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马头山
http://www.cflac.org.cn    2009-11-10    作者:薛世俊    来源:中国艺术报

    在志丹县城南40多公里处,森林深处,一座峻峰耸立,远远地望去,若一匹巨马腾跃在万山丛中,高高扬起头颅,嗷嗷嘶鸣,划破长空,直冲霄汉,引得山吟水诉,万木朝天。

    山体轮廓曲折蜿蜒,雄宏轩昂,乍一看神秘异常,奇特无比,恢弘壮观,群峰环绕,延绵数十里,独显秀色,傲然环抱于林海之中,令人心旷神怡,其中奥妙难以揣测,好奇心油然而生。

    黄土高原群山叠嶂,万岭纵横,浩瀚如海。这里的每一座山都有一个神奇的故事及美丽的传说。苍山百态,多为黄土堆积的大峁。而马头山却像黄河岸上西北最大的道教圣地——白云山一样,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积淀。

    两千二百多年前,雄心勃勃的秦始皇,在修筑了万里长城之后,又动用数万兵士开辟直道,浩浩千八百里之遥,由南而北,从马头山山岭的脊梁横穿而过。大将蒙恬率兵逢山开凿,遇沟搭桥,使天险变坦途,直抵边塞,稳固边疆。之后,汉武帝刘彻曾亲率数十万大军循此道征讨朔方;时至唐朝,李世民领十万精兵,沿途北上抗击匈奴。遥想当年情景,这里车马川流,鼓角争鸣,羌笛喧嚣。沉睡的马头山目睹了烽火喋血的悲苦悲壮,历经岁月繁华苍凉的更替变换,披满风尘雨蚀,磨砺得坚强如钢。冥冥中孕育了天籁万物之灵气,不管世道变化无常,仍然修养生息,硬是在石缝间钻出参天青松翠柏,绿荫遮盖,浓妆重染,一派鸟语花香景象。虽经风云变幻,岁月更替,到了北宋,道教复兴,山上纷纷兴建庙宇设立道观,宣扬法事,普度众生,一时间香火旺盛,信徒蜂拥,名扬四方。置身山中举目展望,南有仙姑庵,北矗二郎山,东傍秦直道,西横龟蛇岭,天圆地方,如入仙境。四百年后,明时清初继续增修寺庙,依次达十余座殿宇,使之再度辉煌。又二百七十余年,狼烟滚滚而来,战火缭绕弥漫,山遭蹂躏,庙宇多被毁坏,逐渐萧条冷落,隐匿于松涛柏荫之中。寂寞了七十余载后,天道轮回,倘存灵气未灭,幡然苏醒,星星之火点燃,陕北红军在山上建起兵工厂,打造刀枪兵器,供给武器弹药,设立军事基地。星火遍燃黄土高坡,燎原陕北大地。中央红军落脚陕北,党中央奠都保安时,在山上召开了全国哥老会代表大会,成立了中华江湖抗日救国会,促成了哥老会组织参加抗日救国的统一战线。曙光从此在马头山上闪烁辉映,使山色更加秀丽,草木宜人。

    硝烟过后,天下太平,天开美景,万物生辉,美丽的大森林覆盖着这里,一片生机。

    21世纪初,当地村民在马头山半山腰一侧僻静的小石庵下,发现了用石块封堵、藏于似窟非窟若石匣内的一尊肉身坐化的泥塑道士,盘腿而坐于如方石的土台上,头顶挽着发髻,身穿大开襟长袍,双手搭于两腿膝盖处,神色黯然,略显忧虑忧郁之感。寻觅石碑,均无记载,未知此为何人及姓氏名讳,可谓稀奇古奥,十分罕见。人们不禁为此奔走相告,猜测万端,沸沸扬扬,如大海中投入一枚巨石,荡起喧嚣之波。随之,文人学者纷纷奔向山中,作以考证。据有关专家分析检测,其真身泥塑的年代约明末清初,是国内目前所知唯一的此类雕塑品,估计可能是马头山道观中某位道长,是陕北道教历史的重要见证物,另无所获。仅此,并不能满足人们的愿望,也没有诠释其中悬念。大家禁不住要问:真身泥塑到底姓甚名谁?种种疑虑悬在心头,万般猜想,意欲探其究竟,因此一个个传说便不胫而走。

    说是蒙恬大将受秦王嬴政指派,负责开辟修筑秦直道,经数年征战终于修通。又受命在直道旁的任窑子修建行宫。蒙恬不负重托,不辱使命,奋战到底,如期竣工。劳工及兵士长吁一口气,虽然乏困交加,胜利的喜悦仍溢于眉梢。人们响吹细打,燃放爆竹,正在猜拳行令欢呼雀跃的兴头上,猛然间晴天霹雷,万道金光闪烁,只听得一声嘶鸣,震耳欲聋、撕肝裂胆的长啸,蒙恬将军的坐骑四蹄腾空,刹那间奔向对面的悬崖,头撞峭壁,一声巨响,山摇地动,转眼沟壑间突兀竖起一座雄伟傲立的大山,形似马头,人们在惊恐万状、咂舌感叹中,定眼观望活脱脱一匹骏马的模样,细细看来正是蒙大将军的那头赤龙驹,真是神奇万端,触目惊心,若痴若呆,愣怔怔半天醒不过神儿,愕然勃发一片唏嘘嗟叹之声。从此将这座神奇的山叫做马头山。

    之后不久,玄天上帝祖师云游四海,来到这里,寻到马头山,便落脚山中,修身养性,取名九吾山。九吾谐音九五,即九五之尊之意。吾为我,九吾山,意为山为我独尊。玄天上帝祖师在山上修炼,建道观,掘天池,逢遭大旱,便将天池蓄水洒向大地,普降甘霖,惠及苍生。人们每每受于真武祖师的恩惠,便在山上修庙宇设殿堂,塑祖师金身,顶礼膜拜。祖师感激人们的供奉,就变真身坐于庙堂,永远与这里善良的百姓在一起。由于祖师显灵庇佑,草木风长,数年间松柏遍及数百里,覆盖了大面积的荒山秃岭,林中生出各种药材,树上长出茵茵木耳鲜菌,人们挖药材卖钱花,采木耳摘野菌,改善生活。便称此地为山保安,谐音和寓意为山中有宝安居乐业。祖师见此情此景,越发高兴,便在山崖岩洞招来蜂王生产蜂蜜,蜜糖从岩洞中流出,甘甜之味沁心入肺,飘香数十里,如若尝上一口,精神大振,心情十分愉悦畅快,浑身是劲,个个吃苦耐劳,秉性耿直,大长英雄气概,除暴安良,凸显反抗本色。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岁月轮回,到了明末,高迎祥首领和李过大将军攻占了保安县城后,率兵南下途经马头山,曾在这里修整军队,赞叹此山雄奇险要,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天然屏障于万木丛中,隐居山林,方可成仙得道。李自成高举闯王大旗,率领农民起义军冲出陕北,直取皇城,打进了皇宫,演绎了一场轰轰烈烈大起大落的悲剧,兵败九宫山,十分惨烈悲壮,令人痛惜不止。打散了的首领将士被穷追不舍,东躲西藏亡命天涯。据管理马头山的一位负责人声称,他听老年人传说,当年有人在富县的直罗遇见李过将军为道士打扮,从那里匆匆而过,往北而去!今在马头山发现了坐化的泥塑道士,人们由此联想猜测与李过将军有关,很有可能是李过逃避到这里,后心灰意冷,出家为道。有人大胆推断,为啥真身泥塑道士无名无姓,没有任何记载,无非是在当时被缉拿捕捉、时势急转急下的情形中,不能暴露泄密,便隐蔽起来,由于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万念俱灰,走了道家之路。将军死不瞑目,更不愿躺着倒下去,含恨坐化,嘱托弟子用泥封塑。此说并不无道理,有根有据,合乎情由,种种迹象表明,莫过将军是也。

    神秘的马头山,无限神奇,有说不完的话题。登上此山心中豁然开朗,令人神往,过后仍然余兴未尽。一个个美丽的传说,从遥遥的岁月里滚滚而来,穿越时光的隧道成为历史的回声,使人遐想,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