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传统架上艺术不同,新兴的数字艺术作为当代艺术中最具探索性与前沿精神的艺术种类,以互动性和高科技成为其创作的两大特色,而随着网络与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一些趋势与变化开始在数字艺术中显露出来。
2008年,“合成时代——国际新媒体艺术大展”一经展出就让国内美术界集体震惊,观众与业界人士不得不感叹,“原来艺术已经发展到如此阶段”。短短两年,当英国维多利亚与艾伯特博物馆(V&A)从在英国举办的“解码:数码设计感官展”中精心挑选出29件蕴含最新技术的数字艺术作品在中央美院美术馆展出时,我们不得不再次慨叹,数字艺术的发展已经远超我们的想象。
这个由中央美院美术馆首次携手V&A主办的“编码与解码:国际数字艺术展”,围绕“符码”(编程中的单位与组合规则)、“互动性”、“网络作品”三部分展开。值得一提的是,V&A专门委托中国艺术家冯梦波创作的作品《不太晚》,可以使观众瞥见中国当代数字艺术的创作方向。
与传统架上艺术不同,新兴的数字艺术作为当代艺术中最具探索性与前沿精神的艺术种类,以互动性和高科技成为其创作的两大特色,而随着网络与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一些趋势与变化开始在数字艺术中显露出来。
观众参与作品创作
市场化的时代带来的往往是需求的细分化,映射在审美需求上也出现多样化的分流,对于一个普通的美术展览而言,不同的定位自然会吸引不同的观展人群。而本次展览却有意将这个隔膜打破,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或是热衷科技的年轻人,都能在展览中找到自己的兴趣点。用吹风机吹动LED屏,屏幕上的数字模拟蒲公英就会随风舞动,如同在现实世界中飘舞的蒲公英一样,不难想象,这对一个孩子来说会有多么的惊奇。
站在一个结合摄影和红外线技术的“魔镜”前,不到一分钟时间,镜中会呈现出金黄色的身影,随着观众的走动,影子也会随之消逝。对于已到暮年的老者而言,这又是一种怎样的人生感悟呢?
此外,用计算机“符码”模拟的花朵,用复杂程序将声音转化为不断变换的图像,根据不同地域提供的数据做出的三维效果图等,这些利用当前最先进的数字技术呈现出的艺术科学,让热衷时尚与新潮的年轻人欣喜不已。
英国维多利亚与艾伯特博物馆馆长马克·琼斯表示,本次展览探讨的是数字技术如何给设计工作带来变革,并为艺术家和设计师创造新的工具,这将会打破编程与演示、创作者与参与者之间的边界。
科技与艺术“联姻”
如果从进行数字艺术创作的中外艺术家身份来看,我们会发现很大的不同。外国的艺术家,包括本次展览参展艺术家,多数有工程、计算机相关知识背景,作品中的很多技术问题都由其独自或与团队完成,本次参展艺术家更有Adobe Flash的资深编程人员。
对技术的深刻理解,使他们的作品呈现更为多样的面貌,也表现出对技术效果的追求与迷恋,而在中国,从事数字创作的艺术家多数是美术院校出身,在方案策划上没问题,但多数技术问题往往由其他团队完成,能像展览中冯梦波那样,看得懂数百行程序列,并能做出准确修改将书法运笔程序化并融入其中,使技术与创作理念依靠个人能力完美结合的艺术家还是少之又少。
用中央美院院长潘公凯的话说,让中国的艺术家弄懂数字技术的编码与解码,让工程和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产生艺术创意而非将技术仅仅视为技术手段,使技术与创意能够有机结合并给观者带来审美愉悦是需要长期研究的课题。
数字艺术的新与旧
从古典艺术到现代艺术直至数字艺术,除了媒材变化外,诸如镜子与时空观、自然与真实、表象与拟象等主题都在以不同形式被不同时代的西方艺术家反复讨论着。或许,有人会说,审美与评判标准的变化导致现代艺术对古典艺术的反叛,但从这个数字艺术展中,我们可以发现在用数字技术或用“符码”构成的艺术作品中,多数外国当代艺术家依然遵循着古典美学原则,呈现出色彩与形式感的和谐统一,并在作品理念上,延续了从文艺复兴甚至更早的古希腊罗马那里继承下来的对时间与生命的思考,对身体与空间的表现。这种在理念上的延续性,恰恰反映出西方当代艺术的根基之牢固,坐标系之完善性。也就是说,无论在什么时代,也无论作品的艺术样式如何新奇,艺术家都能在一个完整序列中清晰找到自己的位置。而这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无疑具有极大的启发意义。
细心留意,不难发现与本次展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中央美院美术馆展厅的二楼,中国近现代最为知名的美术大家齐白石的作品正在展出,一幅幅透着浓郁中国传统文化气息的书画作品,安静的挂在墙面上。主办方似乎在提醒我们思考,如何让传统水墨与当代艺术有效对接,创造出供世界各国人民都可阅读并能从中获得审美愉悦的视觉作品;让中华文明的精髓不会随着时代的变化与文化的断层而丢失,让一个民族的艺术拥有一个共同的文化根脉,促使不同时代的人们无论采用何种视觉样式和技术语言都可传达出中华民族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