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城市中心：战争与和平的历史记忆

瑞典所见建筑与艺术

　　瑞典，北欧国家中的一个明星国家。它是西欧面积最大的国家之一，其六分之一的国土位于北极圈以北，半数以上国土被莽莽森林覆盖，10%的领土为湖泊、河流和沼泽。这里是森林之国、湖泊王国，是世界上人口自然增长率最低、平均寿命最长和老龄化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与世界上相同纬度的其他地区（加拿大、阿拉斯加、格陵半岛、西伯利亚等）皆为冻土地带不宜人类生存不同，瑞典却因流经挪威西海岸的墨西哥湾暖流，特别适于人类居住和耕种。幅员辽阔、人烟稀少，瑞典被认为是上帝对人类特别眷顾的地方。这个人口仅900余万，面积几乎与西班牙或法国相当的北欧国家，大概因为生存环境的得天独厚，使这个民族具有超乎寻常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如果按人口比例算，瑞典是世界上拥有跨国公司最多的国家。这里有一批影响世界的品牌产品或品牌企业：沃尔沃集团（重型卡车、飞机发动机零部件）、沃尔沃汽车、萨博汽车、爱立信通信、伊莱克斯电器、ABB电力集团、哈苏相机、宜家家具、H&M服装等等。这里也是诺贝尔的故乡，一年一度的诺贝尔奖，每年都吸引着全世界的目光。瑞典也是国际环保的中坚力量和成功环保的典范。在瑞典珍惜环境的优美，精心呵护自然的一草一木早已是全民的自觉，所以，这里的土地仿佛每一寸都得到了细致用心的护养和料理，天蓝水绿，草长莺飞，万木葱茏，风景如画。 

　　瑞典的历史可以上溯至旧石器时代，直到9到10世纪，瑞典地区进入维京时代。贸易、侵略、殖民是维京时代的三大社会主题，海盗盛行一时，航海范围日益扩大。直至公元1000年前后形成国家。以后与周边芬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俄国、波兰、德国、丹麦、挪威等国分分合合，直至1905年挪威从瑞挪联盟中独立出去，瑞典维持现有领土格局至今。 

　　强悍的海盗王国，如今已被和平、安详、满足于自给自足、独处一隅的当代瑞典人取代，虽然这个国家还有很多“海盗”的影子。在互联网时代，瑞典出现了名为“网络盗版党”、“海盗地带网站”“瑞典海盗党”等组织和名号，他们在游行抗议和表达诉求时，还会把那著名的海盗旗帜重新张扬出来。而海盗式的远航、扩张、分享，则成为一种理念植于他们的品牌、公司、航行、要求网络自由下载合法化等现代生活之中。 　　  

　　二 　　  

古老的历史文化遗产

街头即景

　　瑞典以高工资、高税收、高福利为特征的社会经济结构，被认为是结合了社会主义的理念和资本主义的追求而形成的社会制度，在上世纪60年代至90年代进入巅峰状态，被誉为社会发展的“瑞典模式”。虽然它如今也暴露出不少的弊端和面临新的挑战，但瑞典人兼收并蓄的传统却可由此得见一斑。 

　　瑞典人对中国人民一直有友好往来的传统。兴建于17世纪末期的位于斯德哥尔摩罗文岛上的皇后岛宫，在奢华的巴洛克风格、巴拉克风格、英式浪漫风格的改扩建中，其闻名世界的剧院建筑成为欧洲保存最完好的巴洛克风格剧院。这里的舞台装置、布景机关、机械设置是戏剧史上最经典的一笔。在这里不仅上演过无数经典名剧，也发生过趁举办假面舞会之际刺杀国王古斯塔夫三世的历史活剧。皇后岛宫中还建有专门的“中国宫”。中国宫建于1769年，当时正是中国及其东方文化风靡欧洲之际，各国皇室纷纷以拥有中国瓷器、丝绸、茶叶、园林建筑等为时尚，瑞典皇室兴建中国宫一方面基于法国洛可可风格，同时营造出了浓郁的异国情调，充满中国和东方元素。1992年，皇后岛宫成为瑞典首批世界文化遗产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世界遗产委员会的评价认为：“皇后岛宫连同宫殿、剧院、中国宫和公园，为18世纪以来瑞典皇城的典范，展现了这时期以来所有的欧洲建筑风格。皇后岛宫与同时期欧洲其他宫殿类似，受到凡尔赛宫风格的启发。” 

　　几乎与中国宫建造同期，在18世纪30年代，瑞典开始和中国通商。由瑞典东印度公司建造的豪华商船哥德堡号，在1739年至1744年间，曾三次往返于广州和瑞典，运回了大量的中国茶叶、瓷器、丝绸和香料。1745年，哥德堡号从广州满载700吨中国货在又一次从中国返回瑞典哥德堡时，在即将抵达目的地仅距900米的海面上触礁沉没。1813年，东印度公司也倒闭了。历史尘封了近200年。1984年，哥德堡号残骸被发现并开始考古打捞，从此在瑞典掀起了一股持续多年的中国热。20世纪90年代还成立了一个由瑞典商人、医生、教师、理发师等组成的“瑞典东印度联盟”的机构，不但负责为哥德堡号的发掘筹措资金，还创意了重造哥德堡号使之成为中、瑞的使节船的系列经贸文化活动。 

　　新哥德堡号投资3亿人民币，用了10年时间。哥德堡号的重建，一切按原貌重构，所有现代技术一律置于船体内部。1995年6月11日，新哥德堡号安放龙骨开工，船厂举行了传统风格的盛大典礼。2003年6月6日，新哥德堡号在哥德堡市举行下水仪式。2003年在哥德堡号即将赴中国前夕，笔者曾路经哥德堡市顺便造访了该船。一段中瑞两国的友好往来史将再通过这艘古船的复活重现，这个创意让人心动、让人感动、让人激动。2006年7月18日，瑞典国王和王后随哥德堡号同期抵达广州。这艘在形状、材料、制作方法、驱动机制等方面尽可能复原历史原貌的新古船，按照当年的古航线重走复航之旅，成为全球往来的一大壮丽景观和一段无与伦比的佳话。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王后西尔维亚及瑞典首相博塞·林霍尔姆等率领着瑞典的沃尔沃、爱立信、ABB、宜家家居、利乐包装等品牌企业代表与中国展开了更广泛的经济文化交往。 

　　2007年6月9日，正在瑞典进行国事访问的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与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一起在哥德堡市出席了新哥德堡号从中国返回瑞典的返航仪式。胡锦涛在国王古斯塔夫和王后的陪同下登船参观了哥德堡号。哥德堡号在重走“海上丝绸之路”时，在广州、上海两地，与哥德堡号抵达一并开展的经贸文化活动多达数十项，中瑞经贸往来、文化交流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新高峰。 

　　2011年9月26日至10月2日，中国文联在瑞典十余城市举办“今日中国”文化系列活动，展示了中国传统音乐晚会、中国电影展映、中国木偶专场演出、中国现代舞专场演出、中国杂技、魔术、舞蹈音乐综合专场晚会等，计100多名演员。此次活动是中国文联“今日中国”活动首次在北欧亮相，也是中国文联在瑞典首次举行大规模文化交流活动。活动开幕式演出在瑞典南方名城马尔默举行，引起瑞典人民热烈反响。中国艺术家表演的精彩传统艺术使瑞典观众震惊无比，剧场里现场观众们常常不由自主地激烈鼓掌并全体起立热烈地向台上表达敬意。中国代表团所到之处受到瑞典政界、文化界、商界等知名人士的高度欢迎和好评。瑞典人民对中国文化的尊敬、崇尚、热爱，以及瑞中两国文化交流又展开了新的历史篇章。 　　  

古街与古建

街头即景

　　三 　　  

　　在随“今日中国”艺术周代表团访瑞典期间，从南方的马尔默一路北上，至维斯比，至哥特兰岛，至斯德哥尔摩，至韦斯特罗斯。笔者仿佛是行进在一个巨大的人工花园之中，所到之处，无论是自然风光和文化遗产，或是大、中、小城市，洁净、文明、和谐、美丽、天然，犹如一个国家都成为了一个放大的园林。无处不精心，无处不赏心悦目，有中国园林移步换景的境界。瑞典人在工作中讲究创意、创新，在生活中讲究闲适、随意率性。瑞典人是最会享受生活的民族之一，他们的一年中有大量时间用于休闲、旅行、度假。在重要的文化旅游和自然景区，旅游业是当地人重要的生活来源工作内容。事实上，瑞典人也是非常具有文化品位，十分珍惜历史，在细微处下功夫的民族。两次访问瑞典，有几个细节始终不能忘怀。在马尔默市博物馆，曾经见过一个景象：一个巨大的玻璃立柱，里面堆积着数千双大人、小孩，男式、女式，或干净、或泥泞、或昂贵、或破烂的各式各样的鞋子。它们都是历史的遗存，让人想象它们的主人的身份，想象他们曾经的作为。这些寻常的物件，要想收集起来是非常不寻常的，而这样的收藏创意，让人在震惊之余，又为这样的历史遗物感慨不已。在斯德哥尔摩，瓦萨沉船博物馆当然也是让人震憾的。但我也见着了一个另类的展览：一个家族，把他们家100年来收藏的所有日用家具、生活品，总之，一间老屋中的所有物件，达数万件东西，全捐献给博物馆，博物馆用这些东西办了一个专题展览。100多年来几代人的各种用具尽在其中。人们惊叹于这个家庭对物品的珍惜，也惊叹这些不起眼的日用品中见证着的百年历史风云。那些流行的时尚的物件被一个个新的流行和时尚淘汰的历史，触手可及，可谓沧桑巨变。我们见过各种各样的专题收藏，其物件的历史脉络，甚至可达数千年，但是这样的小型而全面的生活品收藏与展示，确实少见，确实是让人过目不忘。 

　　在瑞典，还有一种景观也让我茅塞顿开。这里的汽车无论白天、黑夜都是开着大灯行驶。在一个非常在意能源和低碳的国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浪费？虽然瑞典的地理位置使它在冬天的时候白昼十分短暂，汽车照明比其他地域要来得多，但是它也有夏季的长长的白昼甚至是日不落的景象，此时的汽车一概也是无论昼夜，在阳光下闪烁而行。这是为什么？一到瑞典这个问题就深深地困惑了我。经反复咨询、了解，才恍然大悟。瑞典的汽车大灯不仅是为驾驶员设置的，它也要兼顾提示行人；瑞典的汽车大灯不仅是用于汽车照明使用，它更重要的功能是为了保障驾驶行车和行人安全而用的。据说，出于对专家的这一研究成果的认可，即人的眼睛对晃动的灯光特别敏感，瑞典于1977年通过立法规定：汽车行驶无论昼夜，必须打开大灯。以后又在汽车设置上，发明预设了一开车就自动打开大灯的程序。如此一来，车辆在白天行驶，因为开着灯，也可以使处在远距离或拐弯、上下坡处的行人很容易看到汽车的位置，特别是在雨天、下雪天，效果尤其明显。为防止雨雪泥泞遮住前灯，瑞典汽车在前灯还安装有雨刷。此外，开着大灯白天行驶，在两车相会，一车处于逆着阳光时，也能有效提醒对方。资料显示，实施此一法规以后，交通事故明显下降。瑞典的此一做法，一旦明了其目的，对我们中国人来说，可真是一次颠覆性的观念转变。我们一直狭隘地局限于汽车灯光的原始功能、单一功能上。城市里路灯明亮时，似乎大灯不开也罢，从未想过它的照明以外的其他安全作用。这种以人为本、安全第一、充满人情味的交通举措，是不是也可以使我们大受启发呢？