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颂

——为改革开放三十年而作

●里快

　　黎明。
　　你从雪域走来。
　　头顶，光环
　　圣洁而耀眼。
　　其时，你用睿智
　　刚刚驱走
　　透骨的严寒。

　　东风——
　　狂飙的序曲。
　　奔腾不绝的群山
　　母亲的情怀
　　通透的心志。
　　醒目的
　　绝壁。
　　悲悯　复苏　抚慰
　　大地　海洋
　　思维　理念
　　亿万生命。

　　沿途——
　　你把足迹留在海岛
　　海岛学会了弄潮。
　　你把足迹留在山冈
　　山冈懂得了驰骋。
　　你把足迹留在大地
　　大地明白了责任。
　　你把足迹留在大漠
　　大漠留住了春天。
　　你把足迹留在草原
　　草原知道了哺育。
　　……
　　白山　黑水　椰林……
　　到处都是你，
　　思想的原子。
　　裂变。
　　这爱因斯坦式的裂变啊！
　　炼狱般的感悟
　　灵犀。
　　透彻的。
　　荒芜的思维
　　不再拒绝
　　生存与死亡
　　这血与火殷殷的寄语。

　　夜。
　　灯火闪烁。
　　干瘪的嘴
　　咀嚼着明天。
　　在塌陷的土炕上
　　一张白纸
　　一片手印
　　一篇世纪的宣言
　　一首催人泪下的抒情诗。
　　最低的诉求
　　从枯瘦的指尖流出。
　　没有语言。
　　只有——
　　决心　意志　信念
　　还有——
　　殷红色的盟誓。

　　山川开始燃烧。
　　当黎明撩起面纱的时候
　　久远的设计，已经上路。
　　骏马啸日
　　悲壮的嘶鸣，在远方——
　　亚龙湾　河西走廊
　　额尔古纳河　世界屋脊
　　兵马俑故乡　天府之国
　　神农架　曲阜
　　……
　　于是，久违的蓝天
　　开始含泪俯拾——
　　呜咽的黄河
　　萎靡的泰山
　　颓废的大地
　　几近破碎的
　　齿轮　麦穗　红楼
　　还有——
　　流泪的太阳。
　　思考，蓄积已久
　　今天终于开始构建
　　一座工厂。

　　从此
　　苍穹不再沉闷
　　寂寥的天地间
　　视线，壮阔
　　任由你舒展心羽
　　去追逐——
　　远去的麋鹿
　　已逝的芳菲
　　待起的风帆
　　巨人的脚步……
　　编织——
　　春天的故事。
　　情节
　　崛起的唐古拉山……
　　于是
　　苍黄的天底下
　　火红的高粱
　　最先挺起了胸膛
　　留守在
　　苟延残喘的黑土地上
　　燃烧。
　　熊熊烈焰
　　照亮了沉默的太阳。
　　历史又掀开了一页。
　　这恢弘而悲壮的历史啊！

　　放开手脚
　　走出去，引进来
　　引进来，走出去。
　　胆子再大一点
　　步子再快一点
　　发光的，不都是月亮
　　你吟哦着，呼唤着。

　　华夏，风起云涌。
　　大门旋即敞开。
　　南南北北　东方与西方
　　一齐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瞩目——
　　安塞的锣鼓　侗乡大歌
　　花儿　二人转
　　像骏马追风一样的
　　蒙古长调
　　青藏高原的旋律
　　从苗寨里流出来的山歌
　　阿里郎……

　　穿过悠长的隧道
　　你用多维的脚步
　　测量。
　　另一个世界。
　　你问——
　　千岛湖为什么旖旎？
　　多瑙河为什么长流不息？
　　上野的樱花
　　为什么凄美不衰？
　　历史的尘埃
　　落在了哪里？
　　……
　　你震惊　你亢奋
　　面对着
　　长满了诗歌的原野。
　　于是——
　　你用敏锐
　　发出异常凄厉的啸声
　　让思考走进红场
　　去不断追问——
　　曾经的范式。
　　结论——
　　古怪而刁钻……
　　从此——
　　大地经历着亘古未有的
　　崛起……
　　一匹神驹倏然而出
　　驮着灵光，梦想，神奇
　　在东方
　　人文之初　龙的故乡。
　　你的家。
　　从缝隙里。

　　三十个春天。
　　三十朵牡丹。
　　三十次美丽的高度。

　　人本　科学
　　一曲新韵。
　　激昂　磅礴
　　回肠荡气。
　　于是，便有了——
　　山与水　天与地
　　人、自然与环境
　　东与西　南与北
　　城与乡
　　和谐配置。

　　啊，东风——
　　这花样的年代属于你。
　　这剔透的蓝天属于你。
　　这灵动的山川属于你。
　　这丰收的大地属于你。
　　这诗意的家园属于你。
　　还有我——诗人。
　　以及我用诗写成的
　　沸腾的颂歌。
　　这些——都属于你。
　　你这伟大的
　　苍穹之神——

　　啊，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