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民族乐团应文化部之邀,来北京参加“中国民族音乐百场巡礼”,10月31日在国家大剧院演出了“巴渝风”专场音乐会,充分展现了巴渝音乐的传统魅力和时尚风采。深秋的北京夜空阵阵巴渝乐风扑面而来。
今天的巴渝文化,直接承袭了巴文化“劲勇尚武”、“刚强能歌善舞”等传统精神。川剧、川江号子、清音、扬琴及民歌啰儿调等都是巴渝传统音乐文化的代表。重庆民族乐团为弘扬巴文化及极富特色的音乐传统,吸取巴渝民歌、川江船工号子、清音和扬琴等说唱音乐、川剧音乐的元素,将传统乐思与时代精神有机结合,创作和演出的“巴渝风”音乐会,是一台别具一格、颇具地域特色的音乐会,令人耳目一新。
这台“巴渝风”的开篇之作音乐会序曲《迎春花灯》,洋溢着喜庆的热情,有一种震憾心灵的力量,是巴渝人炽热感情的倾泻。这首乐曲采用重庆秀山地区的民间歌舞花灯调的音乐素材发展而成,全曲为三部曲式结构。主部以热烈激情的快板,在豪情激荡的旋律中,极力渲染“闹”的意境;中部的抒情、舞曲乐段,旋律似行云流水,把“柔”的情挚意真表现得淋漓尽致;再现部中的一段激情满怀的巴渝民间风味的打击乐与乐队的全奏,气势磅礴,把人们“耍”花灯的热闹场面刻画得活灵活现,给人一种俏丽和奇诡之感。
民族管弦乐《峡江三奇》是由4个乐章组成的大型作品。这台“巴渝风”音乐会演奏了其中的第一、三两个乐章:第一乐章《巫山神女》,作曲家吴华驰骋丰富的想象力,以巫峡十二峰为背景,通过“朝云暮雨”、“斗龙除害”、“清峰望霞”3个情节的描绘,表现了美丽浪漫的神女和众仙女在大江中斗恶龙、除妖孽的民间传说,细腻地刻画了仙女们为保人间平安而身披彩霞永远留在巫山绝顶的绮丽形象。此乐章素材简练集中,音乐结构严谨有致,配器精巧活泼,像一首委婉、细腻的抒情诗,极富神韵和情致。第三乐章《云阳虎将》,是根据云阳张飞庙记载的三国蜀汉大将张飞事迹创作。乐曲吸收了川剧及扬琴中的《将军令》曲牌音调,通过擂鼓、升帐、点将、出征、奏凯等情节的描绘,塑造了大智大勇的张飞的音乐形象,不同凡响。地方色彩如重庆火锅一样浓酽。
重庆作为我国新兴的中央直辖市,人口3000多万,有汉、土家、苗、回等民族;不仅人力、矿产、农业资源丰富,传统音乐资源也十分丰富多彩,其中的巴渝原生态音乐是积累最深厚而开发得较晚的一片沃土。《川江洄响》是根据川江船工号子创作的一首民族管弦乐音画,采取男声领唱及合唱与乐队协奏完成。全曲由3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为广板,表现在川江上拉纤的纤夫及船工们的沉稳有力的呼号;第二部分为行板、中板至小快板,音乐采用号子头领唱、众船工合唱的形式,表现推桡、摇橹等动作,描绘船工们奋力行船、乐观风趣的情绪;第三部分为快板、急板,充分调动领唱、合唱与乐队等艺术手段,为我们展现了川江船工们与大自然搏斗的场景。《川江洄响》像一轴五彩缤纷的劳动画卷,全曲以行云流水的布局、生活气息浓郁的旋律和空灵剔透的想象,时而深沉委婉、时而激越凝重、时而粗犷剽悍,舞台上始终有节奏地荡漾着富有巴渝地方色彩的激情浪花,凸显出民族管弦乐音画的艺术特色。
《川剧曲牌吹打》是由富有吹打实践经验的川剧鼓师兼作曲家吴子健编创的曲目。颇具特色的马锣、大钵、堂鼓等川剧武场锣鼓与民族管弦乐结合得张弛有度、舒缓自如。这首曲目运用了富有表现力的锣鼓及唢呐曲,但并非是吹打曲牌的简单模仿与重复,而是一首具有全新时代气息和艺术内涵以及显著的巴渝民间文化色彩的独立之作。
吸收巴渝传统音乐元素,运用民间音调与现代音乐语言相交融,巧妙地将乐思自由组合,表现革命题材内容,是这台“巴渝风”音乐会的另一个特点。二胡协奏曲《怀想》,是作曲家吴华为纪念抗战时期曾工作在重庆曾家岩的周恩来而创作的作品。乐曲采用巴渝民歌《放风筝》等素材与《国际歌》的特性音调有机融合,以抒情的笔调、浓郁的地方色彩与时代精神,把周恩来的大仁大爱、大智大勇的音乐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唤起人们对这位伟人的无限缅怀之情。青年二胡演奏家王亚利在乐队的协奏下,以富有弹性节奏感的细腻弓法,充满韵味的句法处理,把乐曲表现得流畅而婉转、深情而剔透。
另一首民族管弦乐交响诗《红岩颂》,也是将传统的、现代的、古老的、时尚的不同音乐艺术元素加以整合融汇,构思新巧,手法洒脱,不落俗套。乐曲的呈示部表现战士英勇、激昂的情绪;展开部描写革命志士在黑沉沉的牢狱中与敌人不屈抗争;再现部以层层递进的急板,由唢呐领奏、乐队合奏的“紧打慢唱”,将乐曲推向高潮,奏出对红岩英雄志士的颂歌。
音乐会演出后,观众纷纷赞道,这些乐曲虽然内容不一、体裁多样、手法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独特的巴渝乐风。可以说,重庆民族乐团从创作到演出都取得了可喜的成果。在地域乐风的探索中,如何强化、深化巴渝乐风,重庆民族乐团潜力无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