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巴赫（右）与朱丹（左）联袂演出 凌 风 摄

    在国家大剧院2011艾森巴赫大师系列音乐会中，有一场音乐会特别有看点——8月13日，年迈的艾森巴赫携手年轻的中国小提琴家朱丹，为首都的听众献上了一台经典“索纳塔”（奏鸣曲）。这是一场含金量颇高的古典“盛宴”，两位音乐家“老少联袂”，共同演奏了四首古典钢琴与小提琴奏鸣曲，即贝多芬的《D大调第一钢琴与小提琴奏鸣曲》（作品12之1），莫扎特的《A大调钢琴与小提琴奏鸣曲》（作品526），莫扎特的《降B大调钢琴与小提琴奏鸣曲》（作品454），贝多芬的《F大调钢琴与小提琴奏鸣曲》（作品24“春天”）。

    如今在中国，具有如此质量和深度的古典音乐会并不多见，原因是举办这样的音乐会，除了需要一批具有相当欣赏水平的听众外，音乐家本身更需要富有内涵、富有修养、富有名望，而8月13日的这场经典“索纳塔”音乐会，正是以上述的特点为基础，突出了两位音乐家高规格、高品位的艺术素养和音乐水准。

    在当晚的音乐会上，艾森巴赫和蔼可亲，修养深厚，举手投足尽现艺术大师风采。坐在钢琴前，他双手之下的音乐犹如涓涓流水，自然、自由、自在。而古典的典雅之风和戏剧性的丰富变化，则在他的指间流动奔腾，声声不息。艾森巴赫真是一位令人敬畏的艺术家，他的艺术能够使人们的精神在瞬间“凝固”，使人们的心灵在瞬间“窒息”。记得在前一天晚上，我刚看完他指挥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演奏的马勒第一交响曲，那热情的气质与浪漫的激情令人“癫狂”，而第二天坐在钢琴前，他又似一位斯文的教授，用手下的琴键为人们仔细讲述和演绎着贝多芬与莫扎特的精神世界。

    有人说，艾森巴赫简直神了，其实他本来就是一位全能大师，看他指挥时，人们感觉他才华横溢，不当指挥家太可惜了，而听他弹钢琴时，又觉得他天生就是块钢琴大师的料，不弹钢琴更可惜。他就是这样一位让人们永远难以割舍的旷世奇才。

    朱丹的演奏让人们看到了他的显著进步，在演奏莫扎特和贝多芬的古典奏鸣曲时，他已经能将个人特点与作曲家的音乐相结合，懂得与钢琴家在心灵上沟通，在音乐上合作。受艾森巴赫的感染，朱丹的琴声浓郁而细腻，情感真切而自然，给人们留下了一个成熟的青年小提琴家形象的印象。

    古典奏鸣曲音乐会与其他音乐会不同，它没有情绪上的过分宣泄，没有色彩上的尽情渲染，有的只是两位音乐家的通力合作，并通过这种合作带给人们理性而又深奥的音乐。13日的音乐会，艾森巴赫与朱丹默契配合，向人们展示了他们共同钻研、雕琢、演绎的莫扎特与贝多芬。据说，二人为这场音乐会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身为大师的艾森巴赫在与乐团排练之余（前后两天还有他指挥的交响音乐会），仍然挤出休息时间加班练琴，并与朱丹反复合练。他总是告诫朱丹对待古典大师的作品要始终保持一种探索精神，要善于挖掘这些伟大音乐中的无穷潜力。事实上，当晚二人的合作有着许多新的处理和新的表现，这些都是在排练中所获取的灵感，是莫扎特与贝多芬精神延续的有力展现。

    音乐会上所演奏的四首奏鸣曲，都是维也纳古典乐派的经典室内乐作品，是两位作曲大师创作中最富深度的“纯音乐”之作。为了使演出获得更好的效果，艾森巴赫在选曲时颇费了一番周折。他有意将莫扎特的两首晚期奏鸣曲与贝多芬的两首早期奏鸣曲安排在一起，这样便获得了风格上的相对统一，从而使音乐会在一定的风格范围界定下，突出了古典主义的时代特征和音乐趣味。这是一种独具匠心的巧妙安排。

    默契合作，蓬荜生辉，艾森巴赫与朱丹，他们的合作留给了人们永久的回味与纪念，更使人们记住了珠联璧合这个比喻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