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全新的另类人物
http://www.cflac.org.cn     2009-11-20     作者:胡碧波     来源:中国艺术报

    最早接触“三国”,我是在少年时代,只是翻翻,后来在影视剧的辅助下,对“三国”有了点皮毛上的理解,尤其刘禅阿斗,对这个很有争议的人物颇为感兴趣。

    红柯最新推出的长篇小说《阿斗》,以汪洋恣肆的想像和幽默谐趣的语言,解构了在我们的文化记忆中早已被定型了的三国故事和阿斗形象,并以对“愚人”生存智慧的阐释,让我们看到了世界、历史和人性被隐藏和误读的一面。蜀汉灭亡,后主刘禅阿斗被押往洛阳与魏国大将军司马昭相见,司马昭亲眼目睹了阿斗乐不思蜀的一幕,感到很奇怪,与阿斗进行了3次长谈。阿斗揭示了先主刘备、相父孔明、关公关云长以及灭蜀的魏国大将邓艾、钟会等人的种种秘史,评点三国风云人物的心灵世界,还原三国时期的日常生活。这是属于阿斗的另类叙述,与三国的“时尚”相悖,征西大将军邓艾屈膝弯腰扶“阿斗”,他服了阿斗,连司马昭这个大阴谋家也最终放弃了称帝的打算,称阿斗为先生。这是让三国英雄们黯然失色的大活宝。阿斗被封为安乐公,封地位于当年孔明叱咤风云的地方:秦岭北麓渭河南岸五丈原东侧的风水宝地安乐乡。阿斗及部属开荒种地安居乐业,阿斗成为讲故事的高手,阿斗版的三国故事在民间流传至今。

    雷达认为,在罗贯中笔下,三国时期是人类智力角逐的黄金时代,机心与权谋,忠实与背叛,巧舌如簧与养光韬晦,口是心非与出尔反尔,无不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于是,“智障人士”——“扶不起的阿斗”成为笑柄,成为最没价值的耻辱的象征;然而,在红柯犀利的目光里,绝圣弃智的阿斗偏能道破人生真谛,其幽默才是彻骨的幽默,一切挣扎无非徒劳,阿斗把枭雄们打回了原形。阿斗可笑耶,世人可笑耶?这是一道难题。作家刁斗喜欢小说中的挤眉弄眼,装傻充愣,似是而非,阴阳怪气,尤其是那东西与神龛圣仪紧密相连时,其声其色更别有洞天。

    《阿斗》以如此笔墨沾沾自喜地解说三国人事与世间人事,实在乐不可支,开心异常。

    写了《阿斗》的红柯也说他自己笨。笨到什么程度?小时候他妈妈总是忧心他如何长大。按陕西人的说法,棋不往东下,拳不往西打,关中西起宝鸡,东至潼关。红柯说,“从宝鸡往东,智慧啊,聪明啊,心眼、心计,太不适合我生存了;往西,尚武不尚智,粗犷、单纯、鬼气少而人气旺;再往西呢,就有了人性的至极神性。”他的《西去的骑手》与《阿斗》均写于大漠。尕司令身上有一股顽蛮单纯之气,所以他败于阴险的盛世才。顽蛮单纯暗合了红柯的天性。红柯说阿斗的封地在陕西岐山安乐乡,红柯也是岐山人,他们是乡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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