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技剧《天鹅湖》和《西游记》获得第七届中国杂技金菊奖
中国杂技迎来“剧”时代
杂技剧《西游记》剧照
“随着社会的发展、时代的进步,杂技不可能原地踏步,它必然要随着社会的进步而与时俱进。长远地看,杂技剧应该是杂技发展的趋势之一,也是杂技在提升自我艺术品格道路上的重要阶段。”中国杂协副主席、曾参与主创杂技剧《天鹅湖》的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艺术指导宁根福如是说。近几年来,以杂技剧《天鹅湖》为代表的一批杂技剧先后涌现。它们已不满足于以往杂技对简单主题、情景场面、情感情绪的有限表现,而是挖掘出不同的题材,用杂技的语言讲述了属于自己的“故事”。在日前落幕的第七届中国杂技金菊奖第二次全国杂技比赛中,杂技剧《天鹅湖》和《西游记》分别获得剧目金奖。但它们背后的“故事”显然并不止于此,杂技将如何面对故事化、面对杂技剧的到来?杂技语言该如何发挥它的叙事功能?这些话题再次引起了杂技界专家们的热议。
创作:立足于技巧本体
过去,人们对杂技的印象往往停留在拿顶、下腰等技巧表现上,几乎很难想象用杂技去表现情感、渲染情境甚至去讲故事。当杂技逐渐从主题晚会发展出杂技剧的艺术形式,杂技剧所面临的问题也接踵而来:杂技能否胜任“剧”所要求的讲故事的职责?它会不会被过多的其他艺术语言所淹没?杂技剧还强调杂技本体吗?宁根福认为,杂技的抒情叙事功能本来是很弱的,包括杂技主题晚会在内的一些表演,其实只是给演出赋予了一些寓意、主题和简单的情节、情绪,而杂技剧需要有故事情节、有矛盾冲突,在这里杂技要表情达意,因此通过探索、实践去挖掘杂技的表现力是很重要的。他说: “挖掘并不等于用其他艺术语言来替代,杂技剧不能只有表演而把杂技本体丢了。”
因技术性的打断而影响了叙述表达,这是杂技剧常见的难题。谈起排演杂技剧《红舞鞋》的经验,重庆杂技艺术团团长王亚非觉得,在杂技叙事中,普遍的做法是采取串场小丑的形式,运用简单的台词和歌唱也是可行的。她说:“既坚持杂技本体,又要运用其他艺术手段,这就要求在运用时充分认识不同技巧的特点,因材塑身,最大限度地发挥杂技表现力。”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所长罗斌认为,把握杂技本体与其他艺术元素的主宾关系很重要,但从融合中发展出杂技属性的综艺语言尤其重要。他说:“杂技完全可以从生活中挖掘出自己的肢体语言,而没必要将已风格化了的舞蹈生硬地纳入杂技表演中。”在他看来,丰富对杂技本体的理解,将是坚持并发挥杂技本体艺术功能的关键。
叙事:借助于题材优势
“太深的寓意和过于复杂的故事情节表达起来是有难度的,因此杂技剧创作往往会选择已有广泛影响或群众基础的题材。”专家们坦言,杂技语言的特殊性,在某种程度上使杂技剧的创作题材受到了一定的制约,这也使得拓展题材会有一定的挑战。在目前已有的杂技剧中,幻想色彩仍占据主流,如杂技剧《西游记》、《梦幻西游》、《敦煌神女》等。而杂技剧《天鹅湖》则是西方童话题材,其故事也因芭蕾舞剧《天鹅湖》的影响为全世界所熟知。宁根福说:“借助经典品牌和它的群众基础,做好了可以‘上天’,做坏了马上就‘入地’,这反映了杂技剧在发展初级阶段的某些特征。”
在金菊奖比赛期间的金奖节目展演专家论坛上,专家们认为对杂技剧题材拓展不必急于求成,现阶段应借助适当的题材打磨艺术语言。中国杂协副主席、大连杂技团团长齐春生表示,杂技剧只是杂技艺术的一个形式,杂技同样需要“百花齐放”,既要有单一的技巧或节目,也要有主题晚会,通过多种表演形式共同积累和打磨杂技语言,最后自然会产生成熟的杂技经典。他透露,大连杂技团正在打造杂技版的《胡桃夹子》,尽管是首次以杂技演绎芭蕾经典《胡桃夹子》,但关键不在题材上,而在于它运用的杂技形式,他认为,这种探索“将有助于杂技叙事语言的成熟”。
发展:有赖于市场运作
作为用形体语言表现戏剧冲突的“剧”,杂技剧需要庞大的制作费用。杂技剧《西游记》制作费用高达1000多万元,其他杂技剧的制作费往往也动辄几百万元。“当杂技剧的发展得到越来越多人的承认,经费上的难题也浮现了出来。”杂技剧《天鹅湖》日前刚结束在欧洲的巡演,26场演出引来了10万观众的观剧热潮,也给演出方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收益。为了打造杂技剧《天鹅湖》,战士杂技团曾与上海城市舞蹈有限公司合作赢得投资,这让宁根福至今都很有感触:“杂技剧的发展需要良好的市场运作支持。”
就在去年由文化部主办的中国演出“走出去”高峰论坛上,上海城市舞蹈有限公司副董事长孙明章提到,国内文化演艺产业亟需形成自己的产业链条,文艺院团可以走产销运营一条龙“包干”的老模式,与文化运营商明确分工,摸索出文艺院团打造精品、运营商投资分销的双赢模式。总结杂技剧《天鹅湖》市场探索的成功经验,宁根福觉得,关键在于强强联合,使合作双方都没有后顾之忧。齐春生认为,经验还是要靠市场来积累,加拿大太阳马戏团有许多地方值得我们学习,但中国有自己特殊的国情,各杂技团有各自不同的情况,不同形式的市场运作都值得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