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情感的多样性描绘——看电视剧《一个女人的史诗》
http://www.cflac.org.cn    2009-04-03    作者:周星    来源:中国艺术报

    电视剧《一个女人的史诗》以涵盖从战争年代开始到共和国历史变迁中不同重大事件背景为底色,描涂社会变迁中人的命运多舛的鲜活状态,揭示人的生命情感遭际变幻的唏嘘之态,让我们看到人间世态复合多样的真实面相。

    感受剧作的感人性,不妨拿标题做一个拆解:剧作具有的“史诗”意味不假,是因为共和国所遭遇的重大历史演化都基本包容其间,但更显然表现一个女性的一生成长折射时代变迁更是史诗意味的体现;而“女人”的心性情感表现逼真自是要旨,因为建立在体察女性心理成长的少有的真切细微感知,女性“如诗”的情感写照在于真实抒发多样情感上,不仅是一个女人的历程,也折射了女人们的自然天性和多样的情怀;于是,“一个”人和一个时代的呼应意义就显明了,当个体的命运牵变息息相关于时代的重大历史事件中时,一个人就是一个时代,人的时代就是时代的缩影,时代的落脚点就是在具体的人的遭际之中。通观《一个女人的史诗》,不难看到艺术表现着力的角度是史、诗、事(细节)三者结合的兴奋点。

    史即是社会历史演变进程中的人的遭际心态史。

    《一个女人的史诗》从始至终确立历史演进对于人的影响。主人公田苏菲和欧阳萸几乎是被历史捉弄的人生命运,彼此之间的历史偶合造就了情感的某种悲剧,却意外保存了生活中不少的作为情感立存的必然形态——矛盾的情感纠葛,从而折射了复杂人性生存的意味。田苏菲的纯洁固然部分地令她摆脱了时潮的游移造就的伤害,她的性格甚至不把一个个伤害当成伤害,但历史不会放任每一个选择,于是就有了心内的痛苦。欧阳萸的文人性的柔弱固然有令人遗憾的表现,但超越历史的个性必然却值得注意,他试图跨越世态,批评时潮,其实也还是一种不谙世事,他的情感迁移和仕途坎坷更多纠葛在时代变化的围栏中。但正因为如此,田苏菲的不谙人事纯真过度虽然有些令人怀疑,却依然显示了人间真实的人性表现;欧阳萸愤世嫉俗虽然显得过分任性胆大,却揭示了历史中的正直精神和不幸遭际。

    小伍和老刘是表现了力求适应时代变迁的主动性而必然悲喜剧跌宕交织对象,一个总是积极进步,不惜背叛父母家庭,总是大张旗鼓地追随时潮,却越来越违逆心性,为了进步却落得失落;另一个为了追逐仕途,不惜陷害他人暗中使坏,折射了一个在时光中为了权位而丢失人的真实全味的影像。他们都遭到历史演进的报复。由此剧作让我们看到人性缺陷的历史既是时代潮流中的一种必然,也是个体人都可能在物质生存政治演变中违逆人性的真实。

    诗即是情感世界爱恋复杂性的抒情表述。

    在时代变迁的把握基础上,《一个女人的史诗》价值自然建立在对于人的情感世界多元性的大胆表现——爱不是情意绵绵的自然天成却相反一见钟情未能修成正果(老刘和小伍);天造地设的也许更多是矛盾体的结合,在历史遭际中不断碰撞修炼的情感才是命运所赐(田苏菲与欧阳萸);爱未必绝对体现在实体的结合上,精神爱恋的价值充满了美好的意味(都汉对小菲至死不变的纯洁情感,欧阳萸内心对于孙百合珍藏的浪漫情怀)。

    《一个女人的史诗》对于人性情感持久性的表现少有,剧作显示了情感其实包含了心灵依恋、情感附着、婚姻牵扯三者和表现三者之间差异的包容。但显然,剧作并没有一味宽容到兼容并蓄的程度,而是在揭示三者交织的事实时,依然表现了美好和伤害的尺度。因为如此,《一个女人的史诗》就是女性爱恋的史诗性描绘,其间的命运坎坷、心思百转千回、情感动荡不安的历程就是生活情感多样性的描绘。

    自然,挑剔起来,也还有一些不足,包括电视剧常态的感光表现略略还有些细致不足的问题,音乐和音响的渲染略显不足;一些演员从年龄选择上显得不够策略,老刘、小伍以及孙百合和陆琳等的前后形象由于年龄原因而有些粗糙,尽管这些演员在表现上还比较出色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