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最重要的不是声音，不是你用了什么艺术技巧，而是要从心里边流出来，是情之所至。我演过全本的《红灯记》，演李玉和，当时请京剧院老师辅导，他说，想唱好，就是“字儿、气儿、劲儿、味儿”，我说您怎么不提声音，老师说，爹妈给的嗓子，声音是工具，你只要把字儿、气儿、劲儿、味儿唱好了就行了。他说的这个规律和我自己的感悟、想表达的方式是合拍的。

　　大画家吴冠中写过一句话，“笔墨等于零”，大家一开始不懂，就问，画画写字能离开笔墨吗？他说，离不开，但那是工具，真正的创造是从心里把生活的感受变成绘画，把你的情感放进去，才感人。我听了这句话之后特别有感触，在唱歌上，我可以把它改成“声音等于零”，字儿、气儿、劲儿、味儿唱不好，光有好声音没有用。也不是谁唱得好听就模仿谁，在学习他们的基础上，要有你自己的理解和创新。歌是从心里流出来的，你得有爱，你有那个境界，你有那个感动，才能感动人。我说真实感受是第一生产力，如果生活积累少，生活景象不感动你，你心里没有，就唱不好歌。要让观众从我的眼睛、表情里看到我要表达的那个情景，才是唱好了歌。

　　（在中国唱片集团与国家大剧院共同主办的“北京的旋律——音画中国唱片展”开幕暨首场艺术沙龙上，92岁的歌唱家李光羲分享唱片中的故事并发表了如上观点。本报记者怡梦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