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春,“平遥国际摄影大展”的常客,第十七届全国影展金牌获得者,第三届中国摄影艺术“金像奖”得主。相较这些荣誉和成就,他更喜欢提及的是他沿青藏铁路,踏上青藏高原的拍摄经历,他说:“西藏,那片神秘的净土,那方美丽的雪域高原,离太阳最近的宝地,是我多年梦想的地方。”
王福春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是《火车上的中国人》系列,曾多次受邀参加国际摄影大展。而在青藏线上的拍摄,成为这一系列的压轴之作。实际上,去青藏高原一直是王福春的一个梦想,但由于身体原因,他踏上青藏高原的计划曾经一度搁浅。后来铁道部修建青藏铁路,曾两次派他摄影采访铁路建设的情况,他都因身体不适没能成行。没去西藏竟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2007年拍《火车上的中国人》续篇时,王福春总觉得不拍青藏铁路既不完整更是缺憾。在决定去青藏铁路之前,他到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医生看了心电图让他住院。王福春说要去青藏线,把医生吓了一跳,说太危险了。但王福春听说青藏线已经有供氧设备,便毅然决然地决定奔赴西藏,拍摄青藏线专题。他硬着头皮踏上北京至拉萨的火车,开始了天路寻梦之旅。
青藏铁路,格拉段东起青海格尔木,西至西藏拉萨,全程1142公里,其中海拔4000米以上路段550公里,唐古拉山口站最高海拔5072米。严酷的高原缺氧,大部分线路处于“生命禁区”、“无人区”和冻土区,素有“世界屋脊”和“世界第三极”之称。为了应对不时之需,王福春的背包里装的几乎全是药,每天吃十几种。第一站到西宁,他休整了两天,然而出现了高原反应,血压升高不降,王福春心里没了底,直想打退堂鼓。可他一想,既然来了,再适应几天看看。第二站来到格尔木,高原反应更厉害了。无奈,王福春住进了医院打点滴,经过一周吸氧、调整心肌供血,王福春高原反应的症状总算好转。
当真的踏上去拉萨的列车时,王福春兴奋不已。当他面对那满脸刻着苍桑、手摇转经筒的慈祥老人时,对视那一双双穿透心灵的明亮眼睛时,当他看到那身穿紫红色袈裟读经文的虔诚喇嘛,那天真顽皮的孩子,那洁白的哈达、优美的舞姿时,王福春深深地受到感动。当列车穿越海拔5072米的唐古拉山口站时,令他惊奇地是,竟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坐在青藏铁路列车上,既安全又舒适,列车上每个席位都有供氧设施,列车配备两名专职医护人员,随时随地送医送药。宽敞明亮的车窗有防紫外线功能,透过车窗,可以尽情享受青藏高原的细腻与粗犷,领略大自然的奔放与宁静,饱览雪域胜景。那蓝天白云、雪山草地,那可爱的藏羚羊、牦牛、野驴在铁路附近专心觅食或追逐嬉戏,列车悠闲地从中穿过,人与自然的和谐让人感慨,“我觉得我已经完全融入其中了!”王福春说。自此以后,从格尔木至拉萨,王福春不知疲惫地一次次往返,沉醉地穿过一节节车厢,捕捉一个个让他感动的画面。
当王福春第二次去青藏线时,时值初冬。启程前3天,他洗了个澡,从浴池出来不小心着凉患了感冒。他深知患感冒是绝对不能进藏的,易患肺水肿和脑水肿,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加上他心脏供血不好,60多岁的人,也已不再年轻了。这让王福春犯了难,去有危险,不去票就作废了(铁道部给他开了一张免票)。他凭第一次进藏的经验,壮着胆子启程了。“也许,我的真诚感动了上帝,也许,有藏传老佛爷的保佑,我逢凶化吉,终于天路圆梦。”王福春庆幸地说。
当王福春准备第三次进藏时,正赶上拉萨暴乱,没能成行,失掉一次机会,让他十分惋惜。但他表示,他还会再次乘坐那钢铁巨龙,穿越那神山圣水美丽的雪域高原,不断补充完善他的《火车上的中国人》续篇之一《天路藏人》。
王福春说:“青藏铁路,融汇了中华民族百年宏愿,是几代领导人的夙愿,经过了艰难曲折的历程,在科技进步、经济发展的今天终于通车了。它是全国人民献给藏族同胞的哈达,它是朝圣者虔诚和执著的神秘的天路,是一条承载着文明和机遇的希望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