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技剧《战上海》剧照
“杂技剧的创新创作对杂技在技巧之外的文化意义和叙事功能进行开掘和展示,进一步拓宽了杂技的表演形式,丰富了杂技的美学意义和文化内涵,实现了杂技创作理念的重大革新和杂技表演形式的标志性突破。 ” 9月19日,在河南濮阳召开的由中国杂协主办、中国杂协理论研究委员会承办的第四届中国杂技艺术节“杂技剧创新创作研讨会”上,中国杂协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王仁刚说道。
研讨会聚焦杂技剧创新创作,与本届杂技节主打杂技剧有关。本届杂技节开幕式上演出了上海杂技团原创杂技剧《战上海》 。杂技节期间,以濮阳为主会场,北京、上海、重庆、承德为分会场,演出了河北吴桥杂技大世界《江湖》 、江苏省杂技团《小桥·流水·人家》 、银川市艺术剧院杂技团《岩石上的太阳》 、沈阳杂技演艺集团有限公司《炫彩中国》 、南京市杂技团有限公司《渡江侦察记》 、黑龙江省杂技团《冰秀·寻梦》 、河南省杂技集团《水秀·龙石》 、北京奇幻森林魔术文化产业集团有限公司《我是谁》 ,集中展示了杂技剧的整体创作态势。
上世纪90年代,加拿大太阳马戏团和法国的另类马戏运动“新马戏”等新型艺术形式在中国舞台持续传播,受此影响,国内以杂技剧为代表的主题杂技作品已逾百部,在国内外评比中多次荣获重要奖项。2001年,经中央批准,中国杂技界最高奖项“金菊奖”始设剧目奖。与此同时, 《天鹅湖》 《龙狮》 《粉墨》 《胡桃夹子》《功夫传奇》 《花木兰》 《天幻》 《冰秀·寻梦》等为代表的一批重点出口项目作品,在西方演艺市场赢得较好票房并得到主流媒体的热评,成为中国杂技出口的著名品牌、探索国际高端演艺市场的成功实践。然而,中国杂技剧从诞生到现在,还不到20年的历史,突飞猛进中或多或少存在一些问题。研讨会上,杂技界专家、学者就目前杂技剧创新创作的相关问题和方法展开讨论,共同为未来杂技剧的发展出谋划策。
国内杂技界存在“拿来主义”的创作惰性。一个杂技作品被认可后,很快就有其他人一哄而起、一拥而上,同质化的作品遍地开花,以致有人发出“全国杂技一台戏”的喟叹。针对这种现象,中国杂协专家指导委员会委员兼秘书长董争臻认为,同质化问题来自于剧中杂技动作的堆砌和编导改编创新意识的缺失。董争臻对自己的创作要求是每一部作品都要出一个“新东西” ,“比如《渡江侦察记》中的帆、勋章, 《东方有竹》中的春帘, 《战上海》中的绳梯,都是符合剧情主导的杂技元素。 ”再者,要大胆改编剧情,让剧情更适合于杂技本体语言表达,“比如《战上海》中的雨夜飞渡苏州河,当年的实际情况是钻下水道过去的,可是钻下水道没法用杂技动作来表达,所以,我就改成了渡河,用到了舞狮的杂技动作。 ”
杂技艺术有着独特的艺术个性和创作规律,长于技巧而不擅于叙事,是不争的共识。在杂技剧创新创作过程中,叙事功能一直是显著短板,技巧和剧情“两张皮”的现象受到广泛诟病,也因此成为当前中国杂技人孜孜以求突破的“瓶颈” 。“要实现成功叙事,就必须首先有一套观演双方在认识上达成一致的语汇体系。如戏曲、舞蹈在舞台上的表情达意都有一定的表演程式,动作和语意直接相通。只要观众掌握这些语汇,就能很容易理解创作者的意图,并参与深度解读和阐发,从而形成观演双方的良性互动。在这样的认识下,怎样创新性化用传统,探索和提炼符合杂技规律的语汇体系是杂技理论界的一个新课题。 ”王仁刚说。
“想要形成符合杂技艺术审美特性的语汇体系,解构并创造新的杂技技巧是必要的。 ”中国杂协理论研究处处长郭云鹏认为,作为杂技剧编导,在创作初期就应该对杂技技巧与剧情、人物进行通盘考虑。杂技技巧的运用在精而不在多,要进行合理地平衡与取舍。“将原先完整的杂技节目分解成一个个独立的动作技巧,作为杂技剧的编创基本元素,并根据晚会主题、人物塑造、情节起伏、矛盾变化等剧情发展进行重新整合,再通过巧妙的构思,就能让高难技术与剧情、人物相融合,让情节更加连贯、逻辑更加清晰” 。
大连市艺术研究所副研究员尹力从人才培养模式的角度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杂技剧本质上是一种跨界艺术,融合了杂技、舞蹈、音乐、戏剧等诸多艺术形式,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带动整个杂技行业的生态变化,让杂技事业长远发展,就要着重加强杂技教育中对演员表演能力、文化水平和音乐感受力的培养。 ”她认为,不仅杂技剧创演要形成成熟的章法、规程和格式,对于杂技人才的培养也应当创立系统且有效的教育模式。“文化课、音乐课、表演课、舞蹈课、杂技训练等等课程都要有,但是如何分配时间,调整比例,这需要一边实践,一边摸索,找到那个能培养出优秀演员的黄金比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