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的胜利
《你在高原》的获奖,很多读者都为之捏了一把汗,450万字的10部著作,评委怎有时间看得下去。有人怀疑说,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看过,那就是该书出版单位作家出版社的责编。还有人怀疑谁能把这部大书看完。编辑、评论家、读者都会看,一些人的心态反映出我们这个时代的浮躁。迟子建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有71位年轻的读者,竟然把长篇小说轮流抄写,然后用快递的方式传递对方继续抄写。然后把这个手抄本的《额尔古纳河右岸》送给迟子建。迟子建感动地说,这个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有一批年轻人愿意沉静下来,看一本作家的书,并抄写下来。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我想,也是对作家一种最感动的尊重。你不看,不代表别人不看,你浮躁,也怀疑别人是浮躁的。你不看,还怀疑别人有没有看。这就是时代的通病。
张炜胜利了。他在平静挑战这个浮躁的时代,有人愿意静下来走进他的思想。《你在高原》如一杯千年老酒,愿意去静心品尝一口的人,便会入迷。我发现,凡提出这质疑那质疑的人,大部分都没看书,只要看的读者,大部分,可以说90%的读者会给出高度的评价,我在这里不敢乱剥夺别人的成果,请来看看当当网对《你在高原的》评论吧!有的读者点评是很精彩和感动的,我们来分享一下:
—— 一个作家20年如一日地坚持纯粹的精神性写作,在这个泥沙俱下、精神颓废的物质化时代本身就具有启示意义。张炜是一位像鸟儿爱惜自己的羽毛一样爱惜自己文字的作家。构思极其讲究,努力做到文字如诗,是中国当代作家中少有的既有精神性实质深度,又具有宏大叙事实力的重要作家。
(王凤国)
做强文化非要“月饼王”吗?
普通月饼大家见得多吃得也多,但是直径为1.4米,重量为600斤的月饼可能大多数人没见过。每逢中秋,总不缺做大月饼的新闻,今年重庆600斤的“月饼王”露面,引来上千市民争相目睹。为什么要做大月饼?除了赚足眼球效应、提高地方知名度之外,笔者还真捉摸不透其他“妙趣”,因为“月饼王”无法像生活中的月饼那样激起人的食欲。
月饼香酥、味美不在于其能做多大,常识告诉我们,月饼越大越难烘焙,月饼越大馅料越难入味,月饼大小与口味非正比关系。吃月饼的习俗不是为吃而吃,而是为了唤起人们心灵深处的中秋文化记忆和民族心理认同感。其意义与月饼大小根本不搭边。但主办方并不认同这一常识,在他们看来,打造“月饼王”,能吸引各方的“眼球”去关注、热议,给社会强大视觉冲击和娱乐效果,进而将文化做大、做强、做出名。公众不禁要问,做强文化非要“月饼王”吗?难道做强文化非得劳民伤财吗?没有比制作“月饼王”更简单、更便捷的路径吗?
虽然制作“月饼王”与法律无关,但公众会用常识、社会责任、公共道德来检测主办方的做法是否合乎情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市民宁愿被发几个常态的小月饼或者干脆发点生活补贴。是故笔者思忖其象征意义超过实用价值。
在商业竞争同质化的今天,提升地方文化知名度不在于制作颇具视觉震撼力的“月饼王”,而在于注重挖掘地方风俗民情背后恒久的节日文化内涵,并将这些文化元素融入节日食品中,以文化推动食品,以文化带动旅游,做强文化,美食自然清香飘远,景点必将门庭若市。
(大漠)
作家应观照文学作品的语言流变
前不久,在央视一套黄金时间看了电视连续剧《革命者永远是年轻》,剧中的晋军团长商见诚嘱咐手下上战场的一个军官:“好好打,这次可别掉链子。”“别掉链子”,这句话我听得真真切切,当时就感到这句台词特别别扭。以我的生活阅历,我觉得,像“掉链子”这样的俗语在全国流行的时间不会太长,而商团长属于阎锡山的部队,故事发生在抗日战争时期,如果说商团长能说出这样的土话,那就是说“掉链子”的土语至少在80年前就在晋地流行了,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
类似的事情很多。比如反映民国时期破案的电视剧《大侦探》,我们可以听到“他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写东北抗日的电视剧《中国地》,我们可以听老百姓说出“统治力”这样的词。我的意思是说,很多影视作品的台词不时跳出几个新词或当下流行语,使得剧中人物的语言与他(她)所处的时代不太相符乃至格格不入,或者说人物语言的现当代意味太浓,不免让人感到可笑甚至滑稽。
由此我还想起与之相关的一种现象:时常读到一些小说和随笔,听到很多类似“百家讲坛”这样的节目,作家、学者在描述、解读历史时喜欢玩一把新潮,譬如说某个朝廷大臣是“老领导”,管俸禄叫“工资”,称差役是“公务员”,诸如此类的替代比比皆是。不知道是不是易中天带的头,这种古事今谈的调侃颇为流行。老话新说,当然有助于人们理解历史故事,而且也显得比较幽默、风趣,但是如果过多地不注意场合地乱戏说,是不是也让人觉得过于搞笑、失之严谨呢。
从“掉链子”的台词中,我们可以看到,有的作家在写作的时候也许忘掉了文艺作品的语言背景问题。由于作家是当下的作家,他们太熟悉当下的话语表述方式,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文艺作品的语言应该是有时代的印记的,不同时期不同题材的文艺作品,它的语言应该有所区别,特别是人物的语言,总不能让古人前人说出当下的流行语吧。
语言是变化的,作家应顾及语言的流变,应该把话语表达方式与时代结合起来,尊重历史,尽可能地还原当时的语境,呈现那个时代的风貌,切不可为了省力、搞笑或为了追求什么前卫弄出一些近代人说出古代人的话或者古代人说出近代人的话来!
(孙建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