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音中看“云起”
——听“蕙风·云起”古琴音乐会
栏目:品味
作者:将苏  来源:中国艺术报

  8月18日晚,北京音乐厅内响起了来自中国古代的悠远之音。如山携其乐团为首都观众献上了一场名为“蕙风·云起”的古琴音乐会。

  作为中国传统雅文化的代表性艺术之一,古琴音乐近年来重新受到大众的关注和喜爱。古琴构造完善优美,音色厚重纯净,技法丰富多变,且有数千首古代曲谱存世。它非常适合现代人学习,享受宁静致远的纯古音韵,一窥古代文人艺术生活之风貌。

  如山潜心古琴艺术三十载,琴技博采众长,琴韵尤得广陵派“跌宕多变、绮丽细腻、刚柔相济、音韵并茂”之味。近年来主要从事禅学和古琴教育实践工作。去年七月,如山第一次与北京音乐厅合作,举办了名为“蕙风·山居吟”的个人音乐会,其淳古琴韵受到首都知音的热切喜爱。今年二度相约,经过几个月的精心准备,再次带来了一系列原汁原味的经典古曲,以及由乐团创新改编的曲目。

  8月18日晚,一整天的大雨稍停,观众陆续冒雨赶来。舞台布置空旷简静,双瑶琴、一云屏、一苍松,传递出文人寄情山水之意。各项道具,都由如山乐团精心设计,“DIY”而成。

  如山披鹤氅飘然上台,开场演奏《洞庭秋思》 。这首小品由现代琴学大师查阜西打谱发掘,音调奇古。以湖上秋意为景,表达人生历经岁月之心境。如山选择此曲开场,缘于其中温厚蕴藉的文人意绪,也是对当下立秋时节的呼应。

  第二首续写秋意,弹奏名曲《平沙落雁》 。此曲明清以来流传最广,版本最多。如山遍学各家,于广陵派传谱最精,细腻多变,独具一种高远清朗的通透。

  接下来的《普庵咒》也是如山的拿手曲目。以其对禅学的多年体悟和钻研演奏佛教禅音,除了表现和雅的音乐之美,还具有庄严虔诚的情怀。三首独奏后,如山乐团的年轻琴人以两首改编曲目,为观众带来了大大的惊喜。其一是双古琴重奏《神人畅》 ,原曲据传由上古尧帝所作,表现人神对话、击鼓起舞的原始场面。如山乐团将独奏改编为二重奏,模拟上古的琴瑟合奏,男女琴人使用钢弦琴和丝弦琴配合,加强了节奏的张力和音色的空间层次。一位刚接触古琴的朋友听过后说,从中“真的听到了一种神性” ,第二个惊喜是全新编配的琴歌《心经》 。乐团满怀虔诚之心,为此殊胜经典配上空灵女声,并以琴音和之,清磬引之,诵念衬之。

  下半场如山一气呵成,接连呈上《广陵散》 《白雪》 《获麟操》 《酒狂》 《潇湘水云》等大曲、名曲。这些曲目集中展现了古琴艺术丰富而深刻的表现力,以及变化莫测的音色、手法。同时曲目背后的典故蕴含了大量的文史信息,这是传统古琴曲千百年来积淀下的宝贵财富。

  如山的演奏,秉承传统身法、指法,传递中正平和、清远和静之心法,不偏不倚,不事讨巧,还原正统操琴之势。看似信手拈来,挥洒无迹,但其指力之轻重转换,音色之结实饱满,节奏之跌宕松紧,气息之伸缩自如,意韵之连绵深远,都让观众屏息凝神,浑然忘我。近乎满座的大厅内,连一向活泼的孩童们都悄然无声,所有人都被中华民族血脉中的古雅之音深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