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喜欢足球,世界杯比赛这段日子没少熬夜,通过电视看球、品球,那叫一个痴迷上瘾。可我这个当父亲的偏爱相声,对幽默艺术情有独钟。依旧早7点听北京台“空中笑林”,下午3点听“空中茶馆”,晚上有时间光顾相声小剧场。一天我同儿子聊起了足球,我说:“足球有什么意思啊?一群大老爷们追着球跑,一身汗,追来跑去的多枯燥、乏味啊!”儿子说:“那是您不懂球,球赛可有学问,两军对垒、排兵布阵、殊死搏杀、充满了玄机,既斗智又斗勇,这里边还能体现出民族性格和精神,这么说吧,常看球,能悟出辩证法来。”“有这么多门道?”“那是,不过也有单看热闹的,俗话说: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嘛。”
儿子的话,对我有所触动,从那天起,我也悄悄地看起世界杯大赛来了,也别说,看着看着也产生了兴致,觉得足球赛和相声虽不属于一个门类,但却有异曲同工的地方。球赛吧,两支队伍争锋这是一场搏弈。相声何尝不是如此呢?说相声中的甲和乙在角色塑造上,一个是正面人物,一个是反面人物或者中间人物,观点上进行争执这不也是搏弈吗?尤其是子母哏相声,本身就是争辩型相声,甲和乙始终处于一种对立的状态,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冲撞犹如赛场上甲队和乙队展开激烈的对攻一样。相声《百吹图》:甲和乙对着吹,就如同球场上,两队称雄,各不相让。而甲乙双方捧着吹,恰像赛场互相示弱,实际是麻痹对方实施韬晦之策,伺机战胜对方。
赛场上一方强攻一方进行稳守,然后防守的这方把握机会,伺机反击,这一个个回合打下来,双方有攻有守,你来我往,场面才好看,这让我联想到相声表演中逗哏口风犀利,如行云流水,而捧哏,捧得异峰突起,稳重新奇,这不也是相得益彰吗?相声界中,那些能给老百姓留下长久记忆、良好口碑的搭档、组合,都得益于捧与逗双方的刚柔相济、默契配合,这才能牢牢吸引住观众的兴趣,奉献出一部部的好作品,要是两个人在台上,却光有一个人说得起劲,另一个干看着,那甭管说的那位水平多高,都不会是一部好相声!这又不是单口相声!
踢足球进球才热闹,说相声有“包袱”才能娱人。一场比赛下来,0比0的结果总让人觉得不过瘾,某队踢进了几个球使人觉得痛快。当进第一个球的时候,球迷眼睛一亮,吊起了胃口,进第二个、第三个球的时候,情绪持续热烈,面临终场进了一个画句号的球的时候,场面那是沸腾到了极点,呼叫或扔帽子的不在少数。而相声也是这样,要想相声受欢迎、爱听,至少有3个“雷”,即开始有一个“开门包袱”,使听众有了兴奋点;中间有一个“梁子包袱”,为的是中间不折腰;结尾处有一个大包袱,也叫“底”,“底”足应让观众笑得酣畅淋漓、久久回味。足球和相声在这方面的规律也是近乎一致的。
听相声必须听实况,或到小剧场去听,因为相声靠演员的表演和观众的现场反映共同来完成的,观众的笑声、掌声直接刺激、调动演员的情绪,关乎着演出的气氛,一个好的演员能够根据现场观众的情况,掌握演出节奏,巧使包袱,造成轰堂效果。一个没有经验的演员,一道汤地去演,往往会“泥”。足球场上也是,球迷情绪越热,场上的球员踢得越起劲,满场盯、满场跑。反之,球迷没有坐满,反映也平平,球员踢起球来,也会精力不集中,打不起精神,看来踢球说相声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悟出这么几点来以后,我也爱看足球了,世界杯赛是全球性的大博弈,是难得的超水平、高水准的足球大赛。4年才轮一次哪,可相声什么时候都能听啊!还是抓紧时间先看看足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