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雪》:雪域高原女兵的礼赞
http://www.cflac.org.cn    2009-11-03    作者:肖美鹿    来源:中国艺术报

    谁都知道冰雪是白色的,而在总政歌剧团创作演出的歌剧《太阳雪》中,我们却看到了五彩缤纷的雪花。它们纷纷扬扬漫天洒落在青藏高原,每一片都辉映着太阳的光芒,晶莹透明,就像那些年轻女兵们纯洁的灵魂。和我们一起注视这一美景的,是巍峨高拔的喜马拉雅。

    对于今天的观众来说,歌剧是那样古老而又年轻,高雅而又鲜活。它要讲故事,只是这故事必须在歌声中行进,在音乐中行进。这就使观众的欣赏视野从一开始就被自然而然地拓宽了。不管你是西方化还是东方化,是古典还是当代,观赏者需要看到美、听到美,体验到一份源于这美的心动。可以说,歌剧《太阳雪》完成了这一审美需求。

    在一种非常特殊的音乐氛围中,《太阳雪》开始讲述一个不是神话却带着几分神奇的故事。浓浓的高原气息弥漫开来,我们仿佛进入到了地球之巅那片冰雪世界当中。1100多名女兵跋涉在解放西藏的行军途中,担负着为大部队运送给养的重任。稀薄的空气、透骨的寒冷和脚下道路的崎岖险峻,都没有阻挡住她们前进的步伐。故事中的人物已经远离我们而去却永远那样年轻美丽。白雪梅,一个瘦弱单薄、连体重都达不到标准的女孩儿,哭着喊着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智慧,哀求军医辛明帮她隐瞒实情得以入伍,一路之上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坚持到了拉萨,她几乎就是一切美好的象征:美丽、聪慧、善良而坚强。所有围绕着她发生的事情都那样充满诗意。面对着她,辛明和欧战军这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男子汉心底深处同时被爱情撞击了。刘毓蓉,来自江南水乡,纤秀玲珑、亭亭玉立,每天抚摸着恋人送给她的那条红围巾,她相信西藏解放后自己还会回到家乡的小溪旁,和最心爱的人过最平常的日子。当她坠入深不可测的冰缝时,这一切似乎都变得那样遥远,不可企及了。但此时导演的神来之笔极大地抚慰了观众:音乐中她冉冉升起,红围巾醒目地轻飏起舞,成为亿万年来冰峰雪岭上最美的瞬间。苏玉英,女兵运输队的队长,刚刚做了母亲,为从激流中救出藏族姑娘尼玛而献出了生命,从此那个婴儿虎子就成了所有女兵至爱的珍宝。尼玛就像上苍派来的天使,虔诚地吟唱着六字真言,向着她心中的佛国圣地一步一个长头匍匐前行……在她们的生命里程中,我们看到了中华民族的性格——坚忍不拔、一往直前;看到了中华民族的精神——执著追求信仰并为之奋斗无悔直至牺牲。一位西方哲人曾说过:“女人啊,你的名字是软弱。”但在《太阳雪》中的这些女性身上,有美丽,有温柔,有虔诚,有对爱情深深的眷恋,甚至还有泪水,唯独找不到丝毫软弱的影子。这就是歌剧《太阳雪》呈现给我们的生命图景。

    《太阳雪》的音乐语汇是丰富的,又是独特的。男女主人公分别以宽厚深沉的美声和明快昂扬的通俗唱法贯穿始终,剧中其他人物也拥有属于各自的抒情与咏叹,个性特征非常鲜明。藏族姑娘尼玛每次出现都伴以“唵嘛尼咪哞……”的朗声高歌,那是典型的藏族歌唱方式,就只一声,穿云裂帛直达天际。这一切都在拨人心弦的音乐中展开,在我们面前的舞台上展开,在辽阔的雪域高原,在太阳、雄鹰和喜马拉雅圣洁目光的注视下展开、定格,直至永恒。

    好的音乐不光可以听,它还能让人看到色彩,感受到艺术的灵动。在那样一个时刻,我相信每一位观众不管是否懂得歌剧,都已经记住了《太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