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4日,冯远征导演并主演的历史大戏《杜甫》在北京人艺3楼排练厅召开媒体见面会,这是冯远征自9月8日被任命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院长、党组副书记后首次以新身份亮相。关于《杜甫》这部剧,他说“最重要的是要吃透剧本”;关于履新北京人艺院长,他说“这是一个责任大于职位的工作,我将继续努力”。
《杜甫》是北京人艺2019年创排首演的一部原创剧目,是剧作家郭启宏继《李白》《知己》等作品之后的又一部聚焦诗人命运的剧作。作品选取杜甫从“安史之乱”发生至去世的这一段波澜起伏的人生境遇,其中不仅包括他仕途的坎坷、生活的困顿,更有他苦中有乐的人生态度和豁达的胸怀,展现了诗人伟大的精神世界。自首演以来,该剧赢得高评价、好口碑。此次《杜甫》即将上演第3轮演出,作为这部剧的导演兼主演,冯远征对这部剧显示出相当的从容和自信。冯远征表示,每一次复排都会被问到这次复排有什么改动,其实一个好剧本定下来演出形式之后,复排通常没有特别大的改动,而是会进一步加深对剧本的理解、对人物的理解,让表演的层次更加丰富、情绪更加准确,以及融入新的人生阅历带来的感悟。
冯远征回忆道:“郭启宏老师曾经讲过一段往事,当年《李白》演出大获成功,很多人建议他把杜甫也写一写。他不写,他说自己还年轻,不懂杜甫。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现越来越喜欢杜甫,他读了187本关于杜甫的书,才写出了《杜甫》的剧本。我也是一样,我到现在这个年龄演杜甫,才更能理解杜甫人生的种种经历。”在冯远征看来,这部剧是郭启宏老师的精心之作,吃透剧本显得尤为重要。第一次排演时,他带着剧组每天读两遍剧本,整整读了12天,绝大多数演员是到了第10天才读懂了剧本。此次排练仍然拿出时间进行剧本围读,一字一句精雕细琢。因为剧中对白并不是生活化的语言,而是带有半文言性质。如何让演员说得清楚、明白,让观众能够入耳、理解,十分考验功力。
冯远征认为,要真正理解“诗圣”,就应该了解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这正是剧作的深刻和巧妙之处。最后一场戏,冯远征创造性地采用“梦中之梦”的手法,让李白、高适、严武、苏涣等相交相离的昔日友人悉数登场,把杜甫的心结吐露出来。当杜甫又站起来的时候,燕三娘问他: “如果让你再活一次,你会怎么办?”杜甫说:“再活一次?我死了吗?”杜甫看到地上铺了一件衣服,明白自己已经死了, “哦,我确实死了。”于是有了最后最具有情感爆发力的一大段独白。冯远征坦言这是自己最用情用力的一场戏,“这段独白给了杜甫一个表达的机会——杜甫怎么看待自己?希望观众能够通过杜甫对自己的剖析理解诗人的精神世界,能够在面对自己的人生时获得一份力量。”
作为继曹禺、刘锦云、张和平、任鸣之后的北京人艺第5任院长,谈及履新感受,冯远征表示深感责任重大,将把主要精力放在剧院管理上,更多地为北京人艺的未来考虑,其中人才培养、剧目创作,是重中之重。当然,其他时间他还是会尽可能多地留在舞台上,不会放弃深爱的北京人艺舞台。
冯远征认为,北京人艺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传承和发展。在这次的排练现场,既有观众熟悉的老演员,也有不少全新的面孔。杨明鑫、孙骁潇、鲍大志、张培、杨琪芳、刘智扬、梁丹妮、徐菁遥等新老演员,以及冯远征本人,都在紧张地排练。通过以老带新,让年轻演员在这个环境中学习北京人艺如何创造角色、如何塑造角色、如何理解剧本,也在共同的磨合中,让年轻演员理解“戏比天大”。与此同时,《杜甫》剧组中还有一批刚进入北京人艺的青年演员首度亮相,这样的安排也颇有深意。冯远征表示,“我这一代就是由老演员带着,在舞台上摸爬滚打过来的,现在我们要带着年轻人,给予他们更多的机会,让他们能够成长、能够走到北京人艺的舞台中央”。
据介绍,《杜甫》本轮演出将于9月23日与观众见面,跨国庆假期共演出15场。谈及对《杜甫》新一轮演出的期待,冯远征表示,正如任鸣院长所说,“台上台下都是乡亲,戏剧就是回故乡”,希望更多的观众喜欢这部剧,与杜甫一起走过一段诗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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