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出戏造就新辉煌
  来源:中国艺术报

  记者:一提起黄梅戏,我们就会想起严凤英、王少舫、马兰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黄梅戏的发展与“人”的关系是不是特别密切?

  时白林:戏曲要繁荣,离不开“人”。黄梅戏能够在50年代兴起,与几个著名的黄梅戏艺术家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当时,严凤英和王少舫,一个在胜利黄梅剧团,一个在民众黄梅戏剧团;一个是唱黄梅戏的,一个是唱京剧的,结果被调到一起来了。我当时从事庐剧、泗州戏的工作,也被借调过来,这么一干就是大半辈子。《天仙配》的作者陆洪非也被调来。到了1954年,一大批专家汇集在黄梅戏领域,新文艺工作者和老艺人结合,改人、改戏、改制,提高了艺人的地位,开创了一个很好的局面。新时期以来,也推出了一大批新人。马兰就是我爱人招的学生,在她毕业之后,又带了她两年,一共7年,为了她四处奔波,心血都花在她身上。现在她离开了黄梅戏,我想起来都觉得很可惜。

  黄新德:新时期以来,出现了一大批好演员,马兰、吴琼、杨俊、吴亚玲、袁玫这“五朵金花”为黄梅戏增色不少。我作为一个年龄大一些的演员,先后陪过六朵“梅花”,像马兰、吴亚玲、李文、蒋建国等,我也感到很有幸。进入21世纪,安徽省黄梅戏剧院把培养跨世纪的接班人作为重点,并在出人出戏上狠下功夫,省剧协也联合电视台举办了新世纪“五朵金花”的评选活动。现在,以李文、余顺、周源源、孙娟等为代表的新生力量正在茁壮成长。

  韩再芬:除了演员,编剧、作曲、导演、舞美、灯光等方面的人才也非常关键,像时老他们对黄梅戏可以说是有再造之功的。戏曲不是快餐文化,需要相对深厚的底蕴,周期长,见效慢,需要十年磨一剑的功夫。戏曲编导的从业人员不像影视流行歌曲那么多,我们现在也很努力改变这种状况。安庆师范学院于2006年成立了黄梅剧艺术学院,开始招收表演专业和编导专业的本科生,希望通过教育途径来培养人才和吸引人才,让艺术走得更加长远,这也是我们这些黄梅戏工作者共同的一个梦想。

  记者:黄梅戏有一种说法:大戏三十六本,小戏七十二折,这说的是传统剧目,黄梅戏如何实现题材的拓展?

  黄新德:每个剧种都有自身所侧重的领域,但是应该扩大这个表现领域。黄梅戏的题材很广泛,古代、神话、都市、农村、国外等,都敢于尝试和实践,具有极大的灵活性。传统曲目《天仙配》、《女驸马》是我们的基础,要常演常新。同时,我们又开创了《柯老二入党》这样的农村题材作品,我还排演过根据莎翁名剧改编的黄梅戏《无事生非》。“天天‘打猪草’,夜夜‘闹花灯’”,靠“老三篇”吃饭总归不是长事,尤其对黄梅戏艺术的发展没有多大益处。20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遥指杏花村》和《柯老二入党》的推出,在一定程度上开掘了黄梅戏的立意深度,也标志着黄梅戏现代戏创作上了一个台阶。《无事生非》成功走出了一条洋戏中演的路子,迈出了黄梅戏艺术创意和品位升格的可喜步伐。

  韩再芬:80年代的时候,黄梅戏艺术界创作了一批里程碑式的作品,涌现了大批代表性人物,支撑了黄梅戏的“梅开二度”。不断有新作品出现,是黄梅戏赖以生存的基础。剧目越多、越好,观众面就会越大,越有利于艺术的发展。推出新作品,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名著改编,比如《红楼梦》、《西厢记》、《雷雨》等等,另一种是平地起高楼,比如《徽州女人》、《公司》、《美人蕉》等等。

  时白林:黄梅戏要发展,得让作品来说话,同时还应该进行一些理论上的总结和研究。1979年2月,我调到了艺术研究所,就是为了推开其他事务,把全部精力用于创作。文化大革命期间损失的7年,得补回来。我首先编写了《黄梅戏音乐概论》、《中国戏曲音乐集成·安徽卷》,写了几部戏,包括《风尘女画家》、《孟姜女》、《红楼梦》,以及最近的《胡雪岩》、《雷雨》,电影《生死擂》、《母老虎上轿》,还写了四部电视剧、几部广播剧。退休以后,又出版了《黄梅戏音乐欣赏》、《自选文集》和《曲集》。

黄梅戏舞台剧《徽州女人》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