒介所具有的文化意义。当现代艺术家试图与国际主流艺术对话时,不应该忽视自身的文化背景和文化身份。而宣纸、笔、墨这些渗透着深厚民族文化内涵的媒介,正可作为一种有效的文化识别符号为他们的艺术增添一种本土化色彩。如果说这些艺术家采用西方的陈述方式是出于文化语境的要求和对话的方便,那么,采用富有民族文化内涵的媒介则是出于文化身份的需要。

江涵秋影  陈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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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波作品“素心悟道”

  本报讯  2015年12月30日至2016年1月10日,由中国美协艺委会、广州美术学院、广东省美协等主办的“素心悟道——陈湘波作品展”在深圳美术馆举办,展出陈湘波从艺以来的重要绘画作品近百幅。

  本次展览分为“草木芳华”“匠心禅缘”“荷韵丹青”“澄心逸趣”四部分。“荷韵丹青”主要展示了陈湘波的工笔花鸟画,其中又以“荷”“兰”等文人画题材为主,作品静寂肃穆、清秀隽永,向观众呈现了他继承“岭南画派”面向生活、深入自然、强调色彩的一面,以及他是如何从中国画本体方面延续并发展工笔画图式及趣味的。“草木芳华”主要展出陈湘波最具特色的泥金纸作品,呈现他在这种缺乏生宣渗透效果的纸张上创作水墨交融视觉效果的写意花鸟画作品。泥金纸虽富丽堂皇,但陈湘波笔下生机活泼的丰富花鸟世界和浓郁的文人审美情趣,却赋予它们清新自然的抒情意味。“匠心禅缘”板块从探讨传统中国文化的角度对佛画的本质和功能进行重构,给人以精神寄托的同时,亦给人带来审美享受。“澄心逸趣”板块展出的是陈湘波的都市水墨及抽象水墨作品。其都市水墨以书法性用笔为根基,引入平面构成等表现元素,用以表达平凡生活中的都市经验和个人体验。他的抽象水墨绘画也不同于一般意义上具有实验性质的现代水墨,他完全以宣纸、笔、墨传统媒材作为载体,将自身创造出的水墨语言与富有主体思想的题字相结合,传达出深厚的传统文化意味以及中国人独有的体验方式。

  《百年山月——陈湘波文集》《素心悟道——陈湘波作品集》同期推出,其中《百年山月——陈湘波文集》是陈湘波从事关山月艺术研究的首本文集,也是目前关山月研究的首部个人专著。

  (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