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万尼亚舅舅》剧照 李春光 摄

　　作为契诃夫的代表作之一，《万尼亚舅舅》诞生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一百多年间这部作品对于全世界的影响从未消减，成为小人物式悲剧的典型代表。12月6日至13日契诃夫名作《万尼亚舅舅》再度登陆首都剧场。作为尊重原著精神而又有着独特解读的一版，北京人艺版的《万尼亚舅舅》由李六乙执导，从思想性到可看性都有着不俗的表现。“这部作品表现的是人物自身的超越，观众可以去接受，并从中得到共鸣。”李六乙认为，这也是这部作品被搬上舞台的意义之一。

　　全剧从万尼亚舅舅这一小人物的经历入手，写出了主人公在平庸命运前的挣扎、愤怒和最终对于现实的无奈与平静。万尼亚的无可奈何恰恰与每个人面对的心灵困境不谋而合，“每个人都是万尼亚”，都能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这也是不少观众看完首轮演出后给出的评价。对于这种广泛的共鸣感，导演李六乙归结为契诃夫的伟大，“他的伟大之处不仅仅在于他写出了人性的深层，而在于写了一种生活。他的普世性就在于他从个体看到社会，看到整个人类。他笔下的所有人都是真实可爱的，但又是有毛病有缺失的。这不是人性，而是生活，是生活的态度和哲学。”

　　与原有剧本不同，导演在该剧结束之时设计了一个特别的结尾——让女演员走到台前重复剧中的一段台词，既是对自己说又是对观众说。导演认为，这种既是主观又是客观的表达，代表了一种从个体到普遍人的超越。“全剧最后，我们已经不是在说一个人他完成了自己的超凡脱俗，而是说所有人都应该有所改变，这是一种普遍生活态度的改变。我们最后要给大家一个希望。”

　　该剧还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全剧近三个小时的演出中，所有演员除了换景外全部不下舞台，这让观众着实看到了演员表演的实力。而濮存昕、卢芳、牛飘、孔维、李士龙、夏立言、李珍、吴鹏、王宁全部原班人马的出演，也让导演直言会上一个台阶。“每部戏的过程都是在走台阶，要一步一步往上走，包括戏剧思想都会有阶段性的高度，而戏剧的价值就在于过程当中。”李六乙表示。

　　多次出演契诃夫笔下的人物，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剧协主席濮存昕坦言这次再度出演“舅舅”要不忘初心。濮存昕说，“我们最重要的是寻找最初的东西，找到最初的新鲜生动，找到被人物、被舞台感、被观众的参与所感动的地方，这不是技术，而是一种艺术心态。比如这一轮我会让自己在台上不那么一直躺着，而是适时起身，参与到创作中。我们要有爱和创作的冲动，去面对我们的观众。”而同样再度出演《万尼亚舅舅》，主演卢芳也有了不少新的体会，“现在回头看，我会觉得有很多要调整的部分，因为我们对契诃夫的悲悯理解更深。我们经过上一轮演出有了深厚的基础，这一轮可以更立体、客观地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