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充满英雄主义气质的时代壮歌
——读《领跑者——神东煤炭集团改革发展纪实》
栏目:视点
作者:尚林祥  来源:中国艺术报

《领跑者——神东煤炭集团改革发展纪实》书影

  近日,我从中国作家网上看到由著名作家张瑞田、高建华合作采写的约26万字的长篇报告文学《领跑者——神东煤炭集团改革发展纪实》由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国家行政管理出版社出版发行的消息,眼前一亮,急切地盼望着能先睹为快。我虽无缘相识张瑞田,但对他的大名早有耳闻。高建华从事新闻工作30余年,曾担任《榆林日报》副总编、总编20余年,如今担任陕西省中国现代文学学会陕北分会会长,是我多年的好友。“人之相知,贵在知心”,高建华仿佛知道我的心事一般,第二天中午就把装帧精美、厚重大气、封面深红的精装本送到我手中。

  我急不可待地从著名作家、鲁迅文学院原常务副院长白描所写的序言开始仔细阅读。一页页、一章章似曾相识又陌生的画面,在我眼前不断地移动,浮现出库布其、毛乌素荒漠之间流淌的黄沙乱注的乌兰木伦河,浮现出乌兰木伦河沿岸裸露的煤层,浮现出神东煤炭集团的开拓者顶着风沙抗着严寒在贫瘠落后又充满希望的大柳塔安营扎寨艰苦创业的情景,浮现出如今充满活力、功能齐全的现代化新煤都的倩影。

  大柳塔煤矿开发初期,我曾去过两次,时光在忙碌中匆匆走过了30年。去年9月中旬,我有幸陪同作家朋友到访神东,又一次来到大柳塔。当我们走进神东文化展厅,从多媒体视野展示、声光电沙盘联动组合上,领略了神东千万吨矿井群横跨晋陕蒙、两亿吨能源基地崛起的历史,领略了煤炭文化的博大精深;当我们来到神东锦界煤矿,下井参观了由地面总控制室发出指令,智能化的“全自动综采工作面”纤尘不染地不停切割着煤层那令人震撼的场景;当我们走上哈拉沟生态示范基地高高的山顶,望着瓦蓝如洗的天空下连绵的山林把大柳塔的山山梁梁沟沟坎坎染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当我们看到乌兰木伦河碧波荡漾岸柳成荫,河上架起的多座大桥把大柳塔与对岸的乌兰木伦镇紧紧地连成了一城两镇,当晋陕蒙煤田金三角试验区这个充满活力、功能齐全的现代化新煤都,以华丽的新姿展现在面前的时候,怎能不心潮澎湃、激动万分。

  高建华作为神木本地人,对神东这块热土有着深厚的情感。他在神东深耕30多年,几乎每年都要深入神东采访一次以上,经常下到矿井,深入采煤队和掘进队班组,与劳模、先进工作者以及普通职工交朋友,聆听他们的感人故事,搜集整理出了上百万字的资料和采访笔记。我想,如果由他担纲,一定会写出一部可以为神东立传的具有历史厚重感的大作来。今天我的期盼终于变成现实,由高建华联手同样关注着神东这片热土的张瑞田,两人合著的这部长篇报告文学《领跑者——神东煤炭集团改革发展纪实》问世了。

  诚如序言中指出的那样,这部作品“是一部关于神东煤炭集团改革发展的全景式记录,是记述一个企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大到强,从强到行业领跑者、世界领先者的拼搏史、创业史、发展史、壮大史,是一部具有史诗意义的宏阔叙事,是一曲充满英雄主义气质和人的精神光彩的时代壮歌”。

  我打开书页马上发现,作者并没有按传统的工业题材的报告文学架构来书写,而是用郭沫若100年前写下的诗篇《炉中煤——眷念祖国的情绪》作为开篇。该书用别具一格的写作技巧、浪漫主义的笔调、抒情的语言将尽管“黑”、尽管“脏”却有着“火一样的心肠”的“工业的粮食”“能源的奶酪”“坚硬的面包” “年轻的女郎”——煤炭,这个国民经济的“助推器”“压舱石”推送到读者的面前。接着又从我国“富煤贫油”的能源特征说起,用流畅的语言将煤炭这个关乎国家发展强盛的基础性能源在我国能源结构中的重要地位展现在读者面前。接下来,又用简约的描述,将煤炭在煤制油、合成氨、甲醇、炼焦油、超功率石墨电极等煤化工行业中举足轻重的作用娓娓道来。然后,又层层递进、步步深入地聚焦到“改革开放的号角吹响,党和政府的工作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聚焦到能源战略西移上,聚焦到贮藏着丰富的煤炭、石油、天然气的跨越五省区的鄂尔多斯盆地,聚焦到陕北,聚焦到神东。

  1984年10月18日,《人民日报》《经济日报》等全国各大报纸刊发了新华社资深记者冯森龄采写的消息《陕北有煤海,质优易开采》,第一次将乌兰木伦河沿岸裸露的煤层展示在世界面前的时候,陕北榆林人已经开始行动。185地质勘测队向当时的榆林地区行政公署提交出一份神府地下储有877亿吨低灰、低硫、低磷的优质特大型煤田的报告;时任国务院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李智盛向党中央国务院提交了以“鄂尔多斯盆地将是改革开放的强力支撑”为主题的书面建议,详细阐述了开发神府煤田的重要意义。榆林地区领导以及神木、府谷的领导纷纷赶赴北京,努力争取尽快将神府煤田的开发列入国家计划。

  写到此处,不按常理出牌的作者,突然掉转笔锋,用整整2000多字写起了好像与煤田开发没有太大关联的“三边剪纸、绥德石狮、汉画像展亮相京城”的事情。但是,当我从文章中读到,展览举办的时候正是国务院常务会议刚刚将神府煤田开发列入国家“七五”重点项目、出台《国务院关于加速神府煤田开发的决定》之时。突然明白,这看似脱了题的闲笔,其实正紧紧地扣住了这个时间节点,写出了“榆林人以独具一格的艺术策划”,向全国传递“榆林人那份自豪,以及快马加鞭时的那份激越”的喜悦与从容,这恰恰是作者的神来之笔。

  1985年5月15日,华能精煤公司在北京挂牌成立。全国各路开发大军云集在乌兰木伦河两岸,大柳塔煤矿开始加紧建设,开启了筑梦神东的辉煌创业历程。伴随着神东的崛起,大柳塔这个处于陕蒙交界鄂尔多斯荒漠腹地的默默无名的小镇,成为世界煤炭工业版图上的一个名满天下的新地标。

  在这本书中,作者用史诗般的笔触翔实地记录了党中央、中央各部委的领导深入矿区与神东的建设者们一起描绘出“矿、路、电、港、航”一体化发展的、中国特大型能源战略后备基地宏伟的梦想蓝图,周详地规划出“神东模式”这条通天大道的经历;记录了改革开放40多年来,神东集团在党的领导下,艰苦创业、勇于奋进,从零开始一步步从数字矿山、绿色矿山,形成了以“生产规模化、技术现代化、队伍专业化、管理信息化”为特征的横跨晋陕蒙千万吨矿井群,创建出两亿吨级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世界一流能源基地,成就了中国煤炭工业名副其实的“领跑者”的历史。

  这本书中,作者用生活感非常强的文字,书写出神东煤炭集团风雨兼程、不畏艰险、无私奉献的四代英雄群体。在这个英雄谱中,鸾翔凤集、群英济济。该书展示了神东创业之初,精通综采技术的“38军的72条好汉”冲锋陷阵的画面;记录了哈拉沟追求卓越勇于革新的“大学生采煤班”朝气蓬勃的风采;刻画了从劳务工成长为支部书记、队长的全国劳动模范身经百战的身影;描绘了用焊笔绘就人生彩虹的女工朴实无华的英姿……正如作者所言:“神东煤炭集团的今天,不是哪一个人的功劳,也不是什么机缘巧合所创造的,而是从中央到地方决策者的高瞻远瞩,是科研人员、煤矿员工的通力合作。应该说,神东的发展是现实的需要,是历史的选择”。

  此书大气磅礴,笔力雄健,记史翔实,文采斐然,语言朴实,用报告文学的形式将现实场景转化为优美的文字场景,具有非常强的艺术感染力和可读性。读此书如入神东的历史长河,神东的岁月历历在目,可以感受到温度,能够看得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