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市杂技团的大型京剧意象杂技剧《粉墨》、陕西省杂技艺术团的大型原创杂技主题晚会《汉唐百戏》、重庆杂技艺术团的杂技情景剧《花木兰》……一段段依托这些杂技剧制作的视频资料出现在第十二届中国吴桥国际杂技艺术节期间举办的第三届杂技商演项目洽谈会上，诸位杂技团掌门人向国内外演出商热情而详细地推介着他们的精心之作。与此同时，本届杂技节主办方与中国杂协联合举行的第六届国际马戏论坛把杂技艺术的产业化发展列为主题，在会上，迎来“剧时代”的中国杂技人也对在市场营销中获得更大突破充满希望。
市场催生中国杂技“剧时代”
“杂技剧是市场催生的。”中国杂协副主席、河北省文化厅副厅长边发吉一句话就将杂技剧与市场紧密联系在一起。据介绍，上世纪８０年代由于国内市场不好，国外演出商在剧场、宣传、保险和人员手续、道具航运等方面有着一套健全的体系，应邀者只负责演出就行，一场下来可以拿到几千美元演出费，演员每人每天还有３０美元生活费，所以那时出国演出成为很多中国杂技院团不错的选择。“１９９１年，我们去德国５个城市演出了七八个月，天天爆满，看着眼急没用，我们只能拿到所有演出收入的很少一部分，因为人家是组织者；２０多年后的今天，中国杂技在国外演出的价钱还是这样，因为我们卖的只是‘原材料’。”边发吉说。在这种境况下，中国杂技人逐渐认识到，以前重节目、重演出场次的量，而轻视了市场包装，简单制作的大棚巡演、出国巡演在早年虽然取得了一定的经济收益，但是始终没有在质上有所提高，没有形成真正的品牌效益，更没有长久的生命力，是一种短效的经营行为。因此，中国杂技院团从薄利多销、“短平快”到打造品牌效益的经营方式转换是当前很多杂技剧扎堆出现的重要原因。
从传统的以单纯技巧展示为主的单个杂技节目，到前些年营造主题意境的杂技晚会，再到近年来具有角色、情节等要素的杂技剧，以技巧为核心的杂技逐步将造型、舞蹈等各种综合艺术手段糅合在一起，并成为追求更高文化内涵和审美趋向的舞台表演。而当主题晚会、情境剧不断涌现在演出市场上时，如何才能卖出好价钱呢？
“如果投资一台晚会，制作前没有市场定位，不考虑到制作后有种种可能性的限制，这是非常盲目的。”四川省德阳杂技团团长周小衡首先瞄准了国内市场。他说，该团每次创演节目前都会对项目进行一次评估，根据每个城市的不同情况制作不同类型与风格的主题晚会，他们制作的旅游演出行业的品牌杂技晚会《飞翔》和《魔幻金沙》都在国内演出市场中获得了成功。进行同样探索的还有济南市杂技团。从去年４月２８日该团的大型京剧意象杂技剧《粉墨》公演至今，在国内共上演了２８０场。
在“拼盘”热中求突破
据记者了解，中国杂技剧要想真正“走出去”并不容易。看看国外叫好又叫座的演出团体的节目现状：加拿大太阳马戏团１８个在演项目和５个正在编创的演出项目的演员来自４０个国家，法国马戏团则采用融合舞美、声光、音乐、杂技技巧、杂技演员或小丑的新型的杂技表演形式，美国火鸟艺术制作公司近年来的主题乐园表演秀中最受欢迎的是在东京迪士尼海洋世界表演的跳绳小孩、在奥兰多迪士尼世界爱普考特主题公园进行的意境高椅、在日本环球影城的“大白鲨”中进行的救生秀，无一例外都是国际化的“拼盘”演出。对此，保加利亚斯蒂凡尼马戏艺术代理公司总裁兰奇萨·斯蒂凡诺夫解释说，与国家和政府邀请演出不同，作为生意人我们要从投资角度考虑，引进舞台剧只能展示一个国家的节目，而这种“拼盘”演出受众更广，票也更好卖。
１９９０年离开南京杂技团出国、现任美国旧金山马戏中心艺术总监的卢毅对国内外杂技演出市场都颇为了解。他表示，中国杂技难以企及的高难度技巧是世界公认的，但一些以历史为背景、道具人员太多的制作热门却不一定有市场。他就曾遇到外国同行在观看《十二金钗转碟》时发出过这样的疑问：站在旁边的那个老太太是干什么的？“文化语言的限制，使得从技术角度设计一些经串联相对‘干净’的晚会性节目比较有市场。”卢毅说。
于是，在缺少专门的国内经营公司的前提下，即使“走出去”的中国杂技剧，缩编人员、道具、场景，甚至改变剧目名称、人物，也成为通行的做法。针对这样的市场环境，也许大连杂技团根据德国作家霍夫曼小说改编，集合杂技、音乐、魔术、芭蕾和哑剧等多种艺术形式创演的杂技版《胡桃夹子》能为我们带来一些启示——２００８年该剧在国内首演后即赴欧洲巡演，３个月时间在法国、瑞士和西班牙的４５个城市上演７７场，目前剧组再次动身前往法国演出。谈及成功经验，中国杂协副主席、大连杂技团团长齐春生说，为符合芭蕾舞剧旧有观众欣赏口味，该剧仍使用柴科夫斯基音乐伴奏，并以芭蕾为主要舞蹈表演形式，如《雪花圆舞曲》中男女双人芭蕾和结合杂技特点设计的新的芭蕾舞蹈段落、灯泡芭蕾和男女对手头顶芭蕾等。而市场运作走在前面，也是《胡桃夹子》在创作未完成便已签下众多演出合同的一个原因。“创作伊始，我们便积极与国内外演出商接洽，由于剧目本身在世界范围内拥有一定影响力，改编选材新颖大胆、中西结合，加之我们的制作成本相对较低，剧组４５人（３８名演员）的精简人员构成也极有利于世界各地的辗转演出，在没有宣传资料、剧目没有完成的情况下，演出商已蜂拥而至，尤其是国外演出市场的前景无疑比较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