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记忆》之“自由恋爱”
宝塔山、延河水、南泥湾；信天游、白毛女、三十里铺；今天的我们，在内心深处对孕育新中国的金色摇篮、中国革命永远的圣地延安，究竟还保留着怎样的记忆？走进6月10日的国家大剧院，大型舞蹈诗《延安记忆》给了我们一个最鲜活有力的答案。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由中国武警部队政治部文工团、国家大剧院、中国舞协联合推出的这台舞蹈艺术作品，既是“全军优秀节剧目展演”和“国家大剧院百场献礼演出”的重点剧目，又是去年中国文联、中国舞协组织舞蹈家赴革命纪念地采风创作的一次成果展示。中国舞协副主席、该作品总编导左青坦言这次创作对他而言是一次重大挑战：“就延安来说，无论是《白毛女》《黄河大合唱》《南泥湾》等先辈们几乎不可逾越的传世之作，还是信天游、大秧歌、民歌《三十里铺》这些黄土地上标准的民俗文化符号，都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们民族的血液里，而‘延安’这个题材，更是被近代的艺术家们反复耕耘了无数遍。今天，我们又该怎样去表现它？这个问题我琢磨了很长时间。”
采风
那一代人活在我们的记忆里
我们活在那一代人的理想中
多次到延安、井冈山、韶山等红色革命纪念地采风的左青，常常因这些地方越来越火的“红色旅游”而沉思。“特别是年轻人，在那里参观时，整个状态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他们在那里拍照，看到每一样东西都觉得很新鲜，情绪很高，有说有笑。也许有的人觉得这样不够庄重严肃，但我每次看到这样的情形，都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些年轻人是以一种很幸福地态度去回顾这些历史的，而当年那一代人的艰苦奋斗，不正是为了今天这些孩子们幸福的笑脸和美好的生活吗？”左青在谈到这一深刻的采风感受时，把这一现象归结为两个时代的一种对话方式，“那一代人活在我们的记忆里，而我们正活在那一代人的理想中。从今天的生活中去感悟那一代人的理想，是如此真实，又如此浪漫。”
从这个感受上继续生发开去，左青更进一步提出了他对那个时代的新感悟：“说起延安，我们平时总会说当时多么艰苦，但那个时代，我们的先辈真地感到‘苦’吗？我忽然觉得不是。”从延安留下来的歌声、文章、戏剧和美术等众多作品里，左青认为，那一代人其实非常浪漫，充满理想的激情，生活因此充实而丰富。“延安的记忆，是我们整个民族的浪漫，是我们民族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正是这个浪漫，不断激发着我的创作欲望。”
呈现
那一代人创造了一个新中国
那是一种强大的创新精神
因浪漫的革命理想和激情燃烧的情怀而迸发的创新热情，是左青在采风和创作中感受最深也力图呈现的延安“记忆”的重要关键词。“从某种意义上说，那时候的延安其实就是中国的一个‘特区’，是当时全中国思想文化最先进的地方。”左青说，“一位老乡对我说，那个时候，延安的干部群众走在大街上是看不出区别来的。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反映的是当时的党群关系、干群关系的史无前例的和谐。那个时候，延安高度提倡自主婚姻，流传着许多故事，有一位法官为正确宣判一例自主婚姻案件，专门深入群众了解情况，著名的艺术形象‘刘巧儿’就是借鉴了这个真实故事而创作出来的。不管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边区大生产运动，还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抗大的青春记忆，那一代人充满了创新精神。而这一点是我尤其看重的，你想，那一代人为我们创造了一个新中国啊，那该是怎样强大的一种创新精神！”
左青在整部舞蹈诗的创作中深刻呼应了这种创新精神，无论是素材的选择和呈现的方式，都体现了他的匠心独运。《延安记忆》选取了热血青年奔向延安的“抗大记忆”、毛主席发表《为人民服务》演讲的“张思德记忆”、大生产运动的“南泥湾记忆”、延安新文艺的“鲁艺记忆”等八个“经典记忆”，采用了大主题背景、小视角切入和老主题内容、新视角表现的创作理念，使整个作品让观众眼前一亮。比如，通过“战士群众观看演出”的叙事表演，让《白毛女》以及整个“鲁艺”的记忆在观众面前既“很熟悉”又“很新颖”，而表现“南泥湾”的部分也不再使用传统的纺车加锄头，而是巧妙的以一根成熟的谷穗，从另一个角度传达了“大生产记忆”的美好。同时，左青还大胆地在服装上融入了现代设计，将红色传统文化基因与现代时尚元素融汇。“作为一种‘记忆’的当下呈现，我也希望这样的创作能让更多年轻人喜欢看。”
本源
那一代人所做的牺牲
永远值得我们去表现
“一说起红色题材的艺术创作，大家常常先入为主以为是说教式的。”左青感慨地说，“所以我这次创作，特别追求塑造人。在我的感觉里，那个时代的人不应该是符号化的、概念性的，而应该是平实的、有血有肉的。整个创作，我一直在努力地追求这个目标，把他们塑造得更生动、更贴近、更真实。”舞蹈诗中，舞蹈家黄豆豆以精彩的独舞演绎的张思德，就是左青这一创作初衷的最好体现。
在左青的心目中，那一代革命先烈，尤其是中国共产党人为人民谋幸福所做出的奉献和牺牲，永远值得自己去表现。“我一直在琢磨，在思考，那一代人真的是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真的太伟大了，他们的理想、追求和爱，如果你仔细去感受，每一次都会感动。”左青说，“舞蹈语言很直观，和文字、戏剧、美术等表现方式不一样，为了不让它变成一种图解化和哑剧式的东西，我做了很大努力。延安留给我们的‘记忆’，其实也是一种激情，是一种诗化的回顾，是我们这个民族一段最浪漫的经历，从这个角度看，用舞蹈语言表现这个题材，其实又是最大的优势。”
（编辑：晓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