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演百场话剧的“话痴”、公益广告的明星代言人、全国政协委员中的提案大户……他就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副院长濮存昕。
话剧是天大的事
见到濮存昕,是在人艺一个小房间里。只见一米八大个子的他快步走进屋里,微微一笑坐在椅子上,年逾60岁,仍风度翩翩、沉稳从容。“下午还有话剧排练,采访可能得压缩时间。”濮存昕抱歉地说。
认识濮存昕的人,都知道话剧对他来说是天大的事。作为一名“国家有突出贡献话剧艺术家”,濮存昕从艺30多年来,主演了《雷雨》《茶馆》《哈姆雷特》等数十部话剧作品,饰演了李白、大将军寇流兰、常四爷等众多角色。他一年演出话剧100多场,被同行称为“话痴”。即便是当年父亲病危抢救时,他也坚持白天守病房,晚上赶回剧场,没耽误一场戏。
濮存昕和话剧结缘很早。1953年,他出生在北京的一个艺术家庭,父亲苏民是人艺的话剧导演和演员。上世纪70年代,响应国家号召,满腔热血的濮存昕喊着“保家卫国”的口号,自愿到中国人民解放军沈阳军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当知青。“那时候我们放马、种地、架电线、演样板戏、抢险救灾……”回忆起知青年华,濮存昕手舞足蹈。1977年濮存昕回到北京,顺利考入空政话剧团,当上了文艺兵。上世纪80年代,濮存昕进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担任话剧演员并涉足影视圈。
在电视屏幕上,濮存昕因为《英雄无悔》《光荣之旅》《与往事干杯》《闯关东》等电视剧而深受人们喜爱,但最让濮存昕牵挂的,还是那一方小小的话剧舞台。
“人艺是个有传统的地儿,演戏要传承前辈们的好传统,再生出一些新东西。直到现在我觉得自己还有进步的空间,加上观众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才让我能一年100多场地演下来。”濮存昕说,就像知青割麦子,面对一望无际的田垄,还要继续努力,争取割到头儿。
从2003年起,濮存昕担任了人艺副院长。濮存昕谦称自己不是一个管理型人才,但对话剧和剧院的创新,他有着自己的坚持。“人艺的发展要兴文学。”濮存昕说,人艺不是一个娱乐性、商业性的剧院,30多台文学性突出的保留剧目是我们的优势和财富,不能像老熊掰棒子那样演一个扔一个。
濮存昕提出,剧院的改革发展,一要完善和设置人才培养和流动机制,调动、激发和呵护真诚;二要设立基金,让资金在有监管的情况下使用合理、为艺术所用。
演了大半辈子戏,濮存昕对“戏如人生”也有了更深的体会。“老一辈演员有个说法,好的戏是自己没有使招,别人八仙过海地亮相。别人的戏也是自己的戏,帮别人,就是帮自己。演员要悟到这个份儿上,才算是摸到演戏最后的门。”在《蔡文姬》《天之骄子》等话剧中,他托着一群年轻后生崭露头角。他说:“舞台的中间是人家站的,舞台的两边是我站的。”
公益是一种生活方式
一部部叫好叫座的电视剧和话剧作品让濮存昕俊朗、正气的形象深入人心,也给濮存昕带来了明星效应。濮存昕说自己受益于改革开放,目睹了几十年的社会巨变,他始终在寻找报答社会的方式。
2000年,濮存昕接拍了卫生部有关预防艾滋病的公益广告,并受邀出任预防艾滋病宣传员。他用自己的影响力和感召力推动防治艾滋病的宣传工作,并身体力行与艾滋病患者接触,走进他们的家庭,呼吁社会关爱艾滋病患者,消除对患者及其家庭的歧视。
作为全国政协委员,濮存昕在2003年全国政协会议上,提交了关于在公共场合推广预防艾滋病的公益宣传广告的提案。有关部门迅速落实,在全国多个机场摆上了公益广告牌。北京、上海等中国多个城市的公交车站也换上了艾滋病防治公益广告。担任预防艾滋病宣传大使多年,濮存昕颇有心得:“预防艾滋病工作分为三块:宣传和教育,实际上是防火;医疗和科研,实际上是救火;关爱和反歧视,实际上是扫尾。现在我们做的是前面和后面的工作,要让艾滋病这个话题成为公开话题,如此才能取得更多改变。”
濮存昕致力于公益的脚步和范围,还在不断加大。他先后在全国政协会议上提交救助被拐儿童、保护江豚等提案,并担任禁毒义务宣传员、无偿献血义务宣传员、中国红十字总会理事、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理事等,还在中国青基会设立“濮存昕爱心公益基金”,帮助贫困的艾滋病家庭以及贫困地区孩子的教育。
对濮存昕的公益行为,有人不解。但在濮存昕看来,公益是一种生活方式,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我们太渺小了,在我们共同生活的这个地球上,帮助别人也是在帮助自己。”
在艺术和公益之间,濮存昕悟出了很多相同之处,“身为一个演员,要保持柔软、开放的状态;做公益也要秉持一种平等、平易的态度。做公益也是一门艺术,它和艺术的本质都源自对这个世界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