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批判《纪要》 繁荣文艺创作——在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会上的发言
傅 钟
同志们：
我们的第四次文代会，和第三次文代会相隔了十九年，是党和人民同林彪、“四人帮”进行了长期激烈的争斗并彻底粉碎了他们之后召开的。这次大会是在新的长征路上检阅文艺大军的大会，是承先启后、继住开来的大会。我怀着万分喜悦的心情，向到会的全体代表和同志们，致以热烈的祝贺！表示亲切的慰问！
我完全拥护邓副主席的重要讲话，完全同意周扬同志的报告。
下面，我愿借这个机会谈谈自己的感受和意见。
一、我们的重要成就
从一九四九年第一次文代会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是我国人民经历了曲折道路而取得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巨大胜利的三十年，是光荣伟大的三十年。三十年来，广大文艺工作者坚持为工农兵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在百花齐放，推陈出新，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方针指引下，创作和演出了大量优秀的和比较优秀的作品，反映了我国波澜壮阔的革命斗争和多姿多采的人民生活，开拓了社会主义文艺的新生面。广大文艺工作者创造性的劳动成果，使我国历史悠久的文化宝库，更加灿烂辉煌，对提高战士和人民的思想觉悟，改变旧的社会风气，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起了巨大的鼓舞教育作用。大批优秀的革命文艺工作者，既是人民群众的良师益友，也是人民进行国际文化交流的光荣使者，为加强我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友谊做出了贡献。文艺工作的这种重要作用，文艺工作者和人民群众的这种崭新关系，是延安文艺座谈会以来，毛泽东文艺思想为群众所掌握和发展的生动表现。很显然，贯彻毛泽东文艺思想，坚持党的文艺方针，是我们今后繁荣社会主义文艺的重要保证。
毛泽东同志和他的战友们缔造的人民军队，是执行革命的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也是宣传革命思想的有文化的军队。从井冈山时代起，为了宣传群众、动员群众进行革命战争，毛泽东同志就指示要重视运用文艺武器，开展文艺活动，发展文艺工作。建国以来，人民解放军的文艺工作作为它的政治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有了划时代的全面的发展，产生了广大指战员动笔记述自己战斗历程的《星火燎原》、《志愿军一日》；产生了深受广大人民欢迎的散文《谁是最可爱的人》，小说《火光在前》、《三千里江山》、《保卫延安》、《林海雪原》、《红日》、《铁道游击队》、《敌后武工队》、《苦菜花》、《野火春风斗古城》、《欧阳海之歌》、《黎明的河边》、《党费》、《开顶风船的角色》，话剧《战斗里成长》、《冲破黎明前的黑暗》、《万水千山》、《霓虹灯下的哨兵》、《南海长城》，歌剧《江姐》、《红珊瑚》，电影剧本《南征北战》、《董存瑞》、《上甘岭》、《红色娘子军》、《甲午风云》、《英雄儿女》、《战火中的青春》，故事影片《永不消逝的电波》、《槐树庄》、《农奴》、《回民支队》、《海鹰》、《闪闪的红星》和军事教育片《地雷战》、《地道战》，大合唱《长征组歌》，舞剧《五朵红云》、《蝶恋花》，舞蹈《丰收舞》、《洗衣歌》、《舂新米》、《不朽的战士》、《草原女民兵》、《野营路上》、《战马嘶鸣》、《夜练》等优秀作品。粉碎“四人帮”以后，部队文艺工作者从林彪、“四人帮”的极左路线中解放出来，优秀作品不断涌现，其中有：长篇小说《东方》、《万山红遍》，话剧《曙光》、《秋收霹雳》、《东进！东进》、《陈毅出山》、《今夜星光灿烂》、《向前！向前》、《神州风雷》、《白求恩》、《山是青青花是红》，歌剧《星光啊，星光》，诗歌《一月的哀思》、《小草在歌唱》，歌曲《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歌唱敬爱的周总理》，电影剧本《从奴隶到将军》、《小花》、《吉鸿昌》、《傲蕾·一兰》等等。我们的专业文艺团体，在搞好剧场演出的同时，还常常以多种轻便易行的方式，深入到边防、海防等分散执勤的单位演出；著名的“海上文化工作队”、“高原文化服务队”和“边疆文化服务队”等，都受到热烈欢迎，取得很大成绩，继承和发扬了战争年代部队文艺工作的战斗传统。我们的摄影工作，是在枪林弹雨中开始的，革命的传统更是源远流长。建国以来，不仅记录了部队建设的真实面貌，而且产生了许多感染力很强的艺术品。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大批作者和摄影工作者奔赴前线，用不同形式反映了边疆军民的胜利斗争。这里还要提到，在革命战争年代的群众性演唱活动的基础上，曲艺创作有了广泛发展，产生了山东快书《一车高粱米》、《三只鸡》，数来宝《战士之家》，快板书《学雷锋》和相声《昨天》、《帽子工厂》、《闹而优则仕》等优秀作品；在“兵画兵”的群众性美术活动的基础上，建立并发展了油画、中国画、版画、雕塑等门类比较齐全的美术创作队伍，产生了不胜枚举的优秀作品。在我们的电影事业中，新闻纪录影片的成就，可以说是完成了形象的新中国编年史的光荣任务。在全国解放前夕的战场上，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在进军西藏的艰难征途上，在保卫祖国边境的历次战斗里，都有纪录影片工作者英勇牺牲。这些烈士的名字是：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厂片的张绍柯、杨荫萱、王静安、杨序忠、关志俭、温炳林；八一电影制片厂的高庆生、文宗华、李连祥、朱文富、章杰等同志。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保留了我国人民为社会主义事业前仆后继的英雄形象。他们的英勇献身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此外，三十年来还有许许多多各种形式的好的和比较好的作品，歌颂了党和人民半个多世纪以来英勇战斗的丰功伟绩，描写了革命先烈和英雄模范的形象，反映了我国人民和战士改天换地的伟大创举，对于加强部队建设，进行革命传统教育，活跃部队文化生活，巩固和提高战斗力，起了很大作用，在人民群众中也产生了深刻影响，为扩大军事宣传，密切军民关系，做出了有益贡献。
二、深入批判林彪、江青合伙炮制的《纪要》
文化大革命前的十七年，在党的正确路线指引下，文艺工作的成绩是显著的，但是却受到了林彪、“四人帮”的诬蔑、摧残和破坏。他们在文化方面的严重罪行，正如叶剑英同志在国庆三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所指出的，是打着文化革命的旗号，大规模地毁灭文化。
《纪要》就是他们毁灭文化的一个铁的罪证。在《纪要》里，他们抛出“文艺黑线专政”论，首先从军队文艺工作开刀，然后杀向全国，给我国的社会主义文艺事业，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惨痛损失。《纪要》否定我国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反帝反封建的文化运动的历史和传统，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以来的文艺成果一律抹杀，从而在根本上否定毛泽东同志的文艺路线。《纪要》以唯心主义形而上学的文艺观，冒充无产阶级的文艺观；用反马克思主义的、反科学反民主的封建文化专制主义，代替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等一系列方针政策；《纪要》还特别把攻击矛头指向高举毛泽东文艺思想旗帜的周恩来同志、陈毅同志和罗瑞卿同志等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借以夺取文艺工作的领导权，并进一步篡党篡国。
林彪、“四人帮”利用窃取的职权蛮横推行《纪要》，任意把香花说成毒草，把艺术问题、思想问题说成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政治问题，任意诬蔑、迫害革命文艺工作者，揪斗所谓“黑线人物”。一九六六年四月，在江青指令召开的全军创作工作会议上，就以“看电影，找黑线”的办法，对《抓壮丁》、《兵临城下》等六十多部影片加上各种各样的罪名，仅仅因此受到打击、迫害和株连的同志也数不胜数。就在这个会上，一些同志对《纪要》公开表示怀疑、不满，提出了意见，林彪即下令进行“反击”，对这些同志实行残酷斗争，无情打击。随后，军队的各级文化部门被“砸烂”，许多文艺单位被撤销，不少久经战火考验的优秀文艺干部被迫害致死。其中有：总政文化部副部长张金辉，广州部队文化部部长高林、副部长、作家周洁夫，济南部队文化部部长李淦，沈阳部队文化部副部长陈果、音乐工作者、科长郭杰、歌舞团团长吕欣冬，总政军乐团团长、作曲家王建中，总政文工团副团长朱丹西、作曲家罗宗贤，八一电影制片厂导演王冰、董兆琪、编剧郑洪、演员刘季云，还有著名的话剧演员蓝马、徐林格、宫子丕，舞蹈教员林桂荫，曲艺作者韩庭佐等等。已去世的著名剧作家宋之的同志，受到他们的凌辱。这些优秀的部队文艺工作者，值得我们永远怀念。在《纪要》统治文坛的黑暗年代，一切植根于人民生活土壤的文艺创作，都被他们扼杀和窒息，使我们的文坛百花凋零，万马齐喑。林彪、“四人帮”毁灭文化艺术之疯狂，造成的灾难之惨重，是历史上罕见的。他们的罪行是不能宽恕的。人民彻底战胜了他们。人民一定要审判他们。
疾风知劲草，水清石自见。在林彪、“四人帮”翻云覆雨的十年动乱中，广大文艺工作者面对他们的沉重高压和血腥恐怖，威武不屈，贫贱不移，用各种不同方式坚持斗争，表现了对党和人民的高度热爱和忠贞不渝。他们真实地描写了人民英雄业绩的作品，有益于人民的文化生活和道德素养的作品，既为广大群众所珍爱，也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把它毁灭！粉碎“四人帮”以来文艺园地欣欣向荣的景象，更加证明，我们的文艺队伍确实是一支很有觉悟、很有才力、很能战斗、很可宝贵的文艺队伍！我们应当加倍爱护他们，关心他们，认真落实党的文艺政策，调动起一切积极因素，使各路文艺队伍同心同德，群策群力，为实现四化和发展我国人民高尚的丰富多采的文化生活，培养社会主义新人，树立崇高的革命理想和革命道德风尚，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多多创作各种文艺形式的优秀作品。
三、发扬革命文艺的战斗传统
调动文艺队伍的积极因素，有一个重要问题，是把骨干力量的积极因素充分调动起来，具体地说，也就是把党在长期革命斗争中特别是在三十年代培养起来的骨干力量，充分调动起来。他们是人民的宝贵财富。党的文艺事业的承先启后，继往开来，要靠他们。所以，深入批判《纪要》，彻底推倒《纪要》对三十年代文艺的诬蔑和诽谤，具有重大意义。如果是非不分，真假颠倒，我们党的革命文艺的战斗传统就不能发扬，我们的文艺事业也不可能继续前进。
所谓“要破除三十年代文艺”，是《纪要》的一个中心的荒谬立论。他们说什么“文艺黑线就是资产阶级的文艺思想、现代修正主义的文艺思想和所谓三十年代文艺的结合”；还说什么三十年代左翼文艺运动的思想，“不是马克思主义，而是资产阶级思想”。很显然，在这里，江青以极左的面目掩盖着两个诡计：一个是割断历史，否定三十年代革命文艺运动的伟大功绩，以便使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成为无本之木，达到从她开始“文艺新纪元”的狂妄企图；一个是打掉党在文艺战线的骨干力量，以便由他们那伙地地道道的叛徒、特务、反共老手取代党的领导，为所欲为。
现在，我就个人在三十年代主要是在工农红军和革命根据地的所见所闻，驳斥他们对三十年代革命文艺运动的诬蔑。
毛泽东同志说过，从一九二七年到一九三七的的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有“两种反革命的‘围剿’：军事‘围剿’和文化‘围剿’。也有两种革命深入：农村革命深入和文化革命深入”，而共产主义者的鲁迅，正是在这个时代成了中国文化革命的伟人。以他为旗手的左翼文艺战线，虽然与革命根据地和工农红军相隔绝，但给了党的军事战线很大帮助。鲁迅非常关心工农红军的命运，他翻译的反映苏联国内战争的《毁灭》和曹靖华翻译的《铁流》，还有夏衍翻译的高尔基名著《母亲》等等，是红军指战员极其难得极其宝贵的读物，对于引导青年投入无产阶级革命队伍，坚定革命意志，起了极大作用。在艰苦卓绝长征路上，有的同志什么东西都轻装了，挎包里还装着左联文艺团体出版的革命书刊。有位烈士身后没有别的遗物，只有一本《毁灭》。鲁迅为党为红军还做了许多重要事情。中央红军长征到达陕北以后，一九三六年二月，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和叶剑英同志，率领红军的抗日先锋军东渡黄河，取得重大胜利，使山西和南京的反动政府一片惊慌。鲁迅和茅盾商量要热情祝贺红军的胜利。鲁迅的贺信中，称赞“英勇的红军将领和士兵们，你们的勇敢的斗争，你们的伟大胜利，是中华民族史上最光荣的一页”，“在你们身上，寄托着人类和中国的将来”。以鲁迅为代表的革命作家和红军的这种亲密关系，代表了我们党领导的文武两条战线相结合的光荣传统。
在左翼文艺运动的影响下，根据地的文艺工作是从部队开始的。早在井冈山时期，指战员就编演过话剧，宣传打倒土豪恶霸，歌颂红军的战斗胜利。毛泽东同志在一九二九年的古田会议《决议》中，深刻地阐述了红军宣传工作的重要，为加强宣传队的工作和建设做了详细指示。明确规定：根据教育士兵和发动群众斗争的需要，争取敌占区群众的需要，要重视运用文艺形式，要把各级政治部的艺术股充实起来，开展演剧、打花鼓、出壁报、收集和编写革命歌谣等活动。从那时起，部队中的文艺工作有了新的发展，各个方面军都建立了专业文艺单位，成为部队政治工作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和广大指战员的战斗、生活紧相联系，往往跟着工作任务或战斗任务而来的，就有文艺活动协同动作。行军路上，要设文艺鼓动站；打一个胜仗住下来，要“演他几台戏”；解放一个地方，剧社、宣传队要用各种文艺手段宣传群众，播下革命的种子。文艺工作确实成了部队重要的战斗力，为宣传土地革命和扩大红军起了巨大作用。
为了发展革命文艺运动，党中央和上海的左联，曾经不断输送文艺干部和青年学生到根据地和红军部队里。尤其是左联派代表参加全国苏维埃区域第一次代表大会以后，更加强了这一工作。党的文艺理论工作者冯雪峰同志，到了红都瑞金，著名的创造社成员成仿吾同志，到了鄂豫皖苏区，编写文艺性的教科书，供根据地群众和红军战士使用；还有朱光同志也到了那里，使那里的美术和戏剧活动开展得很红火。四方面军到川陕以后，创造社的魏传统同志在部队中用诗歌、戏剧形式做思想政治工作，很受欢迎。去中央红军的同志更多。戏剧家李伯钊、沙可夫、钱壮飞和胡底等同志经闽西军区到达中央苏区。在叶剑英同志、刘伯承同志先后任校长的红军大学里，成立了我军的第一个剧团——八一剧团。红军最早的一位艺术股长赵品之同志，为组建这个剧团做了大量工作。剧团中有根据地里的民间歌手和爱好文艺的男女青年，有小提琴家、朝鲜的崔音波同志，有上海的石联星、彭舜华等青年学生，还有从漳州来的几位台湾的同志。后来，李伯钊等同志创办了高尔基戏剧学校，先后培养了一千多个学生，编成六十个编剧队，深入农村和野战部队演出，开展工农戏剧运动。领导这项工作的是瞿秋白同志，他很重视为红军部队培养艺术干部。在他们的努力下，部队里的演戏活动十分活跃。聂荣臻同志、罗荣桓同志、罗瑞卿同志和李克农同志、何长工同志、还有黄镇同志等等，都曾登台演出话剧。《庐山之雪》和《杀上庐山》就是他们编演的著名剧目。在这个时期，曾经在上海左联编过文艺刊物的胡底同志，创作极为活跃，写了表现红军和东北人民抗日斗争的《松鼠》、《活菩萨》、《沈阳号炮》、《义勇军》等很多的剧本。在长征路上，他直言不讳，大胆抨击张国焘的分裂阴谋，被张国焘杀害了。剧作家钱壮飞同志也死在长征路上。随西路军西渡黄河的文艺干部麻波、杨建成、李文华等同志，在河西走廊陷入敌军重围，壮烈牺牲。左翼作家柔石、胡也频等被国民党杀害后，鲁迅曾说：“要牢记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历史的第一页，是同志的鲜血所记录”。在这里，我们看到，无产阶级革命文艺工作者的鲜血是和红军战士的鲜血流在一起的，它是三十年代文艺最光辉的一页。
一九三七年七月抗日战争爆发后，先是周扬同志，还有好大一批文化人络绎不绝地到了延安。西北战地服务团，上海的救亡演剧队第一队，还有好多文学家、戏剧家、音乐家、美术家也到达华北、华东抗日前线的八路军、新四军部队里。党的文艺工作者加入八路军、新四军的战斗行列，一起挺进敌后，开展抗日游击战争。贺绿汀同志创作的歌曲《游击队之歌》，极大地鼓舞了敌后军民的斗争。人民音乐家冼星海同志和诗人张光年同志创作了气势磅礴的《黄河大合唱》。青年作曲家郑律成同志和诗人张松如同志创作了《八路军进行曲》，何士德同志和陈毅同志创作了《新四军军歌》，两首歌都表达了人民军队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还有吕骥同志创作的《抗日军政大学校歌》，表现了青年学生投身民族解放战争的崇高情操。电影工作者袁牧之、吴印咸、徐肖冰、吴本立等同志深入太行山区，薛柏青等同志深入江淮平原，拍摄了敌后军民的斗争生活。这期间，毛泽东同志十分注意组织文艺工作者深入火热的斗争生活。一九三八年初，他亲自派作家刘白羽、戏剧家欧阳山尊、汪洋等，以“抗战文艺工作团”名义，陪同美国人卡尔逊，到敌后晋西北、晋察冀和冀中、冀南。随后，总政治部和陕甘宁边区文协，继续以“抗战文艺工作团（组）”的名义，组织作家、艺术家分批到敌后去。其中有卞之琳、吴伯萧、柳青、杨朔、陈荒煤、黄钢、马加、周而复等好多作家。周立波同志作为战区记者到了晋察冀边区。沙汀、何其芳同志则随一二○师由晋西北转战到冀中。上海左联时期的作家聂绀弩、黄源、丘东平、赖少其、吴强等同志也先后到达新四军部队。他们不畏艰险，深入敌后根据地，写了很多报道、小说、剧本，宣传人民子弟兵的抗战业绩。在那如火如荼的战争年代，延安作为革命圣地，成了全国人民注目的政治、文化中心。早在三八年办起的鲁迅艺术学院，汇集了大批文艺人材，为八路军、新四军和各个抗日根据地培养了大批文艺干部，使解放区的文艺工作有了广泛的发展，成为人民革命的有力武器。正是在这个基础和成就上，毛泽东同志召开文艺座谈会，发表讲话，肯定了“在‘五四’以来的文化战线上，文学和艺术是一个重要的有成绩的部门”，“和当时的革命战争，在总的方向上是一致的”；同时，也批评了一些同志当时的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错误观点，指明了文艺为人民大众首先是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从此把革命的文艺工作推进到一个崭新的阶段，出现了《兄妹开荒》、《血泪仇》、《白毛女》、《王贵与李香香》、《李有才板话》等一系列描写新的人物和新的世界的优秀作品，在根据地和部队中土生土长了一支坚强的文艺工作队伍，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
我国无产阶级文艺的这种革命的战斗的传统，是在我国人民争取解放的长期斗争中形成的，对我们今天向四个现代化进军仍是极其宝贵的。革命导师们一向非常珍视革命的传统，并严厉斥责对革命传统的背叛。林彪、“四人帮”对于三十年代革命文艺运动的诬蔑和诽谤，是他们制造的“老干部是民主派，民主派就是走资派”的反革命政治纲领的一部分。他们干了国民党反动派想干而干不成的罪恶勾当。我们清算他们的罪行，同时也是为了恢复革命传统并使之发扬光大，在新的历史时期重振革命精神，夺取社会主义文艺的新胜利。
四、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
林彪、“四人帮”推行的《纪要》，只字不提“双百”方针，绝不是偶然的。他们还叫嚷什么“创作题材不能百花齐放”，叫嚷什么“百家争鸣，一家作主，最后听江青的。”任意践踏党的方针，赤裸裸地暴露出他们的封建法西斯的凶恶面孔。不彻底批判《纪要》，不彻底推倒他们反对“双百”方针的谬论，在今天，我们就不会有新的进步，新的创造，大量的好作品就难以出现。
好作品就是力量。投入四化建设的人民需要大量的好作品，鼓舞自己前进；同时，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壮丽生活，也为文艺工作者多多拿出好作品，提供了深厚的创作源泉和纵横驰骋的广阔天地。在这个大好形势下，我们全体文艺工作者应当团结一致，解放思想，提高艺术，当好新长征的宣传员和鼓动员。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正在广泛深入进行的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学习和讨论，对于探索文艺领域面临的新情况和新问题，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在文艺为工农兵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大方向下，我们应当继续贯彻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我军的文艺工作是我军政治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了充分发挥文艺的战斗作用，明确规定要“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推陈出新’的方针”。事实证明，对文学艺术问题的积极探索和讨论愈活跃，愈能催启文艺鲜花的开放，文艺鲜花开放得愈茂盛，愈会推动积极的探索、讨论进入新的领域和新的高度，带动战斗性、多样性的文艺创作顺利发展。
列宁说过，在党的文学“这个事业中，绝对必须保证个人创造性和个人爱好的广阔天地，有思想和幻想、形式和内容的广阔天地”。我们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也正是这样要求的。
对部队的文艺创作，在题材问题上，我们主张题材多样化，反对林彪、“四人帮”的题材决定论。我们既提倡大力反映部队的现实斗争生活和革命战争的题材，也赞成反映工农战线的生活和其它生活；在歌颂与暴露的问题上，我们反对把二者形而上学地对立起来。既要大力歌颂我们的光明面，也主张从人民的利益出发批判阴暗面；既要大力歌颂我们生活中的先进事物，也主张对人民内部的消极、落后现象作批评、自我批评。在描写人物问题上，我们主张根据实际生活创造各种各样的人物，既提倡多多塑造建设四化、保卫四化的社会主义新人形象，把歌颂当代英雄的创作大大提高一步，也赞成描写中间状态的人物、落后的人物和反面人物；在这个问题上，只要对部队有教育意义，无须限制。至于在艺术形式风格上，我们提倡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正剧也好，喜剧、悲剧也好，赞叹、颂扬也好，幽默、讽刺也好，进行曲也好，抒情曲也好，写意也好，工笔也好，我们都需要，都鼓励。因为只有如此，才可能充分发挥作家、艺术家的独创性，使文艺的路子越走越宽，文艺题材和表现手法日益丰富多采。这样，我们就会有大量好作品，为提高部队战斗力，为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做出更大的贡献。
五、坚持党对文艺的领导
新的形势和新的任务，要求党委和政治机关要高度重视文艺创作，积极培养创作人才。文艺创作是繁重的、复杂的、富有创造性的精神劳动。我们领导文艺创作，要热心文艺、熟悉文艺，尊重作家、艺术家劳动的特殊性，要发扬先当学生后当先生的传统作风，认真进行调查研究，逐步懂得艺术规律。决不要下车伊始就哇喇哇喇地这也批评，那也指责；决不要用行政手段和鲁莽态度处理艺术是非问题。那是做不好工作的。同时，对于文艺工作者在生活上工作上的困难，要主动帮助解决；要鼓励他们放开手脚，勇敢地在社会主义文艺的广阔天地里纵横驰骋，有所作为。必须正确理解和掌握艺术民主与党的领导的辩证关系。如果认为党对文艺创作的领导是多管闲事，显然于党的文艺事业不利；反之，如果不积极领导，或者不善于领导，也会对文艺创作的繁荣，产生不利的影响。
在这方面，我们的党委和政治机关的负责同志，应当更好地向周恩来同志学习。学习他对革命文艺事业的深切关怀，学习他平等待人，善于和文艺工作者交朋友，耐心听取他们的意见，循循善诱地指导工作。他曾殷切希望：要造成民主风气，使大家敢于讲话。这样，社会主义的文艺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活动的天地就可以非常广阔。周恩来同志所做的、所殷切希望的，对于改进我们对文艺工作的领导，把新的历史时期的文艺搞得生气勃勃，好上加好，有巨大的指导意义。
今年春天，耀邦同志指出，林彪、“四人帮”把我们党和文艺界的关系彻底破坏了。我们要建立新的，也就是恢复毛泽东同志创立的党和文艺界的关系。这个新的关系是什么呢？就是党的宣传部门应该是文艺界同志们前进过程中的“服务站”。耀邦同志的意见很中肯，很合时宜。我们每个负责文艺工作的领导同志，都应当有这种社会公仆的服务精神，爱护和保护他们的创造性劳动，保障他们的正当权利，尊重和维护他们从事创作和学术研究的自由。同时，要注意积极引导他们坚持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路线，坚持文艺为最广大的人民群众，首先是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有了党的温暖关怀和正确引导，作家、艺术家怎能不拿出全部聪明才智，聚精会神为党为人民勤奋劳动呢？
话剧《向前！向前》、《神州风雷》和舞剧《丝路花雨》的成功，就是有力的证明。南京部队党委和政治部领导同志，在《向前！向前》受到个别单位的干部指责的时候，坚定地支持作者，使作者敢于根据自己深入生活的真实感受，揭示部队现实生活的矛盾斗争，对思想僵化的领导干部给以严正批评，把阿谀奉承、投机钻营的人的肮脏灵魂揭露出来，因而受到广大指战员的欢迎，对于加速现代化革命军队的建设，起了促进作用。广州部队许世友司令员，以同志式态度向作者提议，把“四人帮”再现在舞台上示众；同时，提供重要材料和方便，帮助作者深入了解党和人民同“四人帮”进行的这场历史大搏斗，使作者敢于面对历史真实，写出了《神州风雷》。排练当中遇到难点，广州部队党委、广东省委，都热情帮助，经作者、导演、演员共同努力，终于使这个戏在思想上、艺术上达到了新的高度。舞剧《丝路花雨》的成就，是艺术家们艰苦劳动的结晶，也和甘肃省委的关怀分不开。当不同方面的热诚建议纷至沓来，影响到艺术家们作出恰当抉择的时候，兰州部队肖华政委坚持艺术民主，热情支持艺术家们的独创精神，使舞剧保持了自己的鲜明特色。这些事实说明，只要我们的党委和政治机关的领导同志，是象毛泽东同志所告诫的那样，不是少文、无文，而是有文，那么，作家艺术家们就会更加有胆有识，不是心有余悸，而是余勇可贾！只要党委和政治机关的领导同志有文，那么，对艺术生产规律的掌握，就会加速由外行变内行，由不善于领导而变成善于领导，鼓舞文艺队伍以高度的革命首创精神，突破一个又一个的禁区，登上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我们坚决相信，赢得了严峻考验的文艺队伍，一定会不断增强党性，增强团结，在华国锋同志为首的党中央的领导下统一思想、统一意志，齐心协力、使文艺园地的百花开得万紫千红，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增添新的光彩！
六、发展革命军事题材的创作
同志们，当我们满怀信心建设四化的时候，我们不能忘记，近二十年来，在社会帝国主义的阴谋策划和直接参预下，我国边境曾多次受到侵犯和袭扰。我们也不能不看到，目前国际形势变得更加动荡紧张了，战争危险在继续增长；社会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仍然陈重兵于我国边境，越南反动当局在不断向我边境武装挑衅。我们祖国的安全仍然受着严重威胁。因此必须提高警惕，随时准备粉碎任何敌人的侵略进犯。毫无疑问，为了加强战备，我们的文艺创作应当关注世界风云的变幻，揭露大小霸权主义的侵略政策和战争政策，宣扬世界人民的反帝反霸斗争，鼓舞我国人民保卫伟大的祖国和世界和平。
在这里，我想到了周恩来同志在第一次文代会上对文艺界的同志们、朋友们提出的一个希望。他说“人民解放军所进行的战争，乃是正义的爱国的人民革命战争”，“你们要写作，就一定不要忘记表现这个伟大时代的伟大的人民军队”。三十年过去了，我们伟大的祖国能够昂首挺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一刻也离不开强大的人民军队。广大文艺工作者为支持和表现人民军队作了巨大努力。尤其是抗美援朝期间，许多同志奔赴朝鲜战场，和志愿军指战员打成一片，写了很多好作品。老作家巴金同志，冒着敌人的炮火，深入最前沿的阵地，走访了许多单位，和部队建立了深厚情谊，写了许多好作品。尤其是散文《我们会见了彭德怀司令员》，至今仍留给大家亲切的记忆；还有小说《团圆》，改编成电影后，英雄战士王成的形象，在这次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仍对部队产生了巨大的鼓舞力量。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期间，许多作家、艺术家又立即奔赴边疆，深入作战部队，写了大量歌颂边疆军民伟大胜利的好作品，我们一定要继续发扬这个光荣传统。我们这支人民军队，建军几十年，英雄万万千，作战时间之长，作战区域之广阔，所处情况之复杂和艰难，都是举世罕见的。作家、艺术家在这个题材领域里，大有用武之地。我们希望同志们继续努力，更加重视和关怀军事题材的创作，写出更多更好的表现人民军队、人民战争的作品。这对于我们实现和保卫四个现代化，教育我们和我们的后代人发扬艰苦奋斗、前赴后继的革命传统，以英勇无畏的气概克敌制胜、攀登高峰，永远是需要的。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无数革命先烈的生命之火照耀着我们前进的道路。我们的每个文艺工作者应该发扬他们的献身精神，做解放思想的促进派，安定团结的促进派，维护祖国统一的促进派，实现四个现代化的促进派。踏踏实实到火热的斗争生活中去，从人民群众中汲取营养，汲取力量，握紧文艺武器，在广阔的天地里纵横驰骋，使社会主义的文艺创作蓬蓬勃勃地繁荣起来！
努力吧，党和人民在召唤我们！前进吧，社会主义文艺繁荣兴盛的新时期，就在我们面前！
祝大会成功！
祝全体代表和同志们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