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鹰图 28.5cm×120.3cm 约1973年

　　大家都听过侯宝林先生的相声《关公战秦琼》 。这个经典的段子说的是在权势的压力之下，演员必须让两个相隔几百年的汉将关羽和唐将秦琼在台上交锋，一比高下。侯先生说，两演员在台上一见面互问“你是何人？ ”一答“汉将关羽” ，一答“唐将秦琼”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唱。侯先生从小就学戏，手、眼、身、法、步，把关羽和秦琼两个人物与两位演员的情绪结合得天衣无缝，表演十分生动。

　　苦禅先生酷爱戏曲，曾拜师尚和玉先生，学习大武生和花脸戏，尤爱表现具有张力的角色，比如霸王、姜维……因为自己粉墨登场，对角色在台上的关系与纯粹的观众在台下看是不一样的。

　　苦禅先生作画时，时常是边聊戏，边画画，因此笔下的禽鸟就带着他创作时的情绪，尤其是他常以京戏脸谱入画，因此拟人化的生动增加了作品的色彩。在他的艺术空间里，时而是平面的宣纸，时而是三维的舞台。他时而是执笔的画者，时而又是所营造的空间中的演员；加之古今中外的经验汇集，加之生来开朗豁达的本性，总之各种因素使他在作画的过程中激情洋溢，并且具有表演的因素。杨先让教授说，“他的授课在美术学院里太特殊了，开始不理解，后来想学，学不来，洋洋洒洒，太自由了！ ”

　　这画面就像一个镜框式的舞台，两只鹰仿佛两个大将站在台上问答：“咱俩还打吗？ ”“不打了！ ”“不打了！就学着鸳鸯好好过日子吧！ ” 。

　　“苍鹰不搏即鸳鸯” ，白石老人最初题此句，苦禅先生更常用此意，其中蕴含阳刚与阴柔之美的逻辑合璧于变化的整体之中，而能达到这种合璧的瞬间，是因为“不搏” 。你看多么有趣！

　　此幅背景颇显功力，石上皴法、重墨枝叶，也令当今造伪者难矣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