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防控常态化下曲艺线上演出的经验与困惑
——以嘻哈包袱铺在曲艺版权保护利用上的探索和实践为例
2020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给社会各行各业都披上了一层阴霾,尤其是对以表演为主的曲艺行业带来巨大冲击。作为抗风险能力较低的新曲艺群体如何生存发展,成为中国曲协牵挂和关注的焦点。在各新曲艺群体表演场所举步维艰的情况下,嘻哈包袱铺积极求变、主动作为,在做好疫情防控的前提下,率先开启线上演播新模式,成为曲艺表演场所中的一抹亮色,给人颇多启示。
成立于2008年的嘻哈包袱铺,总部位于北京,共有全职演员70人。一开始主要由高晓攀等相声演员发起,表演内容以对口相声为主。随着市场的发展, 2014年嘻哈包袱铺对公司发展策略进行调整,业务范围拓展到包括小剧场运营、音视频版权、电影剧集制作、演出经纪等多个领域;表演形式由原来的单一对口相声扩展成以喜剧为核心的多元化演出,包括单口相声、群口相声、相声剧、话剧、脱口秀等多种演出形式。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逐步形成比较完整的经营模式。最好的时期,每年全国商业巡演百余场,小剧场每年演出量上千场,全年平均上座率达80 %以上。
为保证公司的长期健康发展,嘻哈包袱铺重视商标注册工作。2010年,晓攀传媒向国家有关部门提交“嘻哈包袱铺”品牌注册申请,历时三年多才终于注册成功。公司在商标注册中遇到的困难,让他们意识到了版权保护的重要性,逐步开始加强作品的版权保护工作。此后,随着嘻哈包袱铺经营状况的扩展与社会影响的不断扩大,嘻哈包袱铺对作品版权的保护开始发挥作用,近年来先后与多家音频网站签订音频版权使用授权合同或进行独家合作,对曲艺作品的版权保护利用越来越成熟。
2020年春节前夕,突如其来的疫情给曲艺小剧场的生存发展带来严重挑战。在这种情况下,嘻哈包袱铺对版权的重视和保护利用更凸显了其重要价值。为克服疫情带来的不利影响,在所有艺术表演场所不能开放进行线下演出的情况下,嘻哈包袱铺利用已经建立起来的视频平台播放优势,率先开启网上直播。2月9日,嘻哈包袱铺在酷我音乐平台举行疫情期间首场直播——嘻哈包袱铺相声开箱义演,在线观众约5万人,收到打赏金额近万元。嘻哈包袱铺将首场直播全部收益捐赠给抗疫一线。2月17日至3月1日,嘻哈包袱铺在好看视频平台举办14场《专治不开心》的主题线上直播; 3月7日,在抖音、西瓜视频、今日头条举行《喜剧场》主题线上直播1场;2月28日至3月17日,在腾讯微视举行《云相声》开箱周线上演出; 4月17日至5月16日,在抖音平台举行共计20场以《相声大会》为主要内容的自制直播; 5月23日、 6月6日,在新浪微博直播平台举办两场《微博喜剧现场》第二季线上演出……作为一家新曲艺群体组织,嘻哈包袱铺在疫情期间的线下演出也损失惨重,但得益于长期以来对版权保护利用的重视,通过版权保护利用开展的线上直播等演出收益凸显,在其全部收益中占有较高比重,这也充分证明版权保护的重要性,更加坚定了嘻哈包袱铺强化版权保护利用的决心和信心。
随着中国曲协关于曲艺权益保护工作的宣传与普及,曲艺界的权益保护意识不断提高,但由于曲艺行业的特殊性,曲艺版权保护对曲艺界来说很重要也很复杂。作为新曲艺群体,嘻哈包袱铺在版权保护利用上先行一步,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积累了一定经验,同时也面临着一些困惑。
嘻哈包袱铺在版权保护利用上取得的经验主要有:第一,要有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嘻哈包袱铺能够比较顺利地开展版权保护利用工作,主要得益于整个社会知识产权意识的提高,人们开始逐步意识到知识产权的重要性,曲艺版权保护也就有了条件。第二,要高度重视曲艺版权保护利用。嘻哈包袱铺管理层具有前瞻意识,在注册商标遇到曲折后,就充分认识到版权保护的作用和价值,对每一个创作表演的作品都注册了作品版权,每一部作品都有清晰的版权,这就为以后和平台的合作奠定了基础。第三,要有一套完备的制度保障。嘻哈包袱铺制定了相应的制度来确定所创作表演作品的版权归属问题。在同演员签约的同时,就把在公司期间创作表演作品的版权归属进行了明确的界定,这就保证了公司在同平台合作时的作品版权是清晰的,不会产生任何纠纷。第四,要有良好的经营发展和社会影响。任何一个平台都是要盈利的,在选择合作对象时都会选择那些经营发展好、社会影响大的公司,这样的合作才可能营利。嘻哈包袱铺在十多年的发展中,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经营经验,也在社会上收获了一批粉丝,具有较为广泛的社会影响力,这也是嘻哈包袱铺能够在版权保护利用上取得成绩的重要前提。第五,曲艺版权保护对作者是有效的保护。嘻哈包袱铺在版权保护利用过程中,对作品版权登记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嘻哈包袱铺为演员提供平台去打磨新作品,进而将不断打磨的优质作品注册版权保护,极大地激发了作者创作的积极性;同时版权登记可以有效地维护作者和权利人的合法权益,在打击侵权盗版时为权利人提供有力的证据。
嘻哈包袱铺在曲艺版权保护利用取得成效的同时,也面临一些困惑。一是,现代社会条件下,如何更好地处理曲艺版权的侵权问题。曲艺在所有的艺术门类中是最特殊的,曲艺界本身有很强的江湖道义特点。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曲艺界的表演创作环境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是曲艺界传统的师承关系依然根深蒂固。因此,面对侵权问题是诉诸法律还是遵循行规,曲艺人碍于情面,这是个比较难处理的问题。这就需要出台一个行业规范,对业内提供维权指导。二是,曲艺作品的侵权标准如何界定。由于曲艺艺术的特殊性,曲艺作品有很多都是即兴表演的,在基于作品文本稳定性的前提下,每一次现场表演都可能会同文本有差异,因此,现场表演的音视频作品同文本的出入可能会影响作品的版权界定。特别是对于相声等作品,能够吸引观众的就是几个核心的包袱内容,包袱的语言文本在作品中文字量占比又比较少,但确是影响作品质量的关键所在。那么,别人剽窃作品的包袱,算不算侵权?这个标准该如何界定?现在业内缺乏相应的规则,需要出台侵权的界定标准。三是,如何提升相声作品的质量和水平。嘻哈包袱铺在主要负责人高晓攀的坚持下,在着重公司经营的同时,一直把作品创作放在重要位置。高晓攀认为,演出市场一时的火爆相当于百米冲刺,但是对艺术的追求是一场“马拉松” ,真正留下来的只有好的作品。如何处理好艺术与娱乐的关系,提高对社会的判断力、理解力,创作出既有市场号召力又能引起广大群众共鸣的好作品,这是当前曲艺创作尤其是相声领域亟须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