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现代舞,那风雨摇曳的未来……
http://www.cflac.org.cn     2010-05-21     作者:     来源:中国艺术报

美国现代舞,那风雨摇曳的未来……

《华盛顿邮报》特约撰稿人 莎拉·考夫曼(Sarah Kaufman) 唐坤/译

    编者注:本文作者舞评家莎拉·考夫曼于今年4月获得2010年第94届普利策新闻奖批评奖,获奖理由为:对一系列热点话题进行了深刻评论和独到分析,评论内容笔锋犀利,很有见地。

    (接上期)

    现代舞通常都是小众艺术,不得不在行进路上艰难寻找有限的观众知音。目前经济衰退,门票难售,这就意味着现代舞之路正在面临干涸,也意味着新作品找到赞助更是难上加难。目前的现状便是,许多编导的教学工作正在增多,创作则在减少。“大规模巡演几乎一个也没有,”在今年早些时候接受采访时莫里斯说,“即便是像我们这样的舞团,外出一次巡演两周就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巡演。”更为普遍的则是类似于短期周末的演出。马歇尔(Marshall),素以黑色幽默和梦幻风格作品见长,也称这是她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演出年份之一。幸运的是,她在普林斯顿大学谋得一个新教职,然而颇具讽刺意味的是,鉴于她的舞台作品大气磅礴,校方让其以手机为题创作一分钟的实验舞蹈,这让马歇尔有些哭笑不得。罗纳德K·布朗(Ronald K. Brown)也说,他的舞团现在的巡演数量只是去年的三分之一。利兹·列尔曼(Liz Lerman)的舞团,作为华盛顿官方舞蹈交流机构已有34年,曾拥有10名全职舞者,目前被削减到5名。列尔曼说,降低成本也意味着要减少彩排,随之减少的则是舞台影响力。“这意味着编舞将在老把戏上下功夫,而不是依靠新方法,你根本没有时间去帮助一个演员实现突破。”像列尔曼这样的艺术家们正在被吞没和消亡,正如许多曾就此事接受采访的专家所指出的:由于金融现实的无情,只有一个编导的舞蹈团可能会成为历史陈迹。像泰勒和莫里斯那样坐拥600万美元的预算和一些相对稳定的赞助,对于其他舞团来说,都是不可实现的高级礼遇。另外,纵然有600万美元挂在你脖子上,还很可能会以失去一些艺术自由作为代价。“我并不想得到更多的赞助。”习惯于将西方与非洲舞蹈融合创作的布朗说,他唯恐自己将不得不改变风格而去迎合像城市中心那样的高级演出场所。

    再说说阿尔文·艾利美国舞蹈团,其2500万美元的预算让其他任何现代舞团都会相形见绌(包括许多芭蕾舞团)。所不同的是,艾利是一个多种剧目定期更换演出的舞团,演出了许多艺术家的作品,其中就包括布朗的作品,这也是它得以如此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看艾利的演出,如果你不喜欢某个编舞的风格,你不会整个晚上都倒掉胃口。那么请问,艾利模式能拯救现代舞吗?“若问我是否愿意坐在剧场里观看三个截然不同的作品?答案是‘我愿意!’”保罗·泰勒舞团的前执行董事罗伯特·也门(Robert Yesselman)说。他设想创立一个轮演剧目的国家级舞蹈团,将经典作品和先锋实验作品夹杂上演,从而吸引观众和资方。“总有一天会有人实现的,”也门说,“否则现代舞将正如我们所预料的退出历史舞台。”毕竟,现代舞现在已经近于危险的边缘,越来越少的舞者能找到工作,这也意味着进入编导领域,尝试搭建新型舞蹈团的人会越来越少。

    要想改变现状,除非有能够扭转乾坤的新一代。乔纳·伯克(Jonah Bokaer)和蔡斯·布洛克(Chase Brock),似乎已经找到了新方式来拯救舞蹈界。伯克18岁就成为坎宁汉舞蹈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舞者,他亲历和目睹了一个大舞团的沉浮起落,8年后,当创建自己的舞团时,他便想要做完全不同的事情。“舞蹈是最依赖空间的艺术形式之一,”伯克在巴黎演出时说。在伯克眼里,能够负担得起的工作室是一个事关“社会活动力”的问题,他表示,“主动权应该掌握在艺术家手中。”伯克有一个支持团队,在他们的努力下,伯克在繁华的纽约布鲁克林区开辟了两个低成本的排练和表演空间。去年夏天在哈曼馆地下室,他演出了关于记忆和知觉的作品《复制品》(Replica),并创作了70分钟的海外演出版。其雕塑视觉设计颇富有戏剧性,因为“考虑到经济衰退”,所以被设计成易于搬动,伯克的巡演现在已经排完了大半年。

    26岁的布洛克,则长期在纽约附近的一个偏僻小城进行表演。舞团成立4年来,所有的资金筹措全靠他,除了从父母那儿融资和大量刷信用卡,夜间还要兼职为邮轮游览演出。再后来,他受命为任天堂的Wii和微软的Xbox 360设计以舞蹈为基础的视频游戏,今年秋天将正式上市。游戏开始时,玩家需要重复在屏幕上显示的舞步,这些舞步由布洛克设计,但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现代舞,虽然其中暗含对现代舞的敬意,玩家的自身数字模拟则来自于布洛克的10个舞者。感谢自动化三维动作捕捉科技,它带来了新机,使现代舞重归先锋实验的本质,而这也正是几年前,坎宁汉率先将计算机软件和动作捕捉科技运用到编舞中。“我绝对是受了坎宁汉的影响,”布洛克说,“这可能是我这辈子能有机会向这么多的受众表述和传达,我希望这将再续舞蹈与技术结合的传统。”不过,从先锋前卫实验悄悄转换成了虚拟实境中的化身,确实是有点儿太背道而驰,太出乎意外,太现代舞了。

    (2010年4月4日《华盛顿邮报》刊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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