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需要人民。人民是文艺创作的源头活水,一旦离开人民,文艺就会变成无根的浮萍、无病的呻吟、无魂的躯壳。 ” 10月15日至17日,值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一周年之际,石家庄市文联组织的石家庄市文艺界“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创作会议在河北正定召开,邀请业界专家仲呈祥、刘润为、封秋昌、郭宝亮等做专场讲座,来自石家庄各区县的100余位基层作者与会,学习并讨论如何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文艺如何为人民。
让就在基层中的创作者找到方向
“我不知怎么突然爱上了诗/我觉得一边写诗一边劳作/也挺美的/像陶渊明/种豆南山下/夕露沾我衣” (白庆国《下午》 )农民诗人白庆国是这次会议上的学员之一。他是新乐市曹家庄的普通农民,从小爱写诗,可是越写越迷茫,觉得自己写农村很土,不如人家写城市生活时尚,而且在农村写诗的人是异类,村民们不理解,背后说三道四,一度他也曾想放弃写作。2009年,白庆国偶然参加了石家庄市文联在西柏坡召开的全市青年文学创作会议,听了关仁山、白描、邱华栋、张东焱等作家评论家的课程,又与石家庄市文联周喜俊、康志刚等交流,突然明白了写农村生活是对的,“因为我就是农民,领导们说要下基层,我就在基层之中,我就写我的经历,写我的乡亲们,他们的困惑,他们的追求,他们对土地的感情” ,一下子找回了自信,找到了写作的方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接连创作诗歌一千多首, “乡村底片”系列散文三百余篇。
很多时候,他的诗是在劳作时写就的,带着泥土和阳光的气息,灵感一来,他就赶紧停下手中的活儿,将诗句记在随身携带的纸片上,后来有了手机就记在手机里。他眼中无风的冬季村庄是安静的, “阳光远道而来/把村庄的门庭照得干净/大地干净/那些被时光安排的事物/循序渐进” ;他写自己昂首阔步在大地上行走, “我曾与一只蚂蚁在一起/度过了无数黎明前的黑/我多次把太阳照我的光/折射给低于我的事物” ;他希望自己很干净地走在这个世界上, “很干净地劳动/生育储藏/然后很干净地被土埋住/很干净” …… “干净”是他诗歌中出现很多的词,正如他的诗歌朴实而澄澈。这些诗在《诗刊》《诗探索》 《中国作家》等众多名刊连连发表,并获得了首届郭沫若诗歌奖优秀奖、河北省“文艺振兴奖”等。白庆国说,在写诗中自己对生活的认识也在不断提升,境界渐渐就与以前不同了,“写诗让我更加自信,我把写诗当作生命,现在不让我写诗我会觉得空虚,觉得不能活了” 。
杨辉素也是这次会议上的学员,她曾经是一名小学教师,热爱写作,主要靠凭空想象写一些家长里短或情感故事,投给通俗类杂志赚取稿费。2009年参加了石家庄市青年文学创作会议,才意识到什么是文学,意识到“不能满足于当写手” ,意识到写作是为人民的一项事业,不再满足于随意的自我化写作,有了使命感与责任感。以前写作追求数量,一年写一百多篇,现在她宁愿一年发一篇,也要保证作品是有社会意义的,是教人向上、弘扬正能量的。2011年,她根据农村生活经验创作的《亲不亲一家人》获得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并获得了“石家庄青年五四奖章”“石家庄专业技术拔尖人才”等诸多荣誉和称号。
“我们说要下基层,实际上我们的很多创作者就在基层中,他们面对庞杂的生活,只是找不到创作方向。 ”河北省文联副主席、石家庄市文联主席周喜俊说,这次会议的召开,就是要育种子,为他们定方向,一个没有政治方向的人,不管多么才华横溢,也不可能成为先进文化的创作者,更不可能创作出传播当代中国价值观念、体现中华文化精神、反映中国人审美追求的优秀作品。石家庄市还有很多白庆国、杨辉素这样身在基层、就在生活之中的文艺工作者,在石家庄市文联开展的系列培养人才措施下,找到文艺为人民的创作方向,不断走向成熟。这次会议也让他们懂得了更多,白庆国说,会议让他对靠近什么、远离什么更加清楚了;学员庄严表示,深刻感受到了文学创作中的人民性和社会性;学员周虹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 “感到‘人民’二字分量很重” 。
作家艺术家要以贾大山为镜子,不时照一照自己
正定是作家贾大山的故乡,白庆国说:“我特别喜欢贾大山,他的作品我一遍一遍地看,学习他的写作技法,学习他的人生境界。 ”贾大山的创作扎根于石家庄这片沃土上,影响和激励着这片土地上不断升腾而起的创作者。
“我只想在我所熟悉的土地上,寻找一点天籁之声,自然之趣。 ”贾大山曾这样写道。河北省作协理论研究室特邀研究员、评论家封秋昌指出,贾大山1978年获得全国首届短篇小说奖,是河北省第一个获全国奖的作家,其作品简短、深刻、风趣幽默、有味道,达到了很高的境界。上世纪80年代前中期文学整体环境崇尚引进和拿来,创作标新立异,唯新是举,而贾大山坚持用传统的现实主义白描手法,显得格格不入。他的作品就来自于鲜活的生活,从不直接写运动,而是写生活在风云变幻中的具体的人,做到了小中见大,真实巧妙, 80多篇小说就像一幅幅连环画,画出了50多年来公私合营、大炼钢铁、四清运动等时代群像。“贯穿大山小说始终的,是弘扬真善美,批判假恶丑,在不变中求变,不随波逐流。 ”封秋昌认为,我们今天要借鉴的,不只是他的具体方法,更是其精神,学习他的五种坚持:矢志不渝地坚持扎根于本土,写中国特色;坚持从生活出发;坚持写自己真正熟悉的人和事;坚持传统和创新的辩证统一;坚持弘扬真善美,批评假恶丑。
文艺为人民是贾大山所坚持的,也是文艺之正途。 《求是》杂志社原副总编、评论家刘润为指出,一切从人民的意愿出发,一切由人民主导,一切归结于人民的根本利益,这才是中国文艺的大道,要巩固人民作为文艺主人的地位,就必须改造文艺工作者的世界观。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仲呈祥强调,当前有些影视剧作品歪曲历史,用西方人性观念解构中华经典,文艺创作者应该警惕历史虚无主义,弘扬中华美学精神,西方经典不是创作之源,生活本身才是创作之源,要写人民、为人民。
“多年来,石家庄文艺界始终以贾大山为镜子,不时照一照自己。 ”周喜俊说,贾大山让我们懂得了,作品不是商品,不能被市场绑架;创作不是快餐,不能急功近利,更不能粗制滥造;文艺是铸造人类灵魂的工程,作家要通过自己的作品彰显信仰之美、崇高之美。为了号召石家庄市作家艺术家以贾大山为榜样,扎扎实实深入生活,以忧国忧民的情怀创作出更多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民的精品力作,用大山精神正文风、树正气,为社会发展凝聚正能量,会议上石家庄市文联决定自2016年始在石家庄市文艺繁荣奖中增设“贾大山文学奖” ,并将该奖项确立为石家庄市文学最高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