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万水千山》

——访著名导演严寄洲

严寄洲近照

　　一个自称只有“初中学历”并且“阴错阳差搞了文艺”的导演，却拍摄出了诸多脍炙人口的影片，如《英雄虎胆》、《哥俩好》、《野火春风斗古城》等，他就是八一电影制片厂著名导演严寄洲，记者于近日对他进行了采访。记者如约来到严导的家里，他已经为我泡好了一杯清茶。采访的过程，始终伴随着严寄洲爽朗的笑声。从严寄洲的艺术简历上可以看到，他曾经拍摄过歌颂红军长征英雄事迹的上下集影片《万水千山》。提及这部影片，严寄洲还特别强调，1977年他拍摄的这部《万水千山》是重拍片，1959年的《万水千山》是他的朋友成荫导演的作品。

　　提起自己当年重拍的这部影片，严寄洲的心情很复杂。他说，这部影片是他在1977年接受的一项任务。“文革”之后，《万水千山》话剧作者陈其通将剧本重新做了修改，糅进了红二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的若干情节。他谦虚地说，自己的功力无法与原片的导演成荫相比，但是出于无法推辞的客观原因，整整10年没有拍摄过影片的他最终还是接受了任务。他酷爱电影事业，有了重操心爱事业的机会，他盼望早点上马，弥补他在“文革”10年的损失。可是这部影片当时没有文学剧本，只有一个话剧剧本。严寄洲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把话剧剧本反复看了几遍，想尽办法把每一幕戏伸展开，分切成若干场景，打破舞台上的框架。另外由于时间要求比较紧，规定不能去外景实地拍摄，只能在北京拍摄。尽管有些场景可以在摄影棚里面搭景，但是一些大场面如雪山、草地、藏民区、喇嘛庙、大渡河、娄山关等是内景无法解决的。他只好利用“银幕合成”、“背景合成”、“模型接景”、“空镜头资料片”等手段等来弥补。他甚至找到成荫导演，从原来的影片中截取了几个镜头。严寄洲尽管下了很大功夫，可是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拍摄的完成片不是很理想。如果说影片还有一个意外收获的话，就是发现了三个演员：龚雪、陈佩斯和黄梅莹，这几个人都是第一次拍戏，以后便崭露头角。

　　对于曾经与他睡在一个炕上的朋友成荫以及他的作品，严导演赞不绝口。他说成荫很正派，原则性很强，有着很高的艺术修养。成荫在艺术上要求很严格，他导演的影片《万水千山》反映了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长征中的英勇事迹，恢弘壮丽，跌宕起伏，有着很高的艺术价值，在国内外都有着很大的影响。

　　严寄洲拍摄了众多深受观众欢迎的影片，基本上没有赔钱的电影。问起他成功的秘诀，严导谦虚地说，自己并没有什么秘诀可言，群众之所以爱看他的电影，是因为他不拍自己没有生活的电影。他当过战士，做过地下工作，当过干部，丰富的阅历是他不断创作的源泉。凡是参与他导演影片的演员，在拍摄前都要体验生活。拍摄影片《再生之地》前，他和管理人员提前商定，趁参观的机会把演员都抓了起来，把他们关进监狱里体验战犯心理。严导演本来说要关上三天，监狱管理人员担心房间太冷冻着演员，一天就给放了出来。严寄洲马上又让每个人记下自己在监狱中的感想。果然，这一小插曲对演员的角色创作大有裨益。影片公映后，引起强烈反响。

　　“混在观众里面看电影，一起挤进场，一起挤出场，最直接地倾听观众的反应，观众的评价是公正的，这也就是我的大学。”严导最后这么说。

《万水千山》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