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破风》海报
很多观众看近期公映的电影《破风》 ,都感觉这不仅是一部体育片,也是一部动作片——一群青春阳光的自行车运动员竞相争先场面所带来的震撼效果,绝不亚于一场枪林弹雨的动作戏。
这正是导演林超贤希望达到的效果。拍警匪片起家的林超贤,最擅长执导的就是节奏快速、剪辑凌厉的动作戏,“动作戏不一定只是格斗和枪战,也可以是充满热血激情的运动场面。 ”林超贤道出了自己创作《破风》的理念,“我把过去拍动作片的经验注入表现梦想和友谊的《破风》 ,证明体育片也完全能够通过外在的动作戏带出内心的情感戏。 ”
电影《破风》讲述了由彭于晏、窦骁、崔始源、王珞丹等饰演的几个怀抱梦想的年轻人加入自行车队参加公路比赛,并面对爱情、友情、亲情等情感取舍的故事。在中国影协分党组成员、秘书长饶曙光眼中,这部影片“无论是叙事、影像层面,还是所传递和呈现的情感、情怀,都充满了现代精神和现代意识,充满了向上、向善的人生力量和人生境界” 。
纵观整个世界电影史,体育片并不能算是大类型,但还是诞生过不少佳作:国外的《胜利大逃亡》 《拳王阿里》 《一球成名》 ,国内的《女篮五号》 《夺标》 《一个人的奥林匹克》等,都充满了青春激情和励志色彩。有趣的是,近年来商业最为成功的一部华语体育片《激战》 ,同样由林超贤执导。生活中就是自行车运动超级粉丝的林超贤坦言,也许自己最擅长的电影类型是警匪片,但最钟爱的类型却是体育片。
“我前年拍的《激战》 ,据说令一些中年观众倍感振奋,立志要为自己的人生做一番大事。我想通过《破风》延续这份斗志和坚持精神,而激励的对象则变成了年轻人。 ”林超贤认为,体育片的最大亮色便是励志,所以他为《破风》喊出了一句响亮的宣传语:“青春无惧” 。“用自行车运动的精神来比喻影片中几位主人公永不放弃的人生态度是最为立体的——当车手面对斜坡时,只要他咬紧牙关,脚不落地一直踏,最终一定可以登峰。这种坚持、拼劲,就是青春的态度。 ”林超贤说。
很多不了解自行车运动的人并不知道,破风手其实是车队中最多队员担任的角色,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骑行在车队最前方,替冲线手挡去路程上的风阻,让后者保留体力进行最后冲刺。“比赛期间有任何变数,都要靠破风手的经验和默契去处理,他们就如同战场上的狙击手,要留意赛道上的一草一木。 ”对于酷爱自行车的林超贤而言,隐藏在冲线手胜利光环背后的破风手,才是最有魅力的人物。
影片中,彭于晏和窦骁饰演的角色本是崔始源所演角色的破风手,他们两个都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冲线手,所以内心世界中很希望有人能留意到自己。“一般人都会把关注的焦点对准冲线手,因为他们是冠军的代表,但其实团队里的无名英雄更加重要。 ”林超贤认为,大多数行业都需要团队作战,但不是所有人的付出都能被外界了解,“所以牺牲精神十分重要,成功的团队往往不存在私心。 ”他觉得做一件事,最重要的就是获得快乐,“人内心有很多‘原罪’ ,比如自私和贪欲,如果我们能够在做一件事的过程中冲破自己的‘原罪’ ,就会变得特别快乐。 ”
在拍摄有数百人参演的自行车比赛大场面时,林超贤往往会戴上一副耳机,或者准备一台音响,一边听着动感十足的音乐,一边指导现场演出,“我希望将演员们的骑行动作与音乐的节奏感融为一体,让整个比赛场面充满视觉冲击力。 ”因为有大量动作电影的拍摄经验,林超贤把握体育片中的节奏感并不是什么难题。“难题在于,拍摄动作片时,怎么分镜、如何跳拍,我都有自己的惯用套路,但这些套路在拍摄体育片时却几乎用不上。 ”尤其是数百辆自行车的速度提升到比赛水准时,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捕捉到整体的队形、细节的动作和表情,对于林超贤而言是巨大的挑战。“如果用传统的分镜模式, 《破风》可能要拍200天。 ”林超贤说,“我的应对策略是,采用纪录片的方式拍摄,尽可能多地捕捉精彩瞬间。 ”
为了真实体验自行车运动员的生活,主演彭于晏用了半年时间驻扎在车队,“唯有通过这样的训练,你才能了解到一个自行车手在训练自己的时候,会有着怎样的心态。 ”彭于晏表示,“爬坡时口渴的感觉是什么?骑不动的感觉又是什么?有什么样的人生体验,才会有什么样的表演。 ”拍摄过程中,几乎每个演员都在高速运动中翻过车,彭于晏的屁股摔花了,窦骁的手臂也摔伤了。“我拍了这么多年电影,没碰到过哪部影片有这么多人受伤。我们无论做多少准备,都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因为真实的自行车比赛就是要随时面对意外。 ”林超贤说。
影评人云飞扬将《破风》同即将上映的表现一代自行车天王阿姆斯特朗的传记电影《偶像》进行了对比:“就题材而言, 《破风》与《偶像》都着重表现了自行车运动,但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 《破风》不是单独凭借自行车的道具符号表现人物的青春岁月,而是借助自行车这一意义符码,彰显一群人乃至一代人的青春群像。 ”
“ 《破风》是华语体育类型电影的重大突破之作。 ”饶曙光对影片给予了高度评价,“电影史上不乏有一种类型的体育电影带热一个体育门类的现象,至少我本人在观看了影片之后,对自行车运动有了更多的了解和理解。 ”
饶曙光认为, 《破风》最大的亮点在于,导演林超贤将自己多年来的体验和积累、沉淀的人生感悟通过鲜活的人物、动人的情节、绚丽的影像传递给了观众。“好的电影一定是源于对生活的体验和发现,艺术当然需要技巧和技术,但最终拼的却是境界和情怀,体育片也不例外。 ”饶曙光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