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近时代与艺术创新
作者:赵国政  来源:中国艺术报

赵国政

  荣获第十届“五个一工程”奖的部队戏剧,大体分为两类。一类是庄重的、深刻的、感人的,同时与艺术性、可视性也是高度统一的,话剧《黄土谣》可视作这一类型的代表之一。一类是轻松的、活泼的、健康的,形式感强且在形式上具有原创精神,同样与艺术性、可视性高度统一的,杂技剧《天鹅湖》应属此类。二者的构成缺一不可。没有前者,我们将无法找到挺立时代潮头的楷模与典范;没有后者,我们的军营将会严肃过头,失去欢乐和笑声,艺术的生机也将难再。两部作品代表着艺术的多元和双轨,很值得深思。

  《黄土谣》不啻是对当代农民和当代军人一曲深沉、雄浑、豪爽的赞歌;也是我国农村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中,一个充满矛盾、充满挑战、充满机遇和希望的社会缩影。

  该剧的语言都像从土里刨出来的,从农民心窝里挖出来的,从语言的炼丹炉里炼出来的,活蹦乱跳,生动感人。于是我想,贴近时代就是贴近岁月的焦点;直逼生活,就是投身现实社会滚滚的洪流。你痴情地走近它、拥抱它,社会大众才会痴情地走近你、拥抱你的艺术。

  大家都说创新是艺术的生命,杂技剧《天鹅湖》就是一部在艺术形式上完全创新的作品,而且它的创新带有某种发明的性质。即通过杂技、舞蹈、戏剧三合一的杂交后,从杂技角度看是一种崭新的杂技艺术形态;从戏剧角度看是个新鲜的戏剧品种,这种成果是个了不起的贡献。

  这部戏的出现还给我们带来如下的启示:创新靠胆,成功靠智。因为杂技的本能是炫技,靠技巧高超,技巧娴熟,技巧惊险,技巧出奇,让观众在身临风险和神经刺激中获得愉悦。因而杂技的表演中只需起伏迭宕的节奏,而无需讲故事。故而杂技语言几乎没有叙事和表意功能,这与语言艺术范畴的戏剧大相径庭,两者之间根本不具同构的条件。可策划者和编导却偏偏看到了死胡同里等待孵化的艺术生命,办法是通过技与舞杂交使杂技“开口说话”,以供剧的需要。

  编导特别善于智慧地利用杂技与舞蹈的反差,在正常中制造“脱轨”和“破格”。如模仿天鹅的飞翔原本是用双臂的,杂技剧却用顶功以腿代臂。这种破格之效,自然比正常效果成倍增值。演员跨行当的超强技艺也是成功的关键。如饰演男女主角的吴正丹和魏葆华,他们的肩上芭蕾和头上芭蕾,只有最杰出的杂技演员才具备那种超常的平衡感和稳定感,才能胜任那些轻柔飘逸、从容自如的慢板舞姿动作,然而他们都饶有余裕地做到了。

  《天鹅湖》的成功和获奖值得祝贺。不过杂技的常态毕竟是杂技,《天鹅湖》的出现只是个案,它是建筑在诸多条件基础上的,尤其需有杰出的编导和演员。是否应为普遍效法,尚待时间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