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淑琴出版的献给新中国60华诞、见证故乡和时代变迁的长诗《山月》,是一部从侧面讴歌改革开放丰硕成果的佳作。作者选择自己最熟悉的故乡为背景,通过典型人物和典型故事情节及细节的描述,以浓墨重彩的特写手法为我们描绘出一幅英雄群像和雄浑壮丽的画卷——曾经历过苦难与贫穷的山村农民,及时把握社会变革的机遇,发奋图强,终于改变了家乡面貌。诗中的人物故事增加了叙事的成份,从而使以抒情为主的长诗,巧妙地避开了冗长空泛的抒情。
长诗《山月》在构思和象征性的运用上颇具匠心。山和月,便是作者苦心选择的与情感相对应的总体形象,已超越了其自身的指称意义,具有隐喻性和象征意义。大自然中的山与月,恰是不能分离和阻隔的历史与现实的象征;所有与山有关的词语,和山的褶皱里潜藏的苦难与苍凉,都是诗人从“伤口里长出来的春天”的记忆。
诗中的几个带头致富的人物:山云、粮食、菊姐、菊妹,都是艺术的典型,并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与之相对应的形象和他们从放飞梦想到走向富裕的过程,所展示出的顽强刚毅的性格风采及人生价值相一致。人物形象鲜活立体,激情充盈饱满,许多地方给我们提供了想象与思索的空间。“火菊”作为小序,表现社会变革大潮中妇女不可或缺的作用:“火菊是山里/盛开的火/火菊是山里/燃烧的花/火菊是山/默默举起的小火炬”,这就是山里女人的象征。紧接着笔锋一转,像电影镜头一个“蒙太奇”的转换,成了山里真实的有血有肉的女性:“以火的热/花的香/温暖了山里的男人/也点亮了/山里的日子”。艺术只是形式的不同,却有相通之处,技巧的借用,增强了诗的表现力。写小煤窑对环境的污染同样采用了象征手法:“一支被炸飞的/九年生的山丹花/尸横荒野/修炼了九年的光景/才开出的/九朵鲜红的花儿/是患了肺病的大山/空洞的胸腔/喷吐的一股/鲜红鲜红的/血”,以山丹花喻示生命的枯萎,以患病的大山暗喻被破坏的生态。“一只幸免于难的蟋蟀/站立断崖/用劫后余生的欢叫/呼唤绿草/呼唤花香/呼唤鸟鸣”,借昆虫的呼唤寄寓人类的心声,宛如童话,使形象活泼瑰丽,其象征作用就妙在暗示性。
《山月》的收获是多方面的,特别是故事的叙述、诗意的表达,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文字清澈朴实,口语入诗;意象单纯疏朗,无虚张声势和故弄玄虚之嫌,自始至终都很自然。诗并没有回避社会矛盾,而是直面现实,真实地揭示生活的背面,借以烘托正面的灿烂与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