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光芒:思想、激情、文采—— 评蒋巍近作兼谈报告文学三要素
http://www.cflac.org.cn     2010-09-14     作者:李朝全     来源:中国艺术报

    在我所熟悉的作家中,蒋巍是特色鲜明、性格鲜明的人之一,文如其人,诗如其人。

    他在北大荒当过多年知青,伐木、割草、喂猪、赶大车的空闲中写了很多的诗,后因一首长诗《在时代的列车旁》一举成名,被广大知青誉为“豪放派”诗人。转向报告文学创作之后,因多年诗歌写作的锤炼,蒋巍在思想、激情和语言方面的优长迅速显现出来,其处女作《大洋的此岸与彼岸》(与贾宏图合作),以及《在大时代的弯弓上》《人生环形道》,及时反映改革新时代的新人新事,蝉联第二、三、四届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 由此奠定了他在报告文学界的地位。

    回望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报告文学之路,当年许多有影响的作家或因年龄原因,或因其他原因,已经悄然淡出。蒋巍虽然并非硕果仅存,却是仍在第一线奔波战斗的作家之一。尤其让我们惊喜的是,离开公务岗位的蒋巍,近年来的创作突然又呈井喷之势,佳作迭出,不断引起文坛和公众的关注与好评。翻读其近作,可见其创作的3个基本取向。

    一是关注大众生活和民间疾苦。蒋巍认为,越是国家经济社会发展良好时,作为有责任感的作家,越要注意“木桶效应”,即最短的那块木板决定了木桶的水平。我们应当给予那些老少边穷地区的大众以更多的关注,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给他们以帮助。如描写贵州地区志愿者故事的长篇报告文学《灵魂的温度》,叙述黑龙江基层民警故事的《王江的意义》《老百姓是天》等,都倾注了他对人民群众真切的深厚感情。刚刚完成的长篇纪实《咱们工人——铁血记忆:首钢九十年》,以极大的热情讴歌了近些年似被社会遗忘的工人阶级。

    二是关注美好事物。蒋巍认为,改革有艰难,发展有阵痛,道路有曲折,社会有不满,越是在这种时候,作家越应当对那些代表着时代和社会前进方向的美好的人和事,给予极大的关注与支持。长篇报告文学《丛飞震撼》,讲述了农家子弟、歌手、外来打工者丛飞十几年如一日,参加400多场义演,捐赠300多万元财物,先后资助贫困地区178个孩子上学的动人故事。翻读此书,很多感人描写令人泪流不止。蒋巍以他炽热而激流奔放的文笔,向读者展示了人世间最美好的心灵,褒扬了无私奉献、大爱无疆的崇高精神。

    三是揭示社会问题,鞭挞丑恶现象。蒋巍是一位富有正义感的多面手作家。他近年的创作,既有《丛飞震撼》《牛玉儒定律》这样的“颂歌报告”,也有如《你代表谁?》这样尖锐的“问题报告”。在得知有农民因受到假种子坑害而倾家荡产后,蒋巍拍案而起并把农民请到家里住了许多天,此后写出了这篇尖锐犀利的报告文学,为其慷慨“请命”,并痛批了国家机关中的某些官僚主义和衙门作风。蒋巍还较早看到中国面临的水资源困境,曾深入西北、西南多个省市采集素材,写出了描写西部百县千村饮水解困工程的长篇报告文学《渴》。

    通观蒋巍近作,可以看到其具有三大鲜明特色。

    特色之一:思想深度。如《你代表谁?》讲述的是一个农民的冤案,他没有停止在为农民诉冤的就事论事上,而是针对政府某些机关在此案中的“不作为”,从“三个代表”的高度,尖锐地提出“你代表谁?”的问题。此文发表后引起国务院领导关注和批示,受害农民最终获得赔偿。蒋巍在获奖会上说:“能够以自己绵薄力量,改变一家农民的悲惨命运,这比获得任何文学奖项都更有价值和意义。”

    不久前,蒋巍创作了描写中国高速铁路建设的《闪着泪光的事业》。其时,新华社记者已发表过长篇通讯《穿越梦幻的时空》,对高铁成就做了全面而精彩的介绍。但蒋巍坚信,在深入采访的过程中,生活一定会给予他新的思想、激情和表达角度。采访中,中国铁路人多年来承受的巨大压力和委屈、牺牲与奉献,促使他创作出了这部面目全新、感人至深的作品。铁道部负责人对蒋巍说,你现在是铁路上“最可爱的人”。

    报告文学追求直面时代和社会,参与现实和生活,作家在创作时总是带有某种“想法”,在作品中往往自觉地传达某种鲜明的思想或理念,从而赋予作品以深刻的思想内涵和认识价值。“思想”可以说是报告文学的内核,是其具有社会影响力的基本要素。

    特色之二:激情。报告文学作家大都拥有融入生活的激情与热情,具备自觉的使命意识、责任意识和担当精神。报告文学是现实文学、入世文学、活文学,报告文学创作往往带有鲜明的现实指向,对笔下的人物和读者大众怀有丰沛的感情,是为着改善人生和民生的。因此,激情可谓是报告文学的又一个基本元素。缺乏激情的创作对于报告文学而言,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特色之三:文采。报告文学是“带着镣铐跳舞”的受限文体,它不能虚构,必须真实。因此如何把真人真事写得生动感人,对作家艺术功力具有极大的挑战性。蒋巍善于剪裁、寻找情节、捕捉细节,能够自如地驾驭文学语言。这在他的作品中比比皆是。因此他的作品多有或神采飞扬或令人泪下或激情澎湃之处。作品的文采来自蒋巍真实的感受和体会。“5·12”汶川大地震后他去陕西宁强采访,遭遇强余震时,他感觉人“就像一粒豆子一样在大地上乱蹦”。写到中国铁路工人,他说:“他们如同春蚕,默默吐出一条钢铁的丝绸之路。”

    从蒋巍近年来的成功创作可以看到,好的报告文学作品是能够给人以思想启迪、激情激励和艺术感染的,是能够产生情感力、影响力的。思想、激情和文采,其实就是文学的光芒与魅力,蒋巍报告文学也鲜明地呈现出这样的三大特色,这是难能可贵的。可以说蒋巍的创作为报告文学的发展提供了有益的经验和启示。

中国音乐专刊
中国舞蹈专刊
中国民间文艺专刊
中国书法学报专刊
重大特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