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会期间我是公共产品,此次亦当努力。”自称“公共产品”的全国政协委员、复旦大学教授葛剑雄,在历届两会上都引人瞩目,今年亦不例外。
葛剑雄并没有解释自己何以成为“公共产品”,但从他的两会动态来看,葛剑雄这件“公共产品”的公共性大约体现在以下方面。其一,主动接受媒体采访,媒体的采访几乎都不拒绝。单从葛剑雄的微博来看,今年两会召开以来,他就接受了58家(次)媒体的采访,这还不包括他记不住名字的媒体,也不包括他主动提供提案的媒体。这些媒体,既有报纸、杂志、广播、电视台等传统媒体,也有客户端、网络等新媒体;既有大陆媒体、港澳台媒体,还有外国媒体。采访他的,既有持两会采访证件的记者,还有没获得采访资格进不了委员驻地、他亲自请进来的场外记者。其二,所谈话题,都是公共话题,高考改革、教师待遇、国家财政、职工利益、人口迁徙等,都牵动各方关注的目光。其三,充分利用两会平台,积极发言,阐述观点,建言献策。其四,善于使用微博等媒介,既发布自己的观点,也与网友互动,包括与不同的意见进行沟通。这四条中,最突出的,还是主动、善于通过媒体传播自己的主张和观点。
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都是一个地方、一个界别的优秀代表,应该在两会上充分发表观点,反映所在地方、界别的声音,并积极建言献策。要切实履行好这个职责,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充分利用媒体传播自己的主张,并在与媒体受众的互动中不断完善自己的主张。而媒体的两会采访,其意义远远不止所谓抢新闻,而是一种民意的监督,可以将代表、委员如何履职、履职是否合格呈现给公众。“公共产品”葛剑雄的标本意义就在于此。
与主动接受媒体采访、为媒体采访创造条件的葛剑雄相比,躲记者的代表委员不在少数。狂奔的、翻围栏的、躲厕所的、沉默不语打死我也不说的……代表委员各种躲记者的招数,让人发笑,更让人瞠目。代表委员为什么躲记者?分析起来,不外乎几种情况:腹中空空,没什么可说的,怕一说就露馅儿、露怯;提案、议案不成熟,怕说出来成为雷人雷语;缺少与媒体打交道的经验,心里紧张,怕说错话;没有接受媒体采访的习惯;担心媒体不负责,误读、误解自己的观点,造成不良影响。可见,代表委员躲记者的背后,是参政议政能力不足的短板在作怪。不负责的媒体确实有,但那是极少数,这绝不应该成为代表委员拒绝媒体的理由。
或许有人会说,拒绝采访应该是代表委员的权利。这得看代表委员身处的场合和采访的话题。两会就是一个代表委员参政议政的公共平台,记者采访的大都是公共话题,记者采访和代表委员接受采访就应该是公共行为,代表委员拒绝接受采访就很不恰当。当然,如果记者的问题与公共利益无关,而是追逐花边新闻,尤其是对明星代表委员的娱乐化追逐,那代表委员拒绝记者理所当然。但这同样不能成为代表委员躲记者的理由。
“你的失语,就意味着人民的沉默。”《人民日报》官方微信以此为题发布了写给代表委员的九句话,发人深省。躲记者,正是代表委员失语的一个重要表现。希望代表委员们都能自信地面对媒体,敢于发声,善于发声,因为你发出的声音,并不仅仅代表你自己,而是代表你所在地区、所在界别的人民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