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仪与其师张大千之区别
http://www.cflac.org.cn     2011-05-23     作者:何辉     来源:中国艺术报

    杨铭仪先生之画,多年来被世人尊崇。先生曾向大千先生拜师学画,故人称“大千在世”,其自己亦于书画集的自序中言志,立志“重现一个大千艺术世界”。然而,我认为,铭仪先生虽以大千弟子名世,其书画实有自身之特色与风采。

    我观铭仪先生之画作,爱其质朴之气,赤子之意。从其画作中流露出之质朴、赤诚,可知其性情、气质大别于大千先生。此亦是铭仪先生之绘画特色有别于大千先生之重要原因。世人以“大千在世”称誉铭仪先生及其画作,实是称其之虚,而忘其之实也。我有以上之论,恐世人见怪,责我以标新立异、哗众取宠,故斗胆试从三个方面细辨之:

    首先,大千先生之画,工巧严谨;铭仪先生之画,质朴自然。大千先生在国画种类方面,几乎是个全才,山水、花鸟、人物无所不能;在绘画技法方面,他不仅长于工笔,亦擅长写意,双勾、泼墨,无所不能。但是,不论为何种类,用何技法,大千先生的画作都蕴藏了极其严谨之技法。铭仪先生之画,种类亦囊括山水、花鸟、人物,直追其师之道。其山水画,继承了大千先生的泼墨泼绿泼青之特色,然其技法,却未刻意去追大千之工巧严谨,而是顺从自身之心性,写质朴,画自然。铭仪先生自谓其画法是“冰雪神功”,颇为贴切。以我陋见,铭仪先生之“冰雪神功”可解之为:以冰雪之气运笔,以冰雪之心入画。此种之画,师法自然,从其性情,追求返璞归真,大别于大千先生之师法古人,笔补造化。

    其次,大千先生之画,明丽清逸;铭仪先生之画,色重质纯。大千先生于山水、花鸟、人物之间游刃有余,然不论何种类型,其画作都是清润满心,秀气袭人;这种秀气,乃是大千先生独有之秀气,乃是大千先生穿越古今磨练技法汲取的天地之秀气。铭仪先生,师法大千,其山水、花鸟、人物均是不俗,然其风格,看似大千,实大有别。在用色方面,铭仪先生学习大千先生泼墨泼绿泼青之法。但是,大千先生用这些技法,很大原因是晚年眼力下降,以此法来弥补工巧之失,故泼墨泼绿泼青常于工巧融为一体,于大写意中亦弥漫明丽清逸之气。而铭仪先生学这些技法,则以成法为之,非在补工巧,而在去工巧,写心性,故其泼墨泼绿泼青,色重质纯。

    再次,大千先生之画,超越其心,游于艺境;铭仪先生之画,从其性情,游于自然。大千先生从20多岁开始便以研究之心浸淫于国画世界。他临摹石涛、钻研唐寅,又上追宋元、五代、唐隋、北魏。他以古人为师,钻研多种风格技法,汲取古代国画之精髓。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大千游历名山大川,艰辛刻苦地钻研绘画艺术,不断提高创作技法。大千先生后半生更是过目欧亚、南北美洲四海风光,其山水气魄,又为之大开。铭仪先生得大千先生点拨,也是游黄山,登峨眉,攀泰山,游历祖国名山大川,汲取自然造化。然而,以铭仪先生之心性,其作画更多是体悟自然,而没有刻意去钻研古人之技法。因此,铭仪先生虽然与大千先生一样也画山水,画花鸟,画人物,但是其画并不刻意追求大千技法之工,而求在自然中捕捉符合其自身性情的特征。故拿铭仪先生之画细揣摩,可见其画熊猫憨,画老虎壮,画狮子稳,画猴子顽,画山水人物多写意洒脱。此正是因铭仪先生作画,从其性情,游于自然。铭仪先生之画比于其师大千先生之画,之所以有继承而又有大异,一言以蔽之,乃在于铭仪先生师法大千,师法自然;而大千先生之画,师法古人,笔补造化。

    大千先生自谓,“五百年内外又岂有第二人哉”,当之无愧。铭仪先生遍历山川,刻苦磨练,师法自然,从心而画,自成特色,亦无愧于其师,无愧于手中之笔,无愧于爱画之人之尊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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