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片《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
很不商业只是与生活有关
栏目:创作谈
作者:本报记者 吴月玲  来源:中国艺术报

电影《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剧照

  电影《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是公路片的类型,却没有以往公路片类型中的犯罪、暴力等黑色元素。4月14日,这部在第22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上与《狼图腾》同一晚上接连放映的电影,被很多大学生观众“不小心看到了” ,原本是冲着《狼图腾》买票的观众并不知道当晚排映的第一场电影是《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 。当影片一开始时,还有些噪音,然而随着影片的展开,观众被这部很不商业的电影吸引住了,在影片结束后,还开展了与导演热烈的交流。

  之所以说这部电影很不商业,是因为全片的主要演员就两个小男孩,有时还说着裕固族语,有时是长时间的沉默,但影片并不令人感到沉闷。导演李睿珺说,这部电影其实是在他的上一部电影《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之前就有了拍摄的想法。这部电影讲述了裕固族小哥俩在爷爷去世后,骑着骆驼要去水草丰茂的地方找爸爸。他们的爸爸和重病的妈妈还坚持在远离城镇的草原上放牧。影片的英文名是River Road (河流的路) ,片名来自哥俩的爸爸告诉他们,只要顺着河流走,就能找到家。

  影片的开头从反映裕固族历史的壁画开始,向观众简要地介绍了裕固族的历史,他们主要分布在甘肃省,是回鹘人的后裔。裕固族人口很少,只有1 . 4万人左右,李睿珺与观众交流到自己为什么选择了这一题材时,他说就是想用电影记录下这个民族的文化,不希望文化的传承就此断了。观众很好奇两个小演员是不是裕固族人,他说,不是。李睿珺说他曾经尝试找过,与当地的教育部门联系找到了肃南裕固族自治县中普及裕固族语言最好的一个学校, 400多名学生的学校中,只有7个小男孩报名,一面试才发现其中有三四个不会说,只是想来拍电影,其他的只会说简单的语汇。没有办法,他只好起用熟悉的小演员,找来80多岁的老人把台词说出来录下,小演员们用拼音的方法背下来。李睿珺说,现在会说裕固族语的人呈倒三角形,年龄越小,会说得越少。

  大学生观众畅谈了看这部电影的感受,“看到了高大上的都市中看不到的东西,看到了同在一个地球上生活的人们是如何努力地改善自己的现状,影片的结尾让人很心酸,唤起了我们的责任感。 ”影片内容是多义的,对于一个民族文化传承和草原沙化的忧虑,都在一对存有心结的兄弟的旅途中向观众一一展开。哥哥一向对于父母从小把自己放到爷爷家养大感到非常不满,认为父母根本不爱自己,而弟弟在上小学前跟着父母游牧,对父母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哥哥也不满,一路上,他们经过废弃的小镇、布满壁画的古墓、干枯的湖泊、曾经的夏日牧场,遇上了因为缺水要离开寺庙的僧侣,终于他们来到了水草丰茂的地方,可是……就电影重在表现文化传承的紧迫性还是生态环境的恶化,观众提出了疑问。对此,李睿珺表示,电影拍给观众看,观众理解的多义性是正常的。在他的认识里,环境与文化是不可分的,环境成了废墟,文化何以传承?他自己对这部电影的定义不是用艺术片和商业片来划分,而认为是与生活有关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