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剧《立秋》,我有很多话要说,首先是因为这部作品是我继承陈颙老师未完成事业的结果。我和陈颙老师虽然个性互异,生活积累、情感特征、艺术生涯都各自不同,但艺术精神、价值取向却和谐一致。我从陈颙老师那里得到的,不是场面创造灵感、舞台处理风格或人物塑造角度,不是什么特别具体的技巧和方法,而是热情的人生态度与严格的艺术追求相统一的情感内容:一种厚重的精神财富。其次,这部作品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因为《立秋》这个戏最有价值的地方不是写晋商过五关斩六将的辉煌,而是截取了其走麦城一段,敢于认识衰败,并发问我到底输在哪里,加上思辨性的矛盾设置,使得全剧既有戏又有人物。
作为话剧《立秋》的第二导演,我导演过程中力求既保持老师遗作的艺术风貌,又创造性地进行改动调整,从而使舞台呈现和演出效果更见光彩。排练中,我继承了陈颙老师舞台追求的热情、激情、抒情所构成的诗情热度、理想高度与认真力度,不浮不躁而扎实沉毅,不轻率不鲁莽而从容稳重,精雕细刻,潜心创造,希望能给观众留下的印象更加有内容、有分量、有特色和有个性。
《立秋》的舞台创造是一次名副其实的“艺术接力”,是“顺接”。刚接手《立秋》时,听到结尾一句“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我觉得有点宿命的感觉,于是想改一下;但若改了结尾,就改了整部剧的立意。但我想,剧中主人公有句台词“我不服啊!”这恰是老师要表达的晋商精神。于是我把结尾的台词改成“大雪之后,是立春。 ”因为立春象征着晋商“人死而精神不死”的态度。
●查明哲(《立秋》继任导演)
(本报记者 孟祥宁根据采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