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不打哑谜的世俗生活画卷
——专家研讨何顿长篇小说《幸福街》
栏目:视线
作者:本报记者 金涛 实习记者 王琼  来源:中国艺术报
<style type="text/css">.TRS_Editor P{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DIV{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TD{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TH{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SPAN{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FONT{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UL{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LI{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A{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style><div class=TRS_Editor><p>  “我们有过不少描述中国社会五十年、六十年甚至一百年间社会变迁的作品,它们经常横跨几个时期,有‘史诗’的野心。但《幸福街》不一样,何顿的角度也不一样。他主要是写‘50后’这一代的中学同学,人到中年仍然保持联系,但彼此已经拉开了距离。这和《平凡的世界》 《人生》有相似之处,处理的是每个人都回避不了的、人生根本的问题。 ”近日,在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湖南省作协、湖南文艺出版社、长沙市委宣传部、长沙市文联举办的“长篇小说《幸福街》研讨会”上,中国作协小说委员会副主任胡平分析《幸福街》的创作特色,引发与会专家、学者对“幸福街”和街上两代人物命运的深入研讨。</p>
<p>  《幸福街》讲述了生活在幸福街上的两代人,历经“文化大革命”到改革开放近半个世纪以来的命运遭际,全景式地展现了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以来普通人的思想、情感、生活与大时代的勾连。作者何顿坦言一直想写自己这一代人的经历,但又觉得他们的故事并未完结,因此迟迟没有动笔,直到经历了一场病魔引起的生死沉淀,他才产生了创作这部小说的强烈愿望。他希望通过写作为“卑微的人、大写的历史和血性的土地”立传。</p>
<p>  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白烨认为, 《幸福街》最显著的特色是“以小人物的群像为主人公” 。它没有单一的、特别突出的主人公,或者说它的“主人公”是一群人,是作为父母辈的“50后”和他们的儿女。小说里的两代人全是小人物,街上混得最好的也不过当了警察或考上了大学。作者写他们在“文化大革命”期间生活的艰难、艰难中的坚韧,也写他们改革开放之后的拼搏和奋斗,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写出了他们命运的分化,这些‘50后’一开始是同学,后来各自走上不同的道路,即使是小人物,也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风采” 。</p>
<p>  “这部小说还有极难得的地方,就是对自然和人文元素的应用。 ” 《人民文学》杂志社主编施战军认为,当前我们写现实、写人生时,人文和自然的元素要么匮乏,要么融合得不够恰当,但在《幸福街》里,它们被运用得非常充分,“展现了地域写作的特色” :湘江边黄家镇的古庙、“幸福街” 、街上的每一家店铺,具有极强的画面感;关于风俗的描写也非常自然,不是镶嵌进来的,而完完全全是生活的一部分;还有对大樟树、桂花树、三角梅、橘子、柚子等花木、果木的描写,“不是作为景观,而是已经和人物的心境、历史的情境融为一体了” 。</p>
<p>  “ 《幸福街》这个名字已经直接点题了,何顿是以欣赏和赞美的姿态来写一条街上普通男女的世俗生活和他们对生活的追求。我觉得他是用一支非常纯的笔把世俗生活写得活色生香、淋漓尽致。 ”沈阳师范大学特聘教授贺绍俊认为,“世俗性”是理解何顿小说的一把钥匙。首先体现在语言上,何顿使用的是口语化、结合了长沙方言的叙事语言,透着一种机智和谐趣,甚至还有一股狠劲,这是“世俗性”的基础;其次是讲故事的方式,何顿采取弱化情节的结构模式,没有贯穿全程的情节线索,不是由一个故事牵引着的“起承转合” ,而是以人物为核心的、日常化的生活片段的融合,也就是说, 《幸福街》不追求戏剧性和传奇性,而是紧贴着扎实的日常生活。</p>
<p>  贺绍俊指出, 《幸福街》的“世俗性”尤其体现在对人间情义的肯定上。什么是世俗幸福?按照民间的说法就是要懂得知足,“一个普通人的幸福不见得是特别丰沛的物质生活,而是一种‘幸福感’ ,是人对当下生活的一种投入和满足,跟物质有关,更和精神、情义有关,幸福街上的亲情、友情、爱情使平凡生活变得有情有义” 。除了“情义” ,幸福街上还有“人间智慧” ,举例来说,小说中的何勇劝黄国辉不要恨这个、怨那个的时候,说的是“人不能在恨中活着,要把恨抹掉,活出个人样来” ,这不是文字作品中发人深省的名言警句,但却是真切的、从民间立场出发的对“人间智慧”的捕捉。贺绍俊认为,“世俗性”并不会降低小说的文学价值,相反地,它是中国文化鲜明的特点,现代生活也正是世俗生活,“ 《幸福街》体现了作者鲜明、坚定的民间立场,何顿不是用仰视或俯视的方式,也不是站到旁边冷静地观望,而是走到人物中间和他们对视,参与他们的生活,使文字产生亲切的感染力” 。某种意义上,它是一部“不打哑谜的世俗生活画卷” 。</p>
<p>  “我们怎么写一个时代的‘恶’ ?写恶容易激发一个人的想象力,但是如何平衡善与恶的分量?只写‘恶’是低级的,作家要有能力通过写‘恶’ ,发掘出‘善’的光辉,写出光明美好的东西来。 ”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李建军认为, 《幸福街》里闪耀着人性的光辉,比如黄国进和陈漫秋这两个角色,体现了那一代人努力用头顶破“天花板” ,去看蓝天、呼吸新鲜空气的渴望,“他们俩的文学阅读体现了那个年代青年的审美趣味,充满了诗意” 。</p>
<p>  “整部小说风格清新、明快,非常清爽。即使是描写自己的老家湖南、湘江边的景物,何顿也非常节制。比如写何勇和唐小月迎宾路上漫步时,别的作家已经要开始渲染了,何顿却只写道,‘一条充满生机的街渐渐安静了,就显得空旷、落寞。何勇和唐小月走在迎宾路上,天上繁星满坠,一股爱意流满全身,把这个夜晚变得更美好。 ’这段描写有景色、有氛围,有人物内心的活动,而且这种活动充满了光明、美好、诗性的东西。因此,我认为《幸福街》无论从艺术、情感、趣味上讲,都是一部很了不起的作品。 ”李建军如是说。</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