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富宽现在是国家一级演员、中国曲协理事。虽然已经成为曲艺名家,但他依然故我,在生活中仍是那么平易可亲,在艺术上仍是那么兢兢业业,恪守着自己的信条:做一片碧绿的叶。
石富宽自1965年就与侯耀文合作,从少年进入了中年,从一对不知名的小学员到名满全国的笑星。
有人把相声里的逗、捧关系比喻为红花、绿叶,虽然不尽贴切,却也说出了侯耀文与石富宽相得益彰、相映成趣的关系。石富宽是甘心做绿叶的,他充分理解绿叶的作用。他不但愿做绿叶,而且兢兢业业地做一片碧绿的叶。石富宽对艺术是严肃认真的。无论多熟的段子,上台之前总要找个清静角落,和侯耀文低声细语地过一遍。上台之后,更是全神贯注。侯耀文是个机敏的演员,有时见景生情,临时抓哏,来个“现挂”。这时最怕捧哏的接不住,功亏一篑。而石富宽接“现挂”是一绝,从不“洒汤漏水”。这固然是他们多年合作形成的默契,而石富宽在舞台上全神贯注、随机应变确实起着重要作用。石富宽捧哏的准则是:不瘟不火,不夺戏不漏戏。
石富宽在业余文化生活里有两大爱好。一个和很多人有共性的,那就是看足球比赛。另一个爱好就是读国际新闻。石富宽喜欢看足球比赛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有时来不及吃饭,揣上个馒头就走了。他对有些球迷在看比赛时起哄捣乱很不满意,于是他提议编写了一段相声《看足球》。这段相声善意地讽刺了那些由于情绪激动而忘乎所以的球迷们。由于他自己就是球迷,侯耀文虽不是“迷”,但也很喜欢足球,所以他们演来惟妙惟肖,使观众如临现场,受到热烈欢迎。
读报、看电视新闻几乎是每个人的习惯,石富宽也不例外。但他与众不同的是,专注于国际新闻。由于多年的积累,他的国际知识相当渊博。北约组织、华约组织、欧佩克等等,哪个国家在什么地理位置,人口多少,国家、政府首脑是谁,首都在什么地方,他都能如数家珍般地说得一清二楚。他对国际新闻如此专注,不可能不影响敏感的艺术——相声。同时,观众的文化水平不断提高,视野日益开阔,仅局限于市民生活的相声,跟不上时代发展。相声既要从微观出发,也要从宏观出发。何况学识的增长会直接影响一个演员的气质和台风。由于生活中有这些积累,在他配合侯耀文演出《糖醋活鱼》《改戏》等相声时,显得惟妙惟肖,有声有色。
加入中国铁路文工团多年后,侯耀文、石富宽成了中国铁路文工团的台柱子。无论是灯火辉煌的铁路工人俱乐部,还是荒郊小站、深山工地,都留下过他们的欢歌妙语。可是铁路基层工作全是三班倒,日夜不停,要想使每个职工都能看上演出,确非易事。他们很理解铁路工人的心情,总是千方百计去满足职工们的要求。有一次,他们随团到我国北部边陲的铁路线上进行慰问演出。那里地处边疆,气候寒冷,很少有专业文艺团体到那里去,名演员更是难得一见。他们演遍了大小车站和工地,最后进入了密林深处的最后一个小站。他们到达之后,没有休息就登上了用枕木搭起的小舞台。在热烈的掌声中,他们一个又一个地返场。谢幕之后,已是深夜了。他们在吃夜餐时获悉,今晚当班、跑车的工人没能看上演出。于是他们当即决定:明天一早到铁路公寓再演一场。第二天一大早,他们精神抖擞地赶到了铁路公寓,一段接一段地表演了一个多小时。演出结束后,他们和工人们坐在一起聊天儿。一位师傅说:“有两位大车(指司机),因冬运太忙,加班加点,连这场加演也没赶上,这会儿正在车站上准备发车呢。”他们听到这里,二话没说,站起身来,赶到车站。那两位司机正在等点发车,忽见他们二人匆匆赶来,真是喜出望外。两位司机握着他们的手说:“能看见你们就满意了,可不能专为我们两个人演出。何况再有10分钟就发车了。”“好,那就表演9分钟,留1分钟给你们登车。”说罢,二人在凛冽的寒风中,站在火车头前说了两个小段。事后有人问石富宽累不累,他幽默地说:“这在电影院里叫‘循环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