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气东送千秋事 泼墨还看石油人
——中国文联组织文艺家赴川气东送工程一线采风慰问
中国文联组织的文艺家赴四川达州，深入川气东送工程一线进行采风创作和慰问活动，受到广大石化建设者和当地群众的热烈欢迎。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曲协主席刘兰芳和奇志、石湾、周所同、张华敏、韩延文、刘君侠、王小燕、霍勇、张伟、金波、徐秋、韩冰、刘畅、蔡焕松、于恩东、田捷民、漆钢、张法汀、邓治平、陈涓等众多文艺家参加了采风慰问活动。
这次活动是砥柱中流——中国文联文艺家赴基层企业采风创作慰问演出系列活动的一部分。川气东送工程是由中国石化集团投资建设和运营的国家“十一五”规划重大项目，对改善我国能源供应格局、保障国民经济持续稳定健康发展具有重大的意义。文艺家们在川气东送工程建成投产之际参加这次采风慰问活动，亲身感受祖国建设的新成就和石化职工的新贡献。整个采风活动行程紧凑，内容丰富。文艺家们先后深入中国石化达州基地、普光气田采气厂P301集气站、应急救援中心、天然气净化厂等参观学习,并参观了达州凤凰山红军亭、张爱萍故居、达州红军文化纪念馆、王维舟纪念馆等革命纪念地。采风期间，文艺家先后与川气东送建设工程指挥部和达州市的文艺工作者进行了座谈，深入了解了川气东送工程的建设过程和广大石化建设者艰苦奋斗、甘于奉献的感人故事，以及达州厚重的巴文化和当地文艺工作者的文艺创作情况，并结合采风行程，与来自中原油田歌舞团的演员们一起参加了多场联欢和慰问演出。
却话巴山夜雨时
正值盛夏雨季，我随中国文联创作采风团来到位于川东北的普光气田，同行的还有从河南濮阳来的中原油田歌舞团。采风团的刘兰芳、霍勇、韩延文、奇志等艺术家分两批先后与中原油田歌舞团同台演出，前３场是在达州市和宣汉县城的剧场，而最后一场，也是最重要的，即慰问开发、建设普光气田的数千名石化职工，却是在气田现场的露天演出。我们抵川以来，连续３晚都在下雨，距此仅２００多公里的重庆已因连日暴雨而造成不小的水灾，那么，假如这最后一晚的演出还下雨的话，这场露天演出岂不是要泡汤？
７月１１日下午３点，我们到普光气田应急救援中心参观，见工人们正在应急救援中心大楼前的广场上搭建舞台。距演出只有４个小时了，我见舞台上方遮雨的篷布还没有扯起来，就问陪同我们参观的中原油田普光分公司党委副书记王俭：“这舞台下午能装好吗？”他底气十足地回答：“没问题！你没见舞台两侧各有一台大吊车吗？演出前，一准把顶篷吊起来，决不会让艺术家们淋着雨！”果然，下午６时许，当我们从生产管理中心餐厅吃完晚饭出来，就见对面的广场上，两台吊车已经把一个百十平方米的顶篷高悬在舞台上方。而映衬这露天舞台的，是云烟缭绕的青峰翠峦，好一幅瑰丽秀美的画卷！我对王俭说：“我从来也没见过这么美的用大吊车架起来的大舞台！”他却说：“用大吊车架顶篷，我们是第二次了。今晚的演出，无论下多大的雨，也保证没问题！”我又担心观众会挨浇，没想到他笑道：“你放心，挨多大的雨浇，观众也不会乱，我们这支长年奋战在大巴山里的石化队伍，经历过的大风大雨多了去啦！”
8日下午，采风团与中原油田歌舞团抵达气都达州时，中石化川气东送建设工程指挥部常务副指挥王春江在致欢迎词时说：“普光气田的数千名将士，这些年大都没有休过假，最想的就是１０００公里之外的家！歌舞团是代表中原油田２４万职工、家属前来慰问我们的，见到亲人，我们真有千言万语要说！”９日下午，我利用参观和演出的间隙，对王俭进行了一次袭击式采访。他回忆说，在中原油田任宣传部副部长时，接到入川参与大会战的命令很突然，事先一点征兆也没有，回家告诉在油田中学任教的妻子，妻子根本不相信：“哪会呢？别开玩笑啦！”王俭告诉我，从入川至今，他没休过一天假。在这５年多的时间里，虽带队回中原油田开过几次会，但加起来不足１０天，来去匆匆，和家人团聚的机会，更是少得可怜！“川气东送建设工程指挥部的首长常说，要把最放心的干部放到最不放心的地方去，直到６月３０日，我还在抢险现场呢！”王俭的话，不禁令我想起唐代大诗人李商隐的名篇《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说来也巧，我们赴普光气田采风之日，正是英国石油公司在墨西哥湾发生漏油事件尚未将井口封死之时，能源的安全开采利用成了举世关注的热门话题。无论是哪个国家，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都离不开能源。现当代的许多国际争端以至世界性的战争，也大都与争夺石油、天然气等矿藏密切相关。王俭谈起上世纪８０年代初，王涛担任石油部部长时，曾向国务院立下军令状：年产原油一亿吨。３０年过去了，随着改革开放步伐的加快，国民经济飞速发展，ＧＤＰ已经翻了好几番，而我国原油的年产量，截至２００９年底，尚不足两亿吨，不得不每年从国外购进大量的石油和天然气……因此，当历尽波折，终于探明川东北地区天然气储量丰富，普光气田是迄今为止我国最大的整装海相气田，中国石化集团公司党组于２００５年１月１３日宣布把普光气田开发建设的重任交给中原油田时，犹如一声春雷，激起中原油田２４万职工、家属的豪情壮志，迅速组建起一支精锐之旅，开赴川东北。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面临的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严峻挑战！这是因为，普光气田具有气藏压力高、硫化氢含量高、气藏埋藏深的特点，对其开发是世界级难题，国内外几乎无经验可供借鉴，加上所处的巴山南麓属褶皱山，因石灰岩分布广泛，喀斯特地貌发育，有峰丛、地下河、槽谷，以至古冰川遗迹。山高路险沟深，生态环境敏感，施工之难，难于上青天！王俭对我说：“硫化氢是剧毒气体，人只要吸上３秒钟，就会当即丧命！川东北地层是世界上硫化氢含量最高的地层之一，在这里钻井，无疑是每时每刻都在与死神较量。”在重庆开县的“１２·２３”中石油罗家寨１６号井特大井喷事故中，剧毒硫化氢夺走了２４３条人命，４０００多人中毒就医，１０万人连夜疏散，直接经济损失达６４３２万元。而中石油罗家寨１６号井，与王俭当时正在打的一口井直线距离仅４０公里，为记住这惨痛的教训，王俭带着他的钻井队伍，赶赴事故现场查看过。当得知悲剧的酿成，仅仅是因为某个工人操作上一个小小的疏忽，使高于正常值６０００倍的毒气——硫化氢，如同一个从地下冒出的恶魔发威肆虐时，他们更感到在川东北钻井，就像天天坐在火山口上，必须将生命置之度外！
在开发普光气田的过程中，由中原钻井队伍施工的普光７井、普光１０４－２井、普光１０２－１井、普光３０３－２井等，都先后在钻井过程中发生溢流、井涌、气侵和窜气……可以说，在普光地区钻井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王俭率队钻的清溪１井，也曾在２００６年１２月２０日发生可控性溢流放喷事件，在连续１３天的抢险中先后４次压井，才将凶狂的“气老虎”制服。“那天钻头打到了一个裂缝，气一下子蹿了上来，先是像原子弹爆炸似的腾起一团蘑菇云，接着是燃起熊熊烈火，火焰高达四五十米，气流的呼啸声惊天动地，我们上去组织指挥抢险、压井，叫喊声根本听不见，只能用手比划。那场面吓死人，４条输气管线用合金钢制成的管汇，像面条一样在天上飞舞。你想，那放喷的力量该有多大？！说实在的，我带领‘党员抢险队’第一时间冲上去时，就没有准备活着回来……幸好那口井的天然气中不含硫化氢，把整个井压住后，没死伤一个人。只是翻了一辆车，车掉进深谷毁了，车里的人却奇迹般地爬了出来。”
清溪１井发生溢流放喷后，清溪场构造被人们称为川东北的钻井“雷区”。为了川东北的井控安全，中石化专门制定了１２项井控制度。西南工委坚决落实谁检查谁负责制度，从工委领导到岗位职工，层层在井控责任承诺书上签字。王俭告诉我，就在距离清溪１井仅１２米的地方，组织上把钻探新清溪１井的任务交给了他。而他是１９８６年由河南大学中文系毕业，在中原油田当过７年中学教师，６年《中原石油报》记者，算是个小文化人，对打新清溪１井所采用的国际上最先进的空气钻井技术，原本是个外行。但作为领导，就得在井控责任承诺书上签字。他坦言：“火热的现场不准许你害怕，更不准许你不成熟。不放在这样的环境里，你也练不出真本事！我觉得，不懂专业技术不丢人，只有不懂而又不学习、甚至不懂装懂、不懂还瞎指挥才丢人！因此，我虽坐镇现场检查，却委任技术干部当总指挥。也就是说，出了事我负责；干成了，功劳全归总指挥。”经过８个月的奋战，新清溪１井于２００８年６月１５日顺利完钻，并采用近平衡深井尾管固井技术，确保了固井施工一次成功。当闻知新清溪１井获得的是不含硫化氢的高产工业气流时，中石化的一位负责人兴奋地说：“这是上帝赐给我们的礼物！”讲到此，王俭不禁这样感叹：“真是‘苦心人，天不负’！普光气田共打成３９口井，唯有新清溪１井产的天然气不含硫化氢，于２００９年３月５日投产，日产气１２０万立方米，专供我们气田自己使用。假若没这口井，我们还作难呢！”
普光气田主体区部署的３８口开发井，分别位于３座大山上，需建设３条大的输气干线，把天然气从井站汇供到净化厂进行脱硫处理，地面集输工程需建设１６座集气站、１座集气总站、１座污水站、３８公里酸气管道、２９座管道阀室、１８座放空火炬、５条隧道、２７处大中型穿跨越、５７公里矿区道路……施工队伍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里，要完成如此巨大的建设任务，困难之大已不言而喻，而更大的困难是选定在赵家坝建天然气净化厂，不仅共拆掉２８万平方米的房屋，组织１０２２户农民搬迁，而且要搬走８座山峰、填平３个峡谷、改道1条河流、平整３４００亩山地。王俭告诉我：“建净化厂，共挖填土石方４０００万立方米，相当于三峡工程的三分之一。三峡工程用了１０年时间，而我们只用了１４个月！”２０１０年６月１７日，随着第六联合装置安全顺利投料试车，生产出高品质纯天然气，规模居世界第二、亚洲第一的普光气田天然气净化厂全面转入生产运行阶段，并达到了年产１２０亿立方米天然气、２００万吨硫磺的处理能力。我们中国文联创作采风团，是有幸在普光气田建设圆满地画上句号后来的第一批参观者。王俭全程陪同我们参观了P３０１集气站、应急救援中心和天然气净化厂。在P３０１集气站，王俭介绍说，这座集气站有两口井，一口井的日产气量，就可以供一个中等城市用一天。直径１米多的输气管道，像一条长达１７００公里的“气龙”，跨越四川、重庆、湖北、江西、安徽、江苏、浙江，５次从长江底下穿过，一直铺设到了上海。上海世博会，就用上了这里生产的优质天然气……听了王俭的介绍，歌唱家韩延文、刘君侠当场充满激情地和集气站的工人们一起唱起了《天路》《咱们工人有力量》等歌曲，我也即兴挥毫题词：“浩气天然”。我赞佩的，不只是建设川气东送工程的将士们为祖国开发出了一个如此浩大壮观的气田，更是赞佩他们在挑战世界级难题中所焕发出来的一股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浩然英气！
老天爷有眼，晚上广场露天慰问演出时竟没下一滴雨。为赶第二天由渝飞京的航班，我们采风团的成员在演出结束后就连夜乘车离开普光气田。我对前来送行的王俭说：“气田建成投产了，送走了我们，你也该休几天假了吧？”未想到他回答说：“一个新油田或气田投产后，为保持产储平衡，都得在周边继续勘探新井。组织上已任命我兼任钻井党委书记，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到钻井第一线去。欢迎你们下次再来！”呵，真是“君问归期未有期”啊！挥手向他告别时，天又下起了小雨。我想，若真能有“何当共剪西窗烛”的机缘，我们一定会听到他们更加振奋人心的辉煌战报……（石 湾）
达州行吟（六首）
周所同
谒凤凰山红军亭
金戈铁马绝空尘，
犹在高处作涛涌。
杨柳一曲花千树，
争向群山拜暖风。
过张爱萍将军故居
一身正气两袖风，
青山不语若比邻。
诗羽剑芒三万里，
行行频传马蹄声。
致中石化川气东送工程
裁诗入画也描红，
六载烟云不敢轻。
川气东送千秋事，
泼墨还看石油人。
普光气田净化厂素描
一脉州河两岸青，
万亩花树带雨红。
地火倘借山水便，
替我人心扫路尘。
致中国文联
赴达州创作采风团
草在民间树在根，
躬身才知泥土亲。
浮云掠去终现月，
小曲亦敢唱大风。
致采风团作家石湾老师
半生秉笔唯求真，
鬓霜不辞赴远行。
寸心只怜低低草，
淡看浮名一笑中。
艺术家感言
刘兰芳（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曲协主席）：
这次来这里深入采风，听了有关工程情况的介绍，心里十分激动。作为文艺工作者，我希望来这里能为工人师傅们送上欢乐，但更重要的是来向这些艰苦奋斗的工人师傅们学习，他们很了不起，为祖国奉献的精神令人感动。文艺工作者要创作出好作品，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必须走出去，深入到基层中来，汲取营养。
刘君侠（中国煤矿文工团歌唱演员）：
这次来参观川气东送工程，我感受非常深刻。以前我经常到一线慰问演出，知道一线的工作条件非常艰苦。这次来采风，我感受到了一种深刻的发展，整个工程建设采用的科学技术是那么先进，有的指标甚至创造了世界之最，而在全新的工作环境里，我们的一线工人继续发扬艰苦奋斗的优秀传统，这都让我感到激动。
奇志（中国铁路文工团相声演员）：
我们这次采风演出的节目，是和当地职工现场随机合作演出，实际上也是一种互动。职工的表现都是发自内心的，纯真自然。通过这个节目，我们听到了很多职工的心声，对我们自己的创作真是很大的丰富。创作必须从实际生活出发，只有生活，才是真正出彩的。
韩延文（中国歌剧舞剧院歌唱演员）：
我参加过中国文联组织的很多活动，其中深入基层演出的活动我特别喜欢。我觉得这样的活动非常有意义，虽然现场演出条件不是那么好，演出行程紧凑，会比较辛苦，但我觉得能学到很多东西，能让自己充实起来。作为演员，就应该深入生活，把自己的艺术扎根在基层的土壤里吸收养分，在为基层群众服务的同时让自己不断提高。
金波（二炮文工团歌唱演员）：
听说这个采风活动的消息后我立刻就报名参加了，我喜欢这样的活动，看到如此宏大的工程，我很震撼，觉得自己没有白来。我觉得这里的一线工人和我们部队战士很相似，在一线艰苦奋斗的精神，就和我为部队战士演唱的那首歌“只要祖国需要我，流血流汗都不怕”的精神一模一样，我要用自己的歌声，向这些在一线艰苦奋斗的工人兄弟致以同样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