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让人永远年轻”
——“青春四十届·致敬诗歌和青春”座谈会综述
栏目:观察
作者:王琼  来源:中国艺术报

  “每一位当代诗人的写作都是不同的,但又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参与了整个中国当代诗歌史的进程。《诗刊》社青春诗会四十多年来举办了四十届,推出了一代又一代优秀诗人,是一项影响中国当代诗歌的重要事件。我觉得可以用一本书来对这四十多年、四十届‘青春诗会’作一次总结,不仅包括‘青春诗会’举办四十届来的诗歌作品,也包括诗歌批评和理论上的系统梳理和总结,记录时代的诗歌创作与理论发展风貌,为中国当代诗歌史的写作贡献力量。”10月23日,在由中国作协《诗刊》社、河南省文联主办,河南省作协、中国诗歌网、《中原文学》杂志社承办,郑州广播电视台协办的“青春四十届·致敬诗歌和青春”座谈会上,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主任吉狄马加如是强调《诗刊》社青春诗会持续举办四十届的重要意义,引发与会专家、学者、历届参与青春诗会的诗人代表对“青春诗会”发展历程、个人参会与创作经历、青年诗歌写作、诗歌平台建设与诗歌传播的关系等话题的深入研讨。

 

  “青春诗会应该永远是一个让无名的诗人、业余的作者实现梦想的平台”

  捷克作家米兰·昆达拉曾说,青春与诗歌是一回事,是完全相同的一件事,爱诗的人永远年轻。那么,青春与诗歌的碰撞能释放怎样的激情?一本刊物、一个长效的诗歌活动在助力青年诗人成长方面发挥着怎样的作用?

  《诗刊》社主编李少君介绍了《诗刊》社“青春诗会”四十多年来的举办历程和重要价值。他谈道,正如孔子说的“诗可以群”,《诗刊》社举办青春诗会和首届国际青春诗会,就是有意培养一代又一代优秀青年诗人,增强诗人们的国内、国际交流互动。许多参加过青春诗会的诗人,都已成为中国当代诗坛的中坚力量和国际性诗人,为诗歌发展贡献了不可磨灭的突出力量。在青春诗会之外,《诗刊》社也积极举办诸如霞浦海洋诗会、三沙海洋诗歌青春夏令营等活动,努力发掘未被广泛关注的社会诗人和青年大学生诗人群体,鼓舞青春诗人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文化强国与文明大国建设号召下,勇担诗歌使命,接过中国诗歌未来发展的接力棒。

  《诗刊》社第一届青春诗会诗人代表叶延滨分享了四十四年前参加青春诗会的回忆。那时候,他还是一个“业余写作者”,一组《那时我还是个孩子》通过自然来稿在《诗刊》头条发表,成为他后来参加青春诗会的“入场券”。令叶延滨印象深刻的是,通过青春诗会,十几名青年诗人聚在一起,有已经成名的,也有初露锋芒的“见了面才感慨,‘哦!原来这是舒婷,原来顾城是这样子的……’那种激动的心情难以形容!”“诗歌让人永远年轻!”特别令人感动的还有为参会诗人办的课堂,当时讲课的有艾青、邵燕祥等名家,他们不仅讲授诗歌创作的理论知识,更为青年诗人的作品提出了宝贵的意见。“我觉得‘青春诗会’应该永远是一个让无名的诗人、业余的作者实现梦想的平台,也是青年诗人走向诗坛的重要台阶。”叶延滨说。

  “那一年的青春诗会,不仅仅是一场文学聚会,更像是一次思想的交锋与情感的释放。我们这些与会者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思索与梦境,语言在秦皇岛飞翔,在海风中碰撞出火花。”《诗刊》社第七届青春诗会诗人代表杨克回忆,那一届诗会上,西川提出“知识分子写作”,引起了不少讨论与反响。还有一次半夜醒来,他看到欧阳江河还在伏案写作。“我们曾经的青春岁月,早已融入中国诗歌的血脉之中,成为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杨克说。

  《诗刊》社第十六届青春诗会诗人代表安琪分享了当年带着“两种诗”参会的心情,“一种诗是传统的,一种诗是先锋的,我跟编辑老师说,先锋的你们可能不会选用,可没想到最后‘先锋的诗’通过了!”《诗刊》社第十八届青春诗会诗人代表江非也表示,青春诗会是自己第一次接触诗坛,也是让更多的诗友知道自己在写诗的一个起点。他认为,如果把“青春诗会”作为一个课题来研究,有三点值得关注:一是青春诗会为诗歌发展遴选储备了大量的青年人才,二是青春诗会清晰反映出了新诗流变和诗学转向的整体面貌,三是青春诗会为更多独立诗人提供了难得的起点平台。

 

  “当代诗人更应该是一个清醒的观察者,用诗歌传递更真实的东西”

  阅读四十多年来、四十届青春诗会的作品,不同时代的青年诗歌写作呈现出怎样的风貌?这些作品在推动中国当代诗歌建构方面产生着怎样的影响?正如《诗刊》社副主编霍俊明所说,当我们讨论以青年、青春为主题的诗歌史的时候,实际上围绕着它有更多话题,比如不同时期青年诗人的成长以及与中国诗歌近四十年来发展的深层互动,“实际上,不同时期的期刊文本,包括每个诗人的写作之间都形成了一种互文关系”。同时也包括诗歌的本土性与开放的世界诗歌之间的互动,联系到今年“首届国际青春诗会——金砖国家专场”的举办,关于青春诗会如何走向国际,推动国际青年诗人的互动与对话,成为需要持续探索实践的重要议题。

  “中国新诗经过一百多年的磨砺和发展,直到今天,无论诗人、诗歌的数量还是质量,都处于一个成熟期,随着多元而现代的诗歌审美的发展,我们有理由期待未来更为辉煌的全盛期。”《诗刊》社第二十九届青春诗会诗人代表刘年回顾了新诗发展历程、辩证分析了新诗现状并积极展望了诗歌未来。他相信,当中国新诗进入全盛期之时,汉语的国际地位,甚至中华文化的国际地位,都会因此得到极大的提升,届时中国可能又将迎来一个类似盛唐的全盛期。

  关于当下诗歌如何映照时代、深刻反映世界的变化和人类的精神困境,《诗刊》社第十七届青春诗会诗人代表李双提出,要着重探讨诗歌的公共性问题,这是一种严肃的道德探索,有其迫切性和必要性,“在这个越来越关注‘图像’的时代,诗人更应该是一个清醒的观察者、筛选者,用诗歌传递更真实的东西”。《诗刊》社第三十一届青春诗会诗人代表张二棍也表示,一个诗人应该有他的使命与天职,即便身处日常与庸俗中,也应该不停擦拭那些被生活磨损过度的语言,“只要我们活着,就仿佛一场没有止境的巡礼,要用自己的喉音和腹语,答谢尘世间所有存在之物与未知之物”。

 

  青春写作的力量

  青年时期的诗歌写作有哪些特点?为什么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坚持写诗?正如《诗刊》社第二十四届青春诗会诗人代表金铃子所说,“年轻的时候写诗无所畏惧,即使是混沌的懵懂的状态,也有信心把诗给人看,而且觉得自己写的就是最好的,是青春诗会给我们提供了交流和进步的平台”。《诗刊》社第八届青春诗会诗人代表曹宇翔也表示,“我们现在也许什么都不缺,也不缺所谓的幸福,可是如果生命里没有诗意,没有会喜悦、会苍老的深情歌声,人生会变得多么寂寞”。

  《诗刊》社第三十八届青春诗会诗人代表赵汗青表示,她写诗还未超过五年,作为近年开始写诗的新人、校园诗人来说,“活在朋友圈和无数文学微信群里”可能是这代年轻诗人的常态。对他们来说,参加“青春诗会”也是一个促进青年诗人线下相聚的好机会。“我参加的那届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既有民间视角也有学院追求,入选的男诗人女诗人比例均衡,少数民族诗人百花齐放,这正是青年诗人最期待的平台。”赵汗青说。

  与会专家、各届参会诗人代表们一致表示, 《诗刊》社青春诗会由大量诗人和作品支撑,见证了中国当代诗歌四十多年的繁荣发展,是一个真正具有中国特色的、独特的品牌活动。一届又一届的诗会,不仅为中国当代诗坛推举出了大批优秀诗人,而且丰富、参与了中国当代诗歌、文化、文明的发展建设事业;希望“青春诗会”能够不断延续下去,真正推动中国当代诗歌的繁荣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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