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有多种意义的作品,我们必须正面回答‘我们将走向何方’这一问题。以环境问题为代表的、作者对现代社会所持有的危机意识,如同烧开的水一样,发着‘咕嘟咕嘟’的响声直冲我们的耳鼓……剧本充分表现了中国现代戏剧的趣味性。”日本话剧评论家大骨吉雄如此评价过士行的剧作《青蛙》。5月21日至30日,由宁春剧社携手北京剧协、法国文化中心等推出的话剧《青蛙》在北京朝阳文化馆9剧场上演。
继《闲人三部曲》之后,《尊严三部曲》未完成时,过士行于2006年4月应日本新国立剧场之约,创作了这出三幕荒诞剧《青蛙》,由鹈山仁执导,当年在日本演出时引起强烈反响。时隔4年,此番由法籍华裔导演宁春艳执导,为该剧注入了不少新鲜的元素。
《青蛙》一反过士行以前剧作中热衷对众多群像的塑造,整出戏中只有4个人物。而这4个人几乎不具备各自的独特个性,是典型的有象征意味的中性化人物:理发者、理发师、女人、远行者。剧中的时间地点也同样是中性的、模糊的。剧中人是没有国籍的地球人,他们的话题和生存的环境正是当今和将来全球所面临的问题:恐怖威胁、生态失衡、全球变暖、女权主义和生育问题等人类面临的重大课题。有意思的是,如此严肃的主题都潜藏在非常风趣机智的对话中。就如同“青蛙”并不是剧中的主角,而是一种隐含的寓意。作者巧妙地安排了一个发生在海滨某理发馆的故事:理发者要让理发师给自己理一个最时尚的发型,两人不断推翻旧形式、探索能代表国际潮流的新发型。远行者在赶路途中路过此地,想刮刮脸、理个发然后继续旅行;然而理发师总是没给理发者找到理想的时尚发型。如此三番两次,远行者去而复返,从未如愿……三幕戏交叠错落,给人以无始无终、荒诞悖谬的世间感悟。
“这个故事情节表面看似是荒诞的,却蕴藏着非常合理的内涵。尤其在创作技巧上,三幕戏既传承了西方古典戏剧的‘三一律’原则,又汲取了法国现代荒诞派戏剧大师的创作精髓。”宁春艳谈到,这个“理不完的发”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法国剧作家贝克特笔下那位始终没能等来的“戈多”,理发者与理发师的无厘头对话也可以让人想起尤涅斯库《秃头歌女》中的史密斯夫妇。不同的是,过士行在《青蛙》剧中设置的“远行者”带来了一股浓浓的禅家的气息。对日本诗人小林一茶著名俳句的引用,也使得“问禅”一样的对话充满了诗意和深意。据过士行介绍,小林一茶的俳句具有草根精神,对自然的情感也更纯粹。因此当自己在剧中使用他的俳句之时,日本业内都十分震惊,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